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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个哀哀欲绝。
沈梦飞看着凌眉,长长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孩子,我都知道了。我得知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来……唉,难为你了。跟伯伯去吧,伯伯一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凌眉抬起头来,泪花挂了满面,点了点头。
沈梦飞牵了她的手,说道:“走吧,跟伯伯回荆州。”
凌眉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不由呆了,那个美丽妩媚的少妇和那笑容可爱的浴红衣明明坐在桌前,此时竟然都不见了踪迹。凌眉不由得十分失望,这是在被追杀未遇到沈伯伯时唯一让她感到温暖的两个人,可是她们已走了,这萍水相逢,他日可能再见?
凌眉心中怅然,但想到爹爹大仇未报,姐姐生死未知,心中又被悲痛填满,眼里泪花转动,但再也未掉落下来。
凌眉随了沈梦飞,往荆州而去。以沈梦飞在江湖的名头,那些屑小之辈不敢穷追,荆州与江陵不远,快马加鞭,几个时辰也便到了,所以一路无事。
沈家庄在荆州城北面,占据了整个北面的地段,可比拭琴庄大多了,沈梦飞的豪富,单看这屋宇连绵,亭台楼阁,就可见一斑了。沈梦飞在当地极负侠名,是仁义闻于乡里的侠义之士。相传荆州城无乞丐,皆因沈梦飞的仁侠,但有穷窘无奈之人,只要求助于沈梦飞,无不得到他的资助。那些无家可归之人,沈梦飞便将其收留,或为经营的商铺的人手,或收为徒弟,那些人自然为沈梦飞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人人卖力,更形成一种良性循环,沈梦飞便愈发富有。
到沈梦飞家后,沈梦飞神情和蔼可亲,对凌眉关怀备至,令下人将西厢的雅致小间收拾出来做了凌眉的房间,所有东西齐备,房中还有一具纹理古朴的琴,不准下人相扰,又令夫人时时过来陪她,以慰她孤苦。有时候,还让凌眉跟随他的弟子和儿子一起练剑。
对沈梦飞的种种安排,凌眉心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拭琴庄未毁之时,凌眉与凌馥菲就时常来沈家作客,所以凌眉并不避生,沈梦飞的儿子沈辰宇大她五岁,见这个妹妹时常眼底凝雾,对着拭琴庄的方向发呆,知道她心中伤痛,变了法儿逗她开心。
时光荏苒,转眼两年过去。
这期间,拭琴庄那晚的变故成了凌眉夜夜的噩梦,仇恨深植在她的心中,她数次要离沈府去报仇,皆被沈梦飞拦住,沈梦飞沉声道:“眉儿,你这样的功夫,不要说报仇,连自己都无法保护自己,你爹娘在天之灵可也不愿你去送死。你真要报仇,就练好功夫,到时伯伯绝不拦你。不然,伯伯是绝不会放你独自离开沈府的。”
凌眉情知沈伯伯说的是实,也知道要报仇必须练好功夫,也便不再冲动。其间有数人来沈府搔扰,沈梦飞毫不留情,凌眉在沈府倒甚是安全。
这天,沈辰宇折了个大大的蝴蝶纸鸢,拉凌眉去郊外放风筝。凌眉虽然仇恨时时在心,想着怎样练好剑法为爹娘报仇,但到底还是孩子。此时天蓝云白,清风微微,风筝飘摇,两个孩子的笑声远远传了出去。
沈辰宇将纸鸢放得高高的,兴奋地回头看着凌眉,叫道:“眉儿你看,蝴蝶飞上天了,蝴蝶飞上天啦……”他将手中的线轴塞到凌眉手上,笑道:“眉儿,你来放,你看,你牵着蝴蝶,想让它向哪边就向哪边!”
“想让它向哪边就向哪边?”凌眉喃喃地重复,沈辰宇拉了她一把,笑着叫道:“起风了,蝴蝶要飞啦!快啊,你要不跑,它会跌下来的。”凌眉抬头一看,果然见风中那蝴蝶纸鸢摇摇晃晃的,快要跌下来了,忙拉着线跑了几步,看它扶摇直上,才松了口气。
两个孩子在郊野追着一只蝴蝶跑,可浑然不知道十多丈远处一株树后,一个身影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盯着他二人,神色深沉。
凌眉和沈辰宇回到沈府,只见沈梦飞当厅而坐,一杯茶放在身边几上,拿眼睛望住二人,想来是等了一会儿了。
凌眉和沈辰宇过去行礼,沈梦飞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凌眉道:“伯伯!”
沈梦飞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眉儿啊,你爹娘惨死,你可别忘了大仇!”
凌眉扬起头来:“伯伯,凌眉从来没忘,我定要为爹娘姐姐报仇!只是,只是我现在……”越说声音越低,想是因为自己现在剑法无有进境,所以惭愧无地。
沈梦飞赞道:“好孩子。”突然脸色沉暗,想是想起凌奇峰来,不由长长一叹,道:“眉儿,你爹爹琴剑双绝,你可不能坠了他的名头。”
毁家之仇顷刻冲上脑海,凌眉咬唇不语,一排细碎的齿印印在下唇上,想来她是在咬唇忍泪。沈梦飞叹道:“眉儿,你才十岁,这样大的担子压在你肩上,也委实重了些,可奇峰老弟仅存的血脉,也就你一人了,我即使可以代你报仇,须不能让凌老弟九泉之下瞑目。眉儿,你知道伯伯的意思么?”
凌眉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沈梦飞的意思,是要她用心练功,好为爹娘报仇,沈伯伯是用心良苦啊。
沈辰宇道:“爹爹,眉儿很用功了,她每天都练剑练到很晚……”
沈梦飞看了他一眼,沈辰宇便不敢再说,悄悄拉了拉凌眉的衣袖,却又被沈梦飞看见,不悦道:“辰宇,去找师兄们练剑去!”沈辰宇无奈,只好退出来。毕竟怕爹爹责骂凌眉,躲在外面探头探脑地听。
沈梦飞不理睬,对凌眉道:“眉儿,恨伯伯对你严厉么?”
凌眉摇摇头,道:“伯伯都是为了我好。”
沈梦飞笑笑站起,负手走到凌眉面前,温言道:“好孩子。去练琴吧!”
凌眉应了一声,走出门去,沈辰宇拉住她衣袖,向回廊走了几步,小小声说道:“我爹就是管得太严,不过不用怕他,走,我们去后花园玩。”
凌眉轻轻一挣,便抽出了衣袖,说道:“辰宇哥哥,我要去练琴了!”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小小的身子被夕阳拖长,显得孤寂又落寞。沈辰宇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竟然涌出一种怜惜的感觉。
片刻,凌眉房间“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韵律悠扬,如果单纯的以琴怡乐,这样的音控之技,倒也算得上乘,可沈梦飞站在房外却听得连连摇头。叹道:“凌老弟江湖人称琴剑双绝,琴音摄人心神,一把琴胜过千军万马。似这般琴韵,什么时候可以为凌老弟报仇啊。”
这番话虽然声音甚低,但离得甚近,凌眉自听了个一字不漏,心中不由又悲伤又惭愧,手下一颤,“铮”地一声,琴弦便断了一根。手指划伤,血渗了出来,她轻轻惊呼:“呀!”
沈梦飞一怔,忙推门进屋,关切地道:“眉儿,你没事么?”
凌眉抬眼,目中含泪,哽咽道:“沈伯伯,眉儿,眉儿……”心中伤痛,一时喉中梗阻,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沈梦飞一伸手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幅,一边帮她裹手指,一边叹息道:“唉,眉儿,可惜伯伯没有你爹爹那出神入化的琴技,不然教了你,也让你少练几年。”
凌眉垂头道:“伯伯,是眉儿无用。”
沈梦飞叹息:“可恨那些恶人将拭琴庄一把火烧光,不然,找到你爹爹手中那部《魔音》,要报仇,也易如翻掌。只怕那些鼠辈已将《魔音》搜去,眉儿啊,你报仇可困难重重。”
凌眉一听,抬起头来,脸上有一些兴奋之色:“伯伯,那《魔音》便是在眉儿手上。”
“哦?”沈梦飞似是不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道:“《魔音》怎会在你手上?难道你爹爹事先知道会有这番变故,知道有小人暗算,竟尔先自安排好了么?可你练的琴韵,虽然高明,与《魔音》相比,可差得远了。”
凌眉道:“当日那群坏人追杀我和姐姐,是姐姐将它放在我身上的,只是我怕丢了,已经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啦!因为那群坏人太凶恶,我不敢去取。伯伯,不如我明天就去取了来,练成《魔音》,我便不怕那群坏人啦。”
沈梦飞淡然道:“眉儿,不用太急!”
凌眉仰头看着沈梦飞,恳求道:“伯伯,眉儿已经等了两年,无时无刻不想为爹娘报仇,求伯伯成全!”
沈梦飞看凌眉毅然决然的脸,沉吟片刻,点头道:“好,你今晚早早休息,明天伯伯陪你去取琴谱!”
凌眉道:“谢谢伯伯!”
沈梦飞转身走出房间,这时,屋顶一个黑色身影一晃,隐入屋檐下暗影中,身影轻身身法极好,动作又轻,沈梦飞大步前行,也未留意。
第二天一早,沈梦飞带了五个弟子,和凌眉一道赶去江陵。本来沈辰宇也想跟来,但沈梦飞不允,也无可奈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