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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慌忙上前就地跪下说:“正是徒儿回来了。”
徐冰为人甚是坚强,不轻易流泪,这时骤见爱徒,也不禁泪水盈盈。她扶起子宁说:“宁儿,三年多来,你去哪里了?我可寻得你好苦。”
“都是徒儿不肖,累你老人家受苦了。”
小魔女听了心里嗔着:你这个浑人,尽说些浑话,你又有哪点不肖了?要是你算不肖,天下间还有什么人是肖的?
徐冰女侠在灯下端详着子宁,蓦然见小魔女立在一旁,不由问道:“宁儿,这是何人?”
子宁说:“她就是白姑娘。”
徐冰一怔:“白姑娘!?”
子宁对小魔女说:“燕燕,你将面具除下吧!”
小魔女一除下面具,只见灯光下面出现了一位明丽的少女,令掌灯的小道姑惊讶了。肖小琳却惊喜地叫起来:“白小姐,原来是你呀!”
徐冰女侠见是自己一家的救命大恩人,既惊讶又高兴,慌忙上前施礼说:“原是白姑娘,请受老身一拜。”
“哎!”小魔女连忙扶住她,说,“前辈千万别这样,不然,要折小女子的寿了。”
小道姑在旁好奇地问肖小琳:“这位白姑娘是谁?”
肖小琳笑道:“雪妹,她就是剑术超群的女侠,江湖上人称小魔女。”
小道姑睁大了眼睛:“什么!?她就是在大沩山小救了你一家的小魔女?”
“是呵!雪妹,你可要好好地看看。”
小道姑笑道:“怪不得她敢跑来这里撒野了!我正心下纳闷哩。”
小魔女笑问:“你害不害怕?”
“我才不害怕哩!”
小魔女奇怪问:“你真的不害怕?”
小道姑说:“我害怕什么哟!你总不能一剑将我杀了吧?”
大家都好笑起来。徐冰女侠说:“宁儿,你和白姑娘快到后殿去,摘月师太也想见见你们。”
“师太她老人家还没睡么?”
“我正与她谈后日武当会盟之事,不想你来打断了。”
子宁本来很想将韩师伯的事立刻同师母说的,听说摘月仙姑要见,就只好把说到嘴边的话吞回去。况且摘月仙姑是这座观的观主,主人相请,不去就失礼了。小魔女更想去看看这个不露真相的真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们在小道姑的带领下,穿过前殿,经过一道天井,来到了后殿。这个后殿,既没有梁,也没有柱,其实它在黄龙洞的洞中,四周尽是不平的石壁,只有一个入口可以进来。入口处是一扇铁门把关,要是将铁门关上,任何人也来不了后殿。小魔女看了暗想:怪不得她们不怕强人来抢劫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好住处。一盏明亮的琉璃油灯,将整个殿照得如同白昼,更将洞内顶上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照得闪闪发亮,仿佛满洞都是珠宝似的。四周是天然的石凳石椅石桌,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小魔女几疑自己进到了神仙的洞府中了。她借着灯光,看见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道姑,面容慈祥,双目有神采,微笑地起身迎接自己和子宁。小魔女见是这么一个中年道姑,没有什么奇异之处,略略感到有些失望。
摘月仙姑略略打量了—下子宁,面露惊讶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却将目光注视着小魔女,含笑说:“难得白姑娘夜临小观,贫道有失相迎,望白姑娘莫怪。”
小魔女只好客气两句,便随子宁坐下来。
摘月仙姑又看了子宁—眼,问徐冰女侠:“冰姐,你不是说子宁已给化功丹废去了一身武功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徐冰女侠说:“月妹,他真的给废去了武功,内力全失,已同一般常人了。”
摘月仙姑摇摇头:“我看子宁不但内力没失,恐怕比以前更强了,似乎是当今武林人士少有的内力。”
子宁听了感到惊讶,小魔女也不由愕然了。子宁身怀绝技,不但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看不出来,就是连武林八仙也没人看出,怎么这中年道姑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她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么?不禁问道:“仙姑,你怎知道他内力没失?”
摘月仙姑微微一笑:“子宁浑身有一股真气流动,控制自如,已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境地,一般人的确不易看出来。子宁,你是不是在这三年内遇到了奇缘,才练了这一身非同一般的真气?”
徐冰女侠也惊讶了:“真的?子宁,你内力真的没失?”
子宁只好承认了,说:“师母,徒儿的确是遇到了奇缘,又得岭南慕容老前辈的指点,才不致成废人,恢复了功力。不过徒儿不象师太她老人家所说的非同一般,只感到内力比以前稍强一些而已。”
肖小琳又高兴又埋怨地说:“宁哥,你恢复了功力,怎么不来告诉我们一声的,害得我们三年来日日夜夜地为你担忧。”
摘月仙姑说:“小琳,你别错怪子宁,他三年来苦练内力,现在练成了,不是来见你们么?”
肖小琳一想也是。恢复内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子宁在苦练中,怎能来武夷山见自己的?便说:“宁哥,你不会怪我吧?我们是惦挂着你哪!”
子宁说:“我怎敢怪师妹的?我是应该早一点来看你们才是。”
小魔女对摘月仙姑的话一直疑惑不解,暗想:她到底是凭哪一点看出子宁身负绝技的?难道她真的是神仙?具有—般人所没有的慧眼?要是真的是神仙,怎么不哄动世人的?就算别的地方人们不知道,难道武当山四周村落市镇的人们也不知道?既然不是神仙,莫非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顶武林高手?可是为什么没听人说起摘月仙姑这个人的?我不管她是也不是,让我来用话套套她。于是便问:“仙姑,我看你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人。”
摘月仙姑微笑道:“白姑娘,你看错了。我生平最厌武功,怎么是武林高人了?我除了会在青灯下念经之外,其他什么也不会。”
小魔女也笑道:“那仙姑怎么看出子宁一身不同人的少有内力了?”
徐冰女侠也问:“是呵!月妹,你怎么看出来了?”
摘月仙姑一笑说:“我不是说过,子宁一身真气流动么?虽然他练到了控制自如,但仍然有一股微微的真气溢出体外,别人不易察觉,而我却察觉到了。这不过是我比别人心静罢了。”
徐冰女侠说:“月妹一向与世无争,与人无争,不同我们,当然心静多了。”
这时,叫雪妹的小道姑捧上香茶敬客。她走到小魔女跟前一笑说:“来撒野的白施主,请用茶吧。”
小魔女笑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怪我?”
小道姑笑起来:“白施主,我怎敢怪你啦!你小心了,我这杯茶里放了毒药的。”
“你就是放了毒药,我也不怕。”
“那你敢喝吗?”
“我为什么不敢?我喝给你看。
小魔女拿起杯子,一口而喝干。
小道姑说:“白施主不但剑法惊世,胆识也过人,怪不得在清凉寺中一人而挑了那么多的高手。不过,我这杯毒茶,等下发作起来,恐怕白施主受不了。”
小魔女一怔:“真的是毒茶?”
小道姑说:“是真的哪!你害怕了?”
小道姑似乎有意报复小魔女刚才在门口恐吓自己似的。
摘月仙姑说:“扫雪,别胡说了!就算真的是毒茶,你也毒不了白姑娘。白姑娘身似菩提树,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此言一出,不但小魔女大吃一惊,子宁愕异,连徐冰女侠和肖小琳也奇异起来,问:“真的!?”
摘月仙姑说:“你们难道嗅不出来?白姑娘体内有一种淡淡的异香,这不是什么草木的清香,也不是什么龙涎和麝香,更不是白姑娘体内天然的国色天香,而是服了百年难遇,能克万毒的珍禽异兽所致。这种淡淡不为人觉察的异香,在大白天、旷野中和大庭广众中是闻不出来的,只有在夜里岩洞中才隐隐闻得出来。子宁,你虽然是内力举世少有,身近白姑娘,恐怕也察觉不到吧?”
子宁说:“我的确察觉不出。”
徐冰女侠点点头说:“怪不得白姑娘在大沩山中,身中黑蝙蝠巨毒,仍若无其事了。”
小魔女已经是惊讶万分,暗想:这个道姑,若不是神仙,也是世上的奇人。怪不得武当山一些牛鼻子老道对她那么尊敬,她果然有过人之处。
摘月仙姑瞧了小魔女一眼,从小魔女面上惊奇之色,似乎已看出她的心思,一笑说:“其实,我也不是神仙,更不是奇人,只不过我心静如水,比别人的嗅觉和感觉敏感一些罢了。子宁,你与白姑娘夤夜而来,一定有要事要向你师母说吧。
“我的确有要事要向师母禀说的。”
“哦?!是有关武林中的大事?”
“是。”
“既然是大事,你们说好了,我也该去念晚经了。”
徐冰女侠说:“月妹,你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