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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所以得江山者得雪漓。”风一天字字珠矶。
“嗯,我知道。”他答得沉重。
风一天忽然一笑,“我不会让雪漓嫁给那个权利欲哩胜过一切的殷雪翼,你努力吧!”
“努什么力?”他瞪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己经是我的妃子了,再说,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她嫁给谁?不说,回房睡觉!”
“等等!”风一天叫住了他,“你不打算把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说给她听?”
“我和殷雪翼之争,若我胜利就告诉她,若我死了……就让它永远是个故事!”白衣轻拂,紫檀香涌动,他消失在回廊。
风一天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不语。
回到厢房,雪漓己经醒来,坐在桌边,对着一桌素菜发呆,秋月则站在一旁侍候。
“怎么不吃?一天没吃了,该饿了呀?”他坐下轻问。
“没有一点油荤,怎么吃啊?我是肉食者!”
他哈哈大笑,“昨天是谁还对我说喜欢吃斋,要在山上住几天?”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雪漓茫然的大眼一副死不认账的神色。
“下回我要用笔把你的话记下来!”他疼爱地捏着她的鼻子“跟我来!“去哪?”她不由自主便跟上了他的白色身影。
飞龙峰后山,雪地里燃了一堆大火,烤斑鸿的香味在弥漫。
司宸墨将一只烤好的递到雪漓眼前,“试试,好不好吃?”
记忆中,这样的场景何其熟悉!雪漓接过来,久久凝视。
“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催促。
雪漓抬头,遇上他晶亮的乌眸,无数往事在流动。“你会吹泡抱吗?你见过麦秆吗?”她呆呆地问。
他手微微一抖,而后若无其事地一笑,“吹泡泡?麦秆?役听说过!”
“哦……”一声轻叹,惆怅无比。
“那是什么玩意?说给我听听。”火光映衬下他的微笑熟悉得陌生。
雪漓放下斑鸿,双手抱膝,凝视着不断跳跃的火焰,火光中有人的笑容温润如初。“墨,我觉得你好像一个人。
他心头突地一跳,“哦?像谁?”
“一个……朋友,很久以前的朋友……”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界定他,很不容易选了朋友俩字。“可是……他肯定生我气了……”
“既是朋友为什么会生气呢?”他生气?他什么时候生过气?
“他说要我长大以后嫁给他,我当时役有答应,后来他要我第二天辰时去山岳庙送他,我等了整整一天,等到自己变成了冰雕,他都没有来。他一定是生我气才不来的吧?
司宸墨手中的斑鸿掉进了火堆,腾地燃烧起来。傻瓜!这个傻瓜!她竟然听错了地点!害他痛心了半生!
他再无法抑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紧紧地……
“墨,你怎么了?”雪漓发现他的异常。
“没有事.就是觉得你挺傻的!”他平息了心绪,仍旧抱着她。
“你知道吗?他也叫我雪儿。”雪漓并不抗拒他的拥抱,虽然他的怀抱始终冰冷……
他抚着她如云乌发,“雪儿,如果你再遇见他,会嫁给他吗?”
雪漓在他怀中僵住了,不知怎么回答,而后冲口而出,“我……都己经嫁给你了,还能嫁给他吗?”
他将她从自己怀中拉离,惊喜地看着她,“你说什么?雪儿,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你的妃子吗?”虽然说得心虚,但这是事实。
他忍不住在她粉唇上重重一吻,心花怒放,“雪儿,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再离开我,是不是?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吗?”
“我……”雪漓迷蒙了,她从投想过永远和她在一起,心中唯一的念头是拿到鸣凤钗就回将军府,可是,不知不觉之间,跟他在一起变得不那么可怕了,有时真的觉得他像记忆中的宗哥哥……
她的迟疑,他看得见,心中感慨万千,雪儿,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你在我身边?你对我下毒,我可以容忍;你进宫帮殷雪翼偷鸣凤钗,我也可以包容,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
怅燃一笑,“雪儿,斑鸿都烧糊了,快吃!这几天都瘦了!”
“哪有那么快!”雪漓抬起斑鸿轻咬。
“有啊!这儿都小了!”他不怀好意地握着她的胸。
雪漓被斑鸿肉卡住,咳嗽不止,“你……大色鬼!”
他只是笑,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微笑,心中流徜的却是忧伤,雪儿,对不起,想要好好爱你,却总是伤了你,而,总在伤害和后悔间徘徊,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就算你只肯在我身边一天,我也会把这一天当做三百六十天来疼你。
雪漓看着他的眼睛,无端便被他的哀伤感染,为什么,他看她的时候总有那么多她看不懂的意味……
倏然,他的目光凌厉起来,挥袖掀起大片雪,熄灭了髯火,而后抱着她飞入灌木丛中藏好。
“怎么了?”她用唇语问。
他竖起指头,示意她注意听,雪漓果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抄抄而来,声音极其轻微,似乎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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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自主往他身上靠了靠,他搂紧了她,唇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片刻之后,一群佩刀黑衣人便从他们刚才呆过的地方飞快闪过。
“雪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他认出这是大内侍卫,而且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并没有下令,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我要去!”她可是有目的来此,说不定这些人就与她的目的有关,怎么能无功而返?
“那好吧!要听话!不许离开我三步之外!”同时,他向天空放了一颗烟雾弹,这是他向风一天求助的信号。
“来!”他牵着她的手,远远尾随在黑衣之后运气奔跑。
皎皎月色,时光流转,两人的思绪都飘到了某年某月,某个冬季,谁和谁也曾如此这般携手踏雪。
行至一湖边,湖面冻结,却破了一个大窟窿。
“雪儿,你在这里,我下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不行!”
他却伸手在她胸口连点了几下,把她放进树丛中藏好,“雪儿,下面太冷,也很危险,我只能点了你|穴,不准乱跑,如果我回来了,就会来救你,如果我没回来,学到会在天亮后自动解开,你回万云寺找方丈和侍卫送你回宫,或者……回将军府!”
雪漓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被点了|穴道也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跳入冰窟窿,稍后,风一天赶到,似在地上发现一个类似记号的东西,跟着也跳了进去。
雪漓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月亮每在她头顶爬过一点都那么缓慢。
起初她关心的是湖下有什么秘密,随着时间一点点滑过,司宸墨还没上来,她便开始着急、,不会出什么事吧。
墨,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她不断向天祈祷。
可是,仍然役有期待中的白色身影,就连风一天也落进会中之后就再也役了声息。
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她暗暗咒骂起来,该死的暴君,如果你胆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我定不放过你!
终于,是他!
冰窟窿里飞出两个身影,一白一玄,玄衣人手里还托着一个人。
没错!是他!那雪地里的一抹亮白似刺痛了她的眼,她刹那就泪流满面了。
两人迅速朝她的方向过来,“雪儿,你还好吗?”司宸墨一身湿流流地,连点数指,解了她的|穴道。
她“哇”的一声就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弄得司宸墨手足无措,“雪儿,出什么事了?害怕了?对不起,我去太久了!”
“你好讨厌!”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我以为你死了!”
司宸墨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顿时僵在了原地,待回过神来,他喜不自胜,抱起雪漓在原地转圈,“雪儿,你是在担心我吗,是吗?”
是关心他吗?雪漓不知道,只知道她很想他回来,活着回来……
“好了!你们两个要肉麻回宫再说,现在得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风一天在一旁说。
雪漓这才注意到风一天怀里抱着的女人,衣衫槛褛,满身污垢,脸上己分不清本来的颜色,头发更像枯草一样乱蓬蓬,嘴唇干裂苍白得役有生命的迹象。
“她是谁?”雪漓好奇地问。
此女人却微微张开眼睛,龟裂的嘴唇喃喃呼唤,“夜儿,夜儿……”
司宸墨放下雪漓,迟疑着走至女人身边。
奄奄一息的女人忽然来了精神,死鱼般的眼睛散发出欣喜的光,“夜儿!真是你.母后以为再也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