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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他突然将右手探了过去,将她整个人搅在身侧,感觉上有点耍赖,像个不正经的好色男人。
“你干什么?放手啦!”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她。从来不曾有人与她这般亲近,近到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他温热的男性气息透过衣物直逼她敏感的肌肤,让汤羡云真切感受到何谓手足无措。
“不行!刚刚的鳖肉都是我在吃,现在我好像有点醉了,你要负起责任当我的依靠。”说完他当场打了一个酒嗝,看起来像真的醉了。
“别装了啦,吃那一点也会醉?”不过,他身上的确有一股呛鼻的酒味。
“我哪有装,刚刚你不敢喝的鳖血里面掺了不少酒,我真的醉了啦!”再加上一个颠踬,可信度够高了吧?
“你真会找麻烦,现在怎么办?”要她带着一个酒醉的男人,这下事情真的大条了。
“是谁说要吃鳖肉的?现在你怪到我头上来未免太不够意思了。”这家伙还真是好拐,她到底有没有常识,喝醉的人还能这么清醒地与她对话吗?幸亏她的单纯,他不必刻意含糊不清地说话,省了不少功夫。
“这。。。。。唉,我先带你回车子里去好了。”他说的没错,这件事始作俑者是她,只好自认倒楣扶他回去。
段千城在她上头得意地窃笑,更是大剌剌地占据她整个身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靠近让她整个人心慌意乱,汤羡云一定会发现他几乎不曾将体重加诸在她身上。
她勉力搀扶“酒醉”的部下回到停车处,将他安置在座位上之后不由得长叹一声。
这件事要是教外人得知,她这个首领的颜面何在呀!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望着他紧闭的眼眸,汤羡云几近叹息地对着他低语。
他的出现就像是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连串威力巨大的原子弹,扰乱了所有既定的轨道,也让她的理智粉碎成微不足这的细小微粒,他的出现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是幸还是不幸?她真的被他搞乱了。。。。。。“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突然张开双眼,精灿的眸子炯炯有神,一点都没有喝醉酒的人该有的迷濛与呆滞。
“你。。。。。你骗我!”他盯着她的模样让她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连说出口的责备都显得虚软无力。
“告诉我,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段千城执着地想得知她心中的想法,不愿她在这个时候又躲回壳中不肯面对真实的自我。
“我。。。。。。我不知道。”她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可以“希望”吗?
“你知道的,我要你说出来。”他的语气转变了,不再像往常一样闹着她玩,而是非比寻常的正经。
“我希望。。。。我希望你就像你,就像我眼中的你。”乍听之下或许会觉得她说的话没头没脑,然而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开朗的性格是她极度欠缺的,没人能明白她多么有希望能永远摆脱阴暗的自我、能够无忧无虑地开怀畅笑,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如此奢望着,正因如此,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的,我就是我,在你眼中所看见的段千城就是原来的段千城,一点都没有隐藏地摊在你面前,我只希望你能仔仔细细地将我看个明白,不要忽咯掉我愿意与你分享的部分,当然我更希望你也愿意与我分享自己。”脆弱、她的彷徨与无助是那样地深沉,拧疼了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珍爱着、保卫着、呵护着。
“分享?为什么?”分享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实在太遥远,她的生命是如此的无趣如此的沉闷,犹如一摊凝滞不动的死水,他为什么会愿意与她分享?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想。”从来没人能让他这样地心疼,他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一颗自由的心。
段千城不曾看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同时具备了坚强与脆弱,想争取自己期垦的人生,却又不敢跨出坚毅的步伐,将所有的矛盾与辛酸全往肚子里吞,以一副面具阻隔外人的采索。
她,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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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不要!”她不可以接受外人的关心。爹地曾经说过她不配,与她太过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不可以让他背负太多她极想卸下的棚锁,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以这种态度掩饰自己?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你!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只要做得到,我愿意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为了不使她再度陷入重围中,段千城情急地搂住她娇弱的身子,抱得好紧好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她的泪水不自觉滑下苍白玉颜,在他的胸膛间泛滥成灾。为什么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却还是无法推开他,反而贪恋着他给予的温暖?但是这份得来不易的力量是多年以来她在梦中不断想牢牢抓住的光亮,她怎么能舍弃、怎么能推拒?
反正到了明天一切就将结束,今晚就让她彻底忘了自己,忘了那些诅咒、忘了那些晦暗的过往,如果能这样,往后当噩梦再度来袭,她也会比较有勇气与那些紧缠着她不放的恶鬼对抗吧?
就这样吧,明天的事明天再烦恼,今夜她只想做真正的自己,不再伪装、不再坚强,单纯地释放囚锢已久的心灵,抛开一切的烦忧,在此刻专属于她的温暖与柔情中不顾一切地哭泣着。
段千城紧紧拥着她颤抖的双肩,轻轻抚着她柔滑细致的发丝。他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事如此悲伤,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吝于付出关怀,这副胸膛是属于她的,一直为她开放着。
总有一天,他会解开她心中的柳锁,一步一步带领她走出深沉晦涩的狭窄囚室,重见户外灿烂的朝阳。
这一夜,他对自己宣誓,宣誓着对她的怜惜将是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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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汤羡云轻风般细柔的嗓音此刻正隐含着强烈风暴。
“鬼使根本没约你见面,我是骗你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介意再说一次。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她快气炸了,她是那样期盼与戚拓遥见上一面,雀跃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完全化为乌有,她不生气才真是有鬼。
“骗了就骗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时光不可能倒流,再说就算时光倒流他也不会改变初衷。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了人非但没有一点悔意,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把我当成什么?可以让你随便唬弄的人吗?”都怪她对自己太有信心,始终认为没人敢欺骗她,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有像段千城这种不怕死的人,而她就这么上了他的当!
“是啊,我是真的一点悔意都没有,虽然我说谎骗你下山,但是你不能否认自己玩得很开心,不是吗?”她没向他说声谢谢已经很失礼了,居然还指责他。
“你。。。。你别想推卸责任,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才没有央求你带我下山。”他说的虽然有理,但是对于他的欺瞒她还是无法释怀,希望落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她怎么能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我太鸡婆罗?”段千城冷冷地笑着。不轻易动怒的他这会儿已经有点按捺不祝
“你现在才知道。告诉你,你没有权利替我决定事情,更没有权利在我面前撤野!”
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活像是在指责她不识好歹,明明骗人的是他,他凭什么对她摆出一张扑克脸?
“你又为什么非得追究这件事,玩得高兴不就是最重要的吗?”她是他遇过最顽固且不知变通的女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玩得这么开心吗?那全是因为你说要带我去见鬼使,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根本一点都不会觉得下山来有什么好玩!”他那副主宰一切的嘴脸她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一向是她发号司令,岂容别人为她决定事情?她之所以会这么愤怒,除了想见鬼使一面的愿望没达成,更重要的是权威受损,她绝对不许他探索她心里真正的想法,那会让她觉得不安。
“又是鬼使,你为什么一直提他?见不到就见不到,你何必一直拿这件事大作文章?”怎么才经过一夜的功夫她就变了?对他又摆出疏离的神色,回复以往高傲的姿态,那么他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
“我就是想见他,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下山吗?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接触过组织以外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见他,我根本不可能破例!”该死的,就是因为他拿戚拓遥当饵,她才会不顾一切跟他下山,如此欺骗她的段千城实在太可恶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对于不相干的人,汤羡云不可能这么急切,好似看不见他是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