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装模作样躬身作揖,随后,又转身望着凝馨一本正经说:“我刚在那灌木处打死个癞蛤蟆,它跟我说,若天鹅不嫁给它,它便要杀了天鹅的妹妹。我说,你不是有个母癞蛤蟆做夫人吗?可它却说它觉得天鹅更好看。我想也没想就把它打死了,姐姐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凝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有些尴尬地瞧了眼穆羽峰,拉着花梓的手悄声道:“不要胡闹,肚子都咕噜叫了。快跟我回去吃午饭。”
穆羽峰捏紧了拳头,额上青筋暴凸。
花梓想,即便他动手,树后不是还有南宫云笙呢吗?怕个球?
更何况,他这一动手,岂不就表示他恼羞成怒,自行代入成癞蛤蟆了?左右都是他吃亏,花梓心里一阵舒爽。
于是,她愉悦的拉着凝馨的手便要离去:“走罢,我早就饿了。”
还未迈开几步。穆羽峰便冷冷笑了几声,花梓厌恶极了他那奸诈怨毒的笑声。
“自古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们两个倒是相亲相爱,不错,不错!”他扔下这么一句。便扬长而去了。
花梓回头时,只瞧见他那阴暗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鼻翼间发出一声轻哼:“挑拨离间这样的鬼把戏,小爷我才不信呢!”
她又握了握凝馨的手,笑得洋洋得意:“就他那点儿小伎俩,骗七八岁的小娃子还差不多。”
“哎呀!”凝馨身子一斜,扶住身边一棵杨柳树。她足下是一颗小石子,不大不小。却刚好崴了她的脚。
花梓忙扶她坐到树下一块大石头上,身后是一片碧湖无澜。
瞧见凝馨脸色煞白,额上隐隐渗出汗来,花梓紧张地问:“扭伤了吗?哪里疼?还能动吗?”
凝馨却愣在了那里,杨柳拂过面颊也不知,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却不知在望着什么。
花梓循着她的眼神瞧过去,只有一条景致不错的小路,再无其他。
“姐姐,你伤到哪了?你怎么了?”
花梓轻轻抬起她的脚,凝馨却倏然站起来。吓了她一跳。
“没事,只是踩到了小石子,不妨事。”凝馨忽而抓住花梓的肩膀,语速出奇地快:“花梓,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等我们白发苍苍了,依然还能手挽着手去抓鱼,去采花,你答应姐姐,永远都不要忘了,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亲人!”
花梓有些莫名其妙,却心生不安。
她轻轻搂住凝馨,轻拍她单薄的背,轻声念叨着:“我答应你,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你这忽然是怎么了?”
那日,花梓思索许久也想不明白,凝馨为何要哭,趴在自己的肩上,哭的整个人都发抖,泪水浸透花梓肩上的衣料,让花梓心里好生难受。
她想,自己曾经定是个十恶不赦,恶毒凶残的大恶人,以致穆羽峰这样痛恨自己,还口口声声喊自己“妖女”。
且他说过让自己死并非他一人所愿,那还有谁容不得自己活在这世上呢?
姐姐莫名其妙为自己伤心流泪,白玉曦向来不给自己好脸色,近日努力许久方稍稍有所改观。
师父瞧着自己则一副看待即将接受绞刑的犯人,满是怜悯,自己曾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举起双手,奋力抓了抓头发,满心焦躁。
“吃药!”白玉曦将药丸送到她面前,她微微一愣,然不待她反应过来,白玉曦已按着她的头,将药丸塞到她口中了。
花梓急忙喝了口茶,待顺过气来,望着白玉曦一脸诚挚地解释道:“我刚刚,没犯头疼病,只是……头皮痒了。”
白玉曦看了看花梓的脸,夹起一块鸡肉送到花梓碗中,一本正经道,“多吃些药,对你这种人有好处!”
“……”真是别样的体贴啊。
可无论如何,花梓享受他为她夹菜的习惯,让她偶尔庆幸自己曾经是个瞎子。
若一时失明能换来他为自己夹一辈子菜,那真是瞎的值了!
用过晚膳,花梓瞧见南宫云笙出了房门,忽而福至心灵地随了出去。
花香袅袅,凉风习习。
白日里的燥热一扫而空,沐浴月光之中,心绪是少有的明净舒适。
她追上南宫云笙,他回头,花梓笑道:“今儿白日里,您躲在树后干嘛呢?”
南宫云笙抿了抿嘴,白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我躲在树后想,是哪只癞蛤蟆叫唤,咕噜一声。”言罢继续朝湖边走去。
花梓又紧追几步:“你还奚落我,若我告诉姐姐你跟踪她,还躲在树后偷听,姐姐会作何反应呢?”
花梓见他脚步一滞,立时喜笑颜开:“不过,你莫怕,破财消灾嘛,你可明白?”她搓了搓手,只差流口水了。
南宫云笙只是稍作迟疑,便又大步朝前走去:“本公子向来不怕敲诈勒索,若不是你那不争气的肚子咕噜乱叫,怎会打断她二人对话。你知道,凝馨是断然不会为了救你而同意离开我的,只是,未听她亲口拒绝,真是不甘。我不向你讨要银两也就罢了,你竟来勒索我,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听完他这一席话,花梓停住了脚步,敬重地目送他离去,不由腹诽,真是越富裕越抠门,如此推断,日后自己定会富甲一方。
她正幻想着日后的奢靡生活,白玉曦的声音忽而响在耳畔:“明日启程回摄灵殿!”
花梓吓了一大跳,如今的白玉曦果然轻功又有所长进,他若刻意隐藏,她已全然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泠泠然有种难言的味道。
“你跟踪我啊?”花梓心里竟有些无法言喻的喜悦,有时,被跟踪也是种幸福啊。
“你考虑的如何了?”白玉曦忽而岔开话题,问的没头没脑,让花梓十分费解。
他看着花梓一脸茫然的样子,微微皱眉,似有些愠怒:“我说过,要娶你,你考虑如何了?”
“不!”毫不犹豫的回绝,其实,花梓只是害怕。
白玉曦眉头深锁,鹰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刺透她整个人,一直望到她那颗战栗的心:“你当真不愿意?”
花梓不再说话,这就相当于问一只饿死鬼:你当真不饿?
白玉曦眉头舒展,不再追问,身后一地残红铺成一片,直蔓延到湖畔柳边。
他抬眼望着月色,轻笑道:“日子还长。”
花梓背对着白玉曦,沉默良久,终于毅然道:“当真不愿意!”话一出口,眼泪便要夺眶而出,这是多没出息啊。
花梓想,断不能让他瞧见自己这惨兮兮的模样。于是,忍着眼泪挤出个笑容,这才转身。
然身后却空荡荡,了无人烟,他何时离去她竟全然不知,果然如鬼魅一般。
可那句“当真不愿意”他是否听到了?
但愿听到了,否则,自己如此难过隐忍岂不是徒劳了?不不,但愿没听到,如此,便还有丝念想吧。
离开蓬莱岛时,花梓还有些依依不舍,为没能买下这座岛感到深深的遗憾。
她站在桥头,看着渡口的人来人往,看着细密的沙子高耸的崖壁,眼前一一掠过几日来的杨柳依依,花香鸟语。
视线所及忽而捕捉到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凌云阁前的沙上,天地广阔,那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看起来十分渺小。
她一眼便认出那一袭青衫定是沐冷尘。
他遥遥望着的,也定是自己。
仿佛咫尺天涯,渐渐远去,渐渐远去,就好似她那日梦到的悬崖,她不断坠落,直到看不清他的脸。
待到眼睛发酸发涩,她方转身,却发现白玉曦就立于她身后,此刻四目相对竟生出许多尴尬。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厄境
花梓不晓得为何会心虚,她笑得极不自然:“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我都不知道。”而之后的一段对话,让花梓颇感无力。
“还放不下他?”白玉曦十分严肃,海风将黑发扬起,他一脸英气毅然。
“谁?”花梓随口追问。
“明知故问。”
“你明知我不记得了。怎还会放不下?”花梓有些懊恼,即便她偶尔会有些好奇,甚至偶尔会因沐冷尘而想起许多片段,可如今她心里满满的只装着一个白玉曦,他还有什么不知足,有什么可怀疑的?
即便不能给他完整的身体,但至少会给他完整的心,完整的感情,只是……这感情得一直藏着掖着,不敢见人。
“你为何跟我解释这些?”他依然十分严肃。
“……”
“你的觉悟非常好,你已然了解,你是我未来的妻子。”他仍旧十分严肃,一本正经的褒奖让人感觉这赞许当真是发自肺腑。
如此,他保持着严肃的面孔转身去到船舱,徒留一个黑色的背影在花梓眼中盘旋不去。
何时答应过做他的妻?
他若不问那些没头没脑的话,自己又怎会解释?
什么觉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