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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昨儿给婆婆烧纸,回来时,天已黑透,一推门,便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我就掏出火折子……”
沐冷尘终于听不下去了,重重咳了两声,乡亲也都嘁嘁喳喳小声议论,花梓这才盯住沐冷尘,大声问道:“那鬼。你可捉住了?”
郭大夫笑得极不自然:“丫头你莫怕,那不是鬼怪,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乡亲们心有灵犀似的让出一条小路。
花梓循着那小路,瞧见狼女蓬乱着头发坐在那里,身后一堆的死鸡死鸭死牛羊,血流一地。
她那鼻子,脸庞。尤其嘴角,血渍斑驳,此刻看来,已是风干许久。
狼女垂着头,闷不吭声,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
“狼女?”
听到花梓唤她,这才抬起头来,霎那间,满脸委屈化作泪水盈盈。
原来,花梓昨日同沐冷尘上山给玉婆婆上坟烧纸。却忘了告知狼女,她本在后院拔草,待回了屋子,却遍寻不着他二人,遂慌了神,跑出门去四下寻找。这一路,放眼望去是这般诱狼!鸡鸭鹅,牛羊兔,应有尽有!
狼女打小在雪域长大,长年大雪封山,想找些小动物充饥何其不易,如今来了这地方,真是如坠天堂。
是故,趁着天色已晚,又是细雨霏霏,狼女眼冒金光,一路扫荡,如倭寇进村,所到之处,不留活口,可谓十步杀一头,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一路下来,心中大喜:至少半年,不用挨饿了!
哺育狼女的母狼本是那雪域狼王,比山顶那只大白狼还要凶残许多。
狼女自小就被当作王者来养育,捕杀能力更是非同一般,不然,当初袭击花梓的三只饿狼如何舍得弃了到嘴的肥肉转而一路奔逃?
是故她这一路下来,皆是直接锁喉,一击毙命,容不得猎物半点儿挣扎,几乎是无声之中取其性命,事后一路拖回花梓住处,心想:“这么多肉,花梓瞧见定然十分欢喜。”
不曾想,不仅没欢喜,还吓得一头撞到门上,晕死过去!
此时,花梓瞪圆了眼睛,目光从狼女脸上移开,扫过众人,有人尴尬不安,有人忿忿不平,有人盯着自家老黄牛伤心难抑,有的不住摇头……
她匆匆下床,踩着绾色鞋子走到狼女身边,低声问道:“都是你咬死的?”
狼女直直望着她,好似没听懂。
花梓平定心绪,指着她身后一地尸体,做了个撕咬的姿势问道:“你?咬死?”
这下听懂了,狼女极是骄傲地点点头,弯起嘴角微微一笑,竟红了脸。
花梓心下一沉,完了,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
祸不单行!雪上加霜啊!
花梓转过身时,脸儿都白了。
若是杀个鸡,宰个鹅也就罢了,偏生咬死了好几头老黄牛!没了老黄牛可如何耕地?
兰村向来自给自足,若没了老牛犁地,怕是要断了粮食了!可瞧着狼女喜滋滋的模样,心下了然,把狼女的心思也猜个*不离十了,故而,如何都狠不下心来朝她发火!
这事儿虽因狼女而起,可怎能怪她?谁告诉过她,别人家的牲口不能杀?
第一百五十三章 解囊
“这事儿……”
花梓刚一开口,沐冷尘便接过话去:“这事儿是在下的过失,昨日上山前,本该带着狼女一起的。不想一时疏忽,出了这样的差错,明日一早我便出村,买些牲畜赔给乡亲们!”
花梓杏目圆睁,随后附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疯了?那得多少银子?”
沐冷尘挠挠头,憨然一笑,如沐春风:“不碍事,我下山时带了不少银子!”
回想临下山前,沐老拉着沐冷尘的手,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到他手中,千叮咛万嘱咐:“吾儿啊,此次下山事关重大,莫要延宕了。这银子可是你爹我的棺材本,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乱花!切记!”
那会儿,沐冷尘可是十分乖觉地点点头,可一下山,怎就忘得一干二净!莫说延宕要事,就是老爹的棺材本怕是也要不保了!
正应了许多年来沐老常说的一句话:“这个逆子!凭着有那么点儿本事,肆意妄为!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每每面对沐老的训斥,沐冷尘皆是挠挠头,竟好似受了褒奖似的咧嘴一笑。恁沐老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
偶尔,他倒还会火上浇油地反问一句:“父亲为何如此动怒?”
可那又如何?谁让他功夫学的好,雪域王又器重他……
花梓听了沐冷尘的话,心中升腾出希望之光,随后又小声道:“我会还给你的!”心中却想,还债之事,徐图之。
花梓望着各位神色忧伤的乡亲,声音格外温柔:“大家,各自认领一下吧。”
话音一落,就听到些微啜泣声,她知道,定是哪个认出了自家的老黄牛!她瞧着众人拎着自家死鸡死鸭。抬着自家死牛出了门,这才稍稍平静心绪。
临走,郭大夫还嘱咐她保重身子,终了。颇有深意地望了眼沐冷尘,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是个好小伙子,丫头你有福气啊!”
沐冷尘倒心领神会似的挠挠头,笑眯了眼,花梓狠狠瞪他一眼,嘟囔道:“我的福气跟他有什么关系?”
郭大夫没接茬儿,边笑边摇头,出了门。
翌日一早,花梓和沐冷尘带着狼女出了村。直至晌午才到了最近的小镇。
天依旧阴沉着脸,时不时飘下几丝细雨,片刻却又敛了去,倒是消了大半暑气,又无碍出行。
“花梓。我此次下山……”
“不出意外,我明儿一早就要上路去蓬莱岛……”花梓瞧着沐冷尘的脸色一滞,想来并不顺路,故而颇有些失望:“你不顺路吗?”
沐冷尘捏着拳头咬咬牙,刚回魂似的连连点头:“顺路,顺路,谁说不顺路?”言罢。见花梓笑意渐浓,又接着道:“不过,能否先陪我去趟无影宫?”
花梓很是爽快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她并不晓得,蓬莱岛位于大陆东南端,而无影宫却地处西南幽谷之处。
二者相差甚远,更谈不上顺路一说。
牵着黄牛拎着鸡鸭。三人踏月而归,花梓指着一应牲口家禽对狼女示意:“不能,不能咬死,别人家的!”
狼女收了收口水,似懂非懂点点头。
翌日一早。花梓上山去到坟前同玉婆婆辞行,之后三人便准备上路。
村口站了许多人,皆是来送行的,花梓心下感动,心安理得的接下乡亲手中为她备好的吃食和衣物。
她很少与人客气,更何况是兰村的乡亲们。
“若找着凝馨,记得回来看看,”村长绞着双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若碰着悦灵……”
花梓紧紧握住村长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您放心,若遇着了,定会劝她回来看您的。”
……
是日黄昏,夜雨初霁。
虹结栏窗,亭台楼阁,一水儿精致的镂空花纹,捧着悬而未落的雨珠,映着西天的云蒸霞蔚,轻风拂过,耳畔响起一阵沙沙水声。
雨珠顺着叶子,花瓣,玉栏,飞檐,齐齐飘洒,竟好似又一场细雨霏霏。
花梓十分拘谨,低声问道:“这便是无影宫?”
“进门时,你没看到匾额?”沐冷尘颇有些惊讶,也有些惭愧,心中暗叹,无量宫还远着呢。
“大门太气派,我没敢抬头看!”花梓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前面领路的小厮听了去。
灯笼高悬,雕梁画柱,长廊碧泉玲珑阁,竹影斜洒忘忧亭。
一路下来,花梓眼花缭乱,低着头,见脚下小路铺就的相当考究,石桥窗棱皆镂空成各式纹样,更添韵味。
偶尔可见竹林之处有人赏月吟诗,也有对酒抚琴的,仿佛每个角落,每缕空气都蕴着浓浓的书卷味儿。
小路两侧,偶见几棵古树,盘根错节,尽显沧桑。
沐冷尘拍拍她的头,微微一笑,花梓顿觉一阵温暖宜人。
夜有些凉,花梓恍然瞥见古树枝桠间倚着个人,不禁放慢了脚步,只见那人一身火红长袍雍容华贵,领间袖口缀着白色的狐狸绒,乍一看去恍若天人。
那人歪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深褐色的瞳孔在月光的氤氲中显得格外诡秘,青丝直垂到腰际,散在枝桠间却丝毫不显得凌乱。
花梓望的出神,如此标致的人儿,还真未见过,较之悦灵,都要胜出三分。
沐冷尘觉察花梓神色有异,遂循着目光望去,瞥见枝叶间的萧叶醉,二话不说就拉着花梓的手责备道:“看什么呢?”
花梓摇摇头,磕磕巴巴:“没,没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又回眸遥望。
萧叶醉一垂眼,瞥见花梓目光灼灼,侧目颔首低头的瞬间,端的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惹得花梓心绪荡漾,幸好沐冷尘拉的紧,否则她难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