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嗓子透彻嘹亮,还带著点撒娇的意味,佐藤听在耳里,愣了好久,过了许久才依稀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
但那声音当初的那份负气愤然已然消逝无踪。
原本不是这样的。
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什麽,佐藤僵硬地抬起头,霎入眼帘的,即是那梦中都会纠缠著自己,桃花一般腥黏多情的垩鬼。
《腥黏的爱》(106)→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男人桃艳一般的媚气,在这处天地显得更加蛊惑。
佐藤顿时僵住脚步,颤著心,屏气凝神。
蓑田维持著拨开藤蔓的动作,另一只大手牵著的,是一个少年。
佐藤顿时浑身一颤,还没看清楚他们的身影,就想往後逃。
然而回过头去,却发现後面是桃花与水仙,也是男人与诺的天地,他怎能进去。
於是进退不得。
不仅原本就对男人畏惧,再加上方才从凤卿口里得知的事情,现在猛然看见蓑田,佐藤心中混乱的情绪已然无法表达。
一段时日不见,男人依旧绝代风华,只是现下表情宛若冰霜,黑空的眼眸里不只荒芜,更多了几分刺人背脊的透凉。
佐藤不晓得蓑田为何要露出如此骇人的表情,难道是因为他们随意的外出麽?佐藤寒著直跳的心想著。
然而蓑田只是瞅了一眼僵立的佐藤,而後便淡淡将毫无波动的瞳仁往旁一移,看见了不知何时抬起头,也直勾勾盯著蓑田的凤卿。
凤卿一双流转光波的眼又恢复平日的晶亮,方才扫上的一丝阴霾,已经不知道在何时无影无踪;
而蓑田也用他黑沉无底的眸子冷眼看著凤卿,比往常散发出更多的霸气震慑,好像想把什麽给狠狠剥去吞噬。
俩人看似平凡的对望,在佐藤眼中,著然形成一种微妙的变化。
就好像一条无形的线在那两人间牵引,勾成绵绵不绝的复杂情绪。
这是身为外人的佐藤所看不懂的。他只知道,蓑田与凤卿似乎曾经相识。
而且後来,无论如何,是并没有善终。
现在俩人在一次的碰头,空气擦出的紧绷感,又是岌岌可危。
将要发生什麽。佐藤想。
心脏忍不住一抽一抽。
又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次,他又会被活活剥下多少。
「凤卿,我从来不知道,你这般胆大。」蓑田勾起嘴角,沉沉开口,声音里有些许隐忍般的怒气。
「我让你随意走动,是准你多活动筋络骨头,免得当初受的内伤,好不了。」男人盯著凤卿时眼中散发的慑洌,好像是要将凤卿刺穿,丢入地狱:「可是,我没有准你带他出来。」
佐藤看得心惊胆颤,凤卿却在这时轻笑一声,犹如落在玉盘上的银铃:「我这条命,还是佐藤一句话救回来的。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待他这麽差,连出来透个气都不许。」
「他闷,也是我带著出去。轮不上你。」
「可你没有。你身边带著的,是别人。连饭都不让人送给他,伤口也不治,一眼也不见。」
凤卿这时不再靠著墙,直了身体,面向男人,一双黑白分明的澈眼,没有分毫畏惧地盯著:「你,分明想让他死。」
「那又如何?我要他死,他就得死;我让他活,他不可不活。」蓑田即刻答到。抽动的嘴角愈发上翘,勾动了邪魅的弧,语调蛊惑:「我怎麽待他,他就只能怎麽承受。」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蓑田这时又倏地收起笑容,睁著洌胜冰霜的鹰眼,冷淡中带著狠劲一般地宣道:「他是我的。你明白没有?」
话出了口,回盪在狭小的隧道里,这下不只凤卿,连佐藤都猛然直楞。
他恍惚觉得,尽管这隧道是植物编织成的,但阳光好像已经无法从细缝中,洒进里面。
这是因为男人的到来。以及男人的言语。
於是,连苍穹都黯了。
佐藤咬著牙,制止它的颤抖。
蓑田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人。
短短几句话,又把自己打入地狱。
佐藤已经什麽都没有了,男人却还要把他的尸骨踩在脚底下。
他一个咬牙,却好像咬得太紧了,口中都兴起丝丝铁锈味。
什麽叫男人怎麽对他,他就要全盘接受?他不是物品,为什麽他该是他的?
他并不是,男人怎麽待他,他就怎麽承受。
他没有那麽贱。
佐藤先前觉得,或许先给出去一切的人,就会被这般无情对待。而且心甘情愿地去默默收下伤害。
但那是因为,从前他对男人太多复杂的情。
现在,佐藤想放下那些。
时间在他身上编织一个又一个的网,他渐渐地明了,渐渐地得到,渐渐地失去。
他想告诉男人,他是个人类,他也是有血有肉。
不是只有男人的诺是天上的宝贝,其他的人怎麽样都不足为惜。
他不想再被这样作贱。
《腥黏的爱》(107)→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他们是谁?那边那个长得好可怕,是下人吗?」这时让蓑田牵著的少年开口了,扯了扯蓑田的衣袖,一脸惊恐地问:「就算是仆人也不要找这麽吓人的,晚上我会怕。」
佐藤被这样的言语打断了思虑,愣了一愣,恍然看向那少年,只是还未来得及对那少年所说的话做出反应,就位少年的模样大惊剧愕,随即睁大眼,震惊得无法言语。
那少年,与诺分明一个样子。
若要说那张脸,是照著诺的样貌一笔一划刻划出来的,相信也不为过。
眼耳口鼻,那张细致的五官,没有一处不像。
佐藤不了解诺的习性与性格,但是光看那张脸蛋的话,一个瞬间,他还真的以为,是诺出现了。
只是下一秒,佐藤就知道这并不是诺。
因为一旁的蓑田稍稍低下头来,笑著看那少年,低沉里带著宠溺说道:「没事。他不是来工作的。艾利,你若是怕,我们就走了。」
──原来是艾利。那个当初抵死不从的新来替身。让自己因而在蓑田底下死过一遍又一遍的艾利。
佐藤尚未去注意男人话中的意思,毕竟光是听见男人呼唤这个名字,再观两人亲若无旁人的模样,佐藤不自觉地跳动了眼皮,还顺道连心头都跳了下,思绪早已复杂。
艾利的一分一毫,都像诺。
也不知道男人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宝贝。
甚至还宝贝到,不喊艾利作宝贝。
这代表著什麽,佐藤很清楚。
佐藤这下才痛恨自己的好听力。恨不得把自己的耳给撕裂。
那是方才蓑田那声低柔轻唤的「艾利」,是清清楚楚地入了耳,让他整个脑袋都在叫嚣。
怎麽当初蓑田惩罚他的时候,不把他的耳朵也给毁了?
难不成如今让他面对这样的局面,听进这麽多不该不想听的话语,也是对他的惩罚麽?
佐藤在心中嗤笑一声。笑自己的傻,笑男人的狠。
因为那声低柔的「艾利」,佐藤明白,艾利对男人来讲,不是「宝贝」,不是诺的替身。
於是男人对艾利的好,确实是对著艾利做的。
佐藤黯了黯眸子。
也是。艾利这样的人,一脸就是生得人疼爱麽。
说不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麽,蓑田还真的在这段时间内,转移了些对诺的部份情意到了艾利身上。
於是才把艾利宝贝到这种程度。
不像自己,自从来到这里,付出所有後,做得比牲畜还下贱,自认伤口比任何人还深,还换不得任何东西。
不过,到了最後,他终究有了些收获。
被废了一只手,毁了半张脸,满身疮痍,被人喊著是可怕的怪物。
佐藤想了又想,想破了头,最後终於丧气地了解,他掏心掏肺,用他全部换到的,就仅是这些。
就连曾经被男人宠著的时候,被喊著宝贝,痴傻一般的沉溺在肉欲勾织出来的情感里时,清醒後却发现自己从来不是个宝贝,也不被人宝贝。
佐藤扯了个裂开来的笑。
却在不知不觉中连原本就破碎的心脏也一起悄悄裂了个大洞。
这时蓑田却不让佐藤有继续空悲凄的时间,牵著艾利,如王一般居高临下地一步步朝佐藤走了过来。
当佐藤发现蓑田带著冰冽之息往自己这里走向,也确实是震得无法思考了。
每当男人多靠近一分,佐藤便感觉心脏多漏了一拍。
他想往後退,可是却像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最後男人终於来到跟前,将又黑又沉的眼珠子缓缓往下移,比天上霜雪还淡漠地看著佐藤,方才脸上对艾利勾出的笑,顿时消散。
佐藤看著这样的蓑田,颤著心,还未平复,也还没来得及对男人可能的下一步做好心理准备,男人就面无喜怒,冷著声低沉开口:「回去。别出来吓人。」
这下子比被人捅了致命一刀还要难以忍受。短短几个字,让佐藤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