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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比被人捅了致命一刀还要难以忍受。短短几个字,让佐藤睁著眼,彻底愣在那边,脑袋与胸口瞬间空了,久久没有反应。
他想,男人讲什麽都可以,却唯独这句不可云。
他没料及。况且,男人没有那个资格。
自己人鬼皆惧的模样,是男人的杰作。
男人曾经还说,那是爱的证明。
或许男人当下只是生得兴致,话里没有几分真实,但男人甚至还能对残破的自己无限激情,还能在解下绷带後,在自己这可怕的脸上落下一吻。
他以为至少那些行为会比较真一些。他甚至还佩服过男人。
然而现在男人却嫌自己出来,吓到了男人的宝贝。
佐藤此时面若槁灰,沉著一张令人生畏的脸,空洞的心脏却好像抽动到颤抖的地步。
果然当初,男人演技不是一般。
《腥黏的爱》(108)→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听著男人的大言不惭,以及毫无波动的神色,看来似乎是觉得讲出这种话是天经地义般的理所当然。
佐藤感觉从脚底麻到头顶,天旋地转一般,眼前都花了,窒息一般地作呕,然而却僵直著没有动作。
心脏又在跳动。异样地。
完本一颗因蓑田而充满各式各样情感的心脏在方才猛然被抽空,而今佐藤感觉到,什麽单一的情愫又悄悄地溜了进来。
凤卿见佐藤痴傻,最後终究看不过,几个步伐向前,拉住佐藤的手,尽量份缓了嗓子,柔声说:「走吧。」
没有看凤卿一眼,佐藤为了心中逐渐壮大的异样感觉发怔,仍旧愣愣占著,不知道凤卿现在的表情。
见佐藤如此,凤卿难堪地吸了口气,又抖著音调,里头混著的是悲哀的劝诱:「佐藤,走吧……」
接著也没有等佐藤回应,凤卿铁了心,就扯著佐藤要走。
佐藤忍不住想,这又是一次被人温柔的强迫。
他在心底笑了。也不知道刚刚发软的身子哪里来的力气,佐藤用力地甩开了凤卿善意的手心,惹得凤卿回头,愣著看他。
从刚才就一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的佐藤,终於是动了眼珠子,缓缓将空荡荡的视线对准蓑田那对吸人的黯黑双眸。
第一次这样无惧的直视。
心中那股情愫已然壮大到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种负面的、极具杀伤力的情感。那是不好的,将会带来灾厄的预感。佐藤晓得。但他没有遏止它在心中萌芽。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需要再去为谁设想什麽。
连自己的後路都不必准备。他早已无路可退。不差一步落入崖际。
佐藤就凭著这股涨大的感觉盯著蓑田,而後静静地、悄悄地,就这麽睁著眼,裂开嘴,勾起嘴角。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是不是可怕。因为从他模糊的视线中瞧见,蓑田的神情似乎变了,带著点不可置信的沧伤之感。
不过佐藤只嗤笑,心想,那男人脸部的一点细微变化,不足以代表什麽。
要是演出来的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男人现在哭天抢地,他都会认为男人在演。
男人的演技,神乎其技,无可比拟。
他还能去相信什麽?什麽都是假的。
在这里,名分,爱情,友情,凡是加诸在他身上的,全部都是假的。
他从头彻尾不知道。只被人看著笑话在玩。
到了现在,只有伤痛,是真实的。痛得让他灰飞烟灭了,还要随风飘扬,一点馀骸不留。
佐藤想及此,感觉胸口胀满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几乎欲裂般的疼痛了。
他发觉嘴角上翘的越来越大,最後似乎被那份情感操控著,不知不觉地破著声音开口:「恨……」
脱口而出的话仅有这麽一个,细小微弱的几乎不可闻声,但透过睁的死大的眼,佐藤却清楚看见蓑田挑动了眉毛,眼瞳深沉起来。
只是看见蓑田如此模样,佐藤竟也不害怕,反而更加愤恨似的用破哑的嗓子,嘲讽地笑了几声,而後在鸟语花香下启了唇,吐出最真最实的心意:
「──我恨你。」
佐藤自始自终都瞪大著眼,好像不甘心死去的冤枉人类。不过也确实,他是个被眼前男人杀了不止千万遍的死冤。
他是该来讨些什麽的。
於是他死死看著蓑田,这麽说了,仅仅三个字。那音调颤抖而坚定,他感觉自己上翘的嘴角已经裂到了耳根子似的狰狞。
那嗓子沙哑破碎的厉害,好像从地狱浮上来的一样。
也或许,当下无法遏止的恨意,真的是因为跟著男人晃到了地狱,因此出现的声音。
而在讲出那短短三个字後,佐藤第一次,在某个瞬间,是不畏惧男人的。
他清晰看见,那不可一世的王者僵了僵身子,表情在那个瞬间刷成一片白。
佐藤甚至头一次从看见蓑田深沉的眼中读出纯粹的情感。
是被伤害之後的疼痛。
然而佐藤却不太清楚,男人的愕然与伤恸,是因为他方才说出的话,还是因为自己脸上可怕脸配上可怕的表情。
佐藤更没想到自己短短三个字,能造就男人这麽多的第一次。
他还真是何德何能,能欣赏男人如此精湛的演技。男人甚至连眼底收尽的情感都演得出来。
只是佐藤看著这样一出好戏,却没有欣赏的意志。见了男人的如今的模样,方才鼓舞著他行动的情愫已然全部消逝,飞走的馀下情感在一瞬间飞回。
佐藤捏著左胸膛,一瞬间竟有窒息欲亡之感。只是他不晓得是因为那些复杂的情意再度回归,还是因为男人那悲伤的神情所致。
他也不想细细探究。
因为当他讲出这句话後,不仅心中繁复的情感再度回来,男人带给自己铺天盖地的那股恐惧,也再一次席卷全身。
他现在还真是不知道,方才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反抗这个自己连血液都被他控制的男人。
於是也不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呆愣在一旁的凤卿与艾利,佐藤惨白著脸,别过脸不再看蓑田吓人的表情。
那样的神情,他担当不起。
这不会又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吧?
佐藤脑内开始胡乱思考,不再是方才那样单纯的恨意,接著却也惧怕地无法继续待在这里,举起发酸的腿,绕过男人与艾利,逃命一般地蹒跚往隧道外跑。
其实面对男人,他该是怕得动弹不得才是。
只是方才自己的行为失常,狗急跳墙,现在再一次异常,好像也没什麽不对。
再加上,方才男人的表情,实在骇人。
比雪还冰冽的神色里带著的伤悲,他不曾见过。
他怕这样的男人。
若不逃的话,佐藤有预感,将会比死还惨。
佐藤跌跌撞撞地走出隧道之前,好像听见艾利说了句:「那丑八怪算什麽啊……啊,怎麽有我的人像在这里?是你特地为我做的吗?」
只是面对艾利看见诺的人像,因而惊喜的声音,直到佐藤总算奔出了隧道,他都没有听见蓑田讲出任何一个字以作回应。
《腥黏的爱》(109)→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後来佐藤出了隧道後,实在走得急切,连路都没有看了,只要找到地方,就开始乱钻乱窜。
眼前一片花花绿绿,惹得他的心都跟著凌乱起来。
而後哆嗦走著一段路,左手臂却猛然被人抓住,佐藤霎时惊愕,以为是那个男人追来了。
或许男人为了刚刚自己那三个大逆不道的字追来,他要把自己带到地狱里。
佐藤光是这一个念头就让自己吓得想挣脱,连头也不敢回。
他已然不想对自己刚刚胆大包天的行为负责。
他想,那时的自己一定冲昏了头,亦或是压抑了太久,否则怎会如此胆大。
狗急跳墙,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蓑田才不会体谅。
佐藤对於男人来说,就是个完完全全臣服的玩物。从来没有一个玩具敢这样对他说话罢。
现在想了一想,佐藤总算明白男人的心情。
就好像被自己养著的狗给羞辱了,还是在自己所宝贝的人──艾利面前。因此蓑田才会如此惊愕。
因此,虽只是短短三字,佐藤却足以从蓑田的表情里知道,自己当下让那个总是处变不惊的男人,楞了好久。
对於方才男人听见自己的忤逆後所表现出来的愕愣,佐藤只能作此解释。
至於眼底那抹伤悲,佐藤就当作男人在演。否则这哪里能够解释的清?
不过男人震惊的时间也真是够久了。楞到佐藤落荒而逃,男人都没有反应。
只是谁知道男人何时会回过神,何时会意识到被佐藤背叛侮蔑。
感觉扣在自己左手臂的手劲愈发地大,佐藤发冷地汗流浃背。
或许蓑田现在就是意识到了这点,便要大发雷怒。
於是像鬼魅一般追过来,还抓住了自己的手,想要惩罚,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