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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知道缘分在英语里怎么说吗?”
她好像没听明白:“什么?猿粪?”
“对,缘分,在英语里怎么说?”
“猿粪就是猴屎呗,翻译成英语就是shit of monkey。”她很利落地回答。
厕所女孩(4)
我差点晕了过去:“我说的是‘缘分’啊大姐,就是佛教里面讲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情缘!”
等明白过来以后,那个女孩儿立马笑翻了天。笑完了以后,她又一连气地说了十几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说:“没关系,其实想开了,这两样东西倒是挺接近的。”
然后她就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缘分,在英语里好像还真的就没有听过这个词。fate?”
我说:“不对,fate说的是一个人的命运,是个体的,而缘分是两个人的事情,fate就像是两条线,而缘分应该是这两条线注定要交叉在一起的那个力量。”
女孩儿连连点头:“对对对。想不起来了,我回去给你查查字典。”
这个女孩儿就是Dudu。
然后,在后来的二三四次聚会中,每次见面Dudu都会执著地给我提供一个她最新了解到的关于缘分在英文里的说法,第一次是“predestined relationship” 或者“predeterminated love”,第二次是“feeling of affinity”,在经过我一次次的摇头晃脑之后,第三次,Dudu干脆拿来一个巨无霸的句子来:
“The lot or luck by which people are brought together。”
我说:“不会吧,这么恐怖,一个这么简单而又美好的词汇被老外们说得这么费力,那也太煞风景了。”
Dudu摊开手说:“我就这些了。”
我说:“算了,别再费力气了,就用那个‘shit of monkey’吧,我觉得还是它最贴切,也最上口。”
Dudu又红了脸。
我说:“你相信缘分吗?”
Dudu说:“信,真的信!你呢?”
我想了一下:“信吧。”
接下来是第五次聚会。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Dudu好像更多些。不知怎么后来大家就玩起了扑克牌游戏。我的一个魔术扑克玩法技惊四座,并赢得了最热烈的赞赏。Dudu不服气,而她的赌法更是震惊四座,赢得了更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她说:“hi,光屁股(我的网名叫无衣人),敢不敢和我赌,你输了当场脱光衣服,做一回真正的无衣人,并且要站在桌子上show一分钟……”
房间里顿时欢呼雷动,呼哨声响成一片。
“要是我赢了呢?”我问。
“随你怎么样……”由于酒的缘故,Dudu豪气干云。
“和我同居一个月!怎么样?”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自己也突然觉得玩笑有点过。
果然,话一落地整个场子又一次更大规模和更大程度地沸腾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所有人的声音都是叫好和呐喊助威声,居然没有人表示反对。
Dudu看上去也被吓了一跳,但仅仅犹豫片刻,随即也被现场的气氛融化了。
“没问题,一言为定!”她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结果我赢了。
Dudu没有食言,第二天我搬到了Dudu的单身公寓(由于我的居住条件太差,所以也只好选择倒插门)。
后来我们又口拟了补充协议,时间由原来的固定一个月,改为:从第三天开始,直到她弄明白我魔术的真相,期间可以随时终止。
在此之后Dudu看上去相当努力地思考和研究了二十几天,依然毫无结果。
第四十七天的晚上,在刚刚经过历时四十分钟的如此这般之后,我和Dudu躺在床上看着电视机里一个无聊的肥皂剧。
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打赌的事,已经有十几天都没有提过了。
她将一只光脚丫故意伸到我的脸前,晃来晃去,挡住我看电视的视线,后来几乎伸进我的嘴里去了。
我不耐烦地推开她。
她很不高兴:“那么凶干吗?”
她光着身子扑过来,骑在我的背上:“我明天下午可以不用上班,你陪我去买衣服吧。”
“我还要上班呢。”
“请个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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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女孩(5)
“不行,最近比较忙。”
“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可忙的啊,才那么点钱,辞了算了!”
“辞了我喝西北风去啊。”
“我有钱啊。”
“你养我?”
“好啊,我养你!”
“那我不成了吃软饭的了!”
“那怕什么,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啊?”
“靠,我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李嘉诚都养不起我,你行吗?”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会了。”
“你那么有把握?”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我不理她。
她没完没了:“行不行吗?说话嘛……”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提醒了她:“我们俩只是在打赌啊大富婆,赶紧努力想你的破解法吧,也好放我脱身!”
“脱身?王八蛋,你说脱身?”Dudu一跃而起翻身下床,站在我的面前,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
“是啊,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赖着你了?”
“我没这么说。”
“那你什么意思?脱身!什么意思嘛?”Dudu摆出一副要大闹一场的架势。
我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闹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好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声音就像吸饱了水的海绵,软软的又黏黏的感觉:“可人家太笨了嘛,想不出来怎么办?所以没办法,麻烦你就再忍耐将就一下了……”
我打断她:“必要的时候我可以提示一下。”
Dudu 的脸色开始发生变化,先是由红变白,两分钟后,渐渐地由红变暗:“你真的要走吗?”
“不是有协议的吗。”
“好吧。”Dudu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这就是你的臭魔术……”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副扑克玩得如花似锦,让我眼花缭乱。没想到Dudu竟然精于此道,手法娴熟,俨然个中高手,这实在是让我大跌眼镜。当然我的那种小儿科玩法,在她手里更是信手拈来。
“好了,你可以走了。”
二十分钟后,我和Dudu历时四十七天的同居生活结束了。
当晚上十一点半,我背着包回到我的住处的时候,老段和希言已经睡下多时了。老段起来开门,睁着一只眼,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又被赶回来了?”
3
和Dudu分手后的第三天就是我二十八岁的生日。
不知为什么,整整一天,占据我整个脑海的不是Dudu,也不是Dudu之前的Annie或者Circe,而是一个叫做芳芳的、遥远的、模糊的、单薄的影像。
那是六年前的今天,我的第一次。想起那种喷薄而出的感觉,记忆仿佛就在昨天,清晰而浓烈。那个叫芳芳的女子,那个在一家我早已忘记了名字的娱乐城里的留着长发瘦瘦的温柔的、那个有着干净的皮肤和美丽的手指的、那个后来和我一起荣登杂志封面的南方女子,她的音容笑貌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为了给自己祝贺生日、为了纪念我的第一次、为了当时我给自己找到的很多理由,我不顾口袋里干瘪的钱夹的抗议,我义无反顾地决定当晚到迪厅去玩个痛快。
农历癸卯年六月廿三,无风、无月。
在位于北京市朝阳区三里屯酒吧街一带,我逡巡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一家相对较大的一家,MISS迪厅,名字很不错,符合我当时的心情。
像预想中的一样,场子很大,灯光迷幻。
我在吧台要了瓶啤酒(由于money的缘故,一般在这种地方我只喝啤酒),然后靠在那里左顾右盼。
现场气氛很浓烈,像一锅煮沸了的羊肉汤,到处翻涌着水花、轰鸣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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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的灯光真的很棒,七彩斑斓的激光束伴着舞曲瀑布般地宣泄下来,洒在舞者像虫子一样激烈扭动的身上、无限迷醉的脸上、摇摆挥动的各式的手上、甩动飘拂的各色长发上……让人一瞬间虚幻起来,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假的世界。
厕所女孩(6)
我的身体也在慢慢地进入角色。每一个沉重的鼓点仿佛都敲在我的心上,让我为之震颤,并随之摇摆,带动着屁股和脑袋。
半个小时后,我渐渐感到了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正当我渐入佳境的时候,蓦地瞥见在左前方有一双女人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好像很长时间了,自从我进来后她就这样看着我,只是我刚刚反应过来。
那是一个外表光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