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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雨薇有些不太明白。
“因为她是曾思敏!”李天羽再没有说什么,冲着旁边的林可欣使了个眼色,他来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林可欣也打开车门,将周雨薇推上了车。
车子刚刚启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李天羽将电话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珍姐打来的,这让他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忙接通了电话,还没等他询问是什么事情,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珍姐哭泣的声音:“小羽,大事不好了,中午在食堂吃饭的职工都食物中毒了。”
“什么?”即便是心里有了准备,李天羽还是大吃了一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急是没有用的,他边安慰珍姐,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让林可欣来开车。林可欣心下会意,忙加油门,直奔天羽饮料厂。
李天羽让珍姐不要惊慌,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林可欣是厂子的副董事长,又兼管食堂,自然是有些分心乏术。于是,就直接提拔王裕珍为食堂的副主管,一般林可欣不在的情况下,都是王裕珍负责。能够在厂食堂上班,还能兼顾卖麻辣烫,这让王裕珍和麻四很是珍惜这个机会,对李天羽更是心存感激,凡是都是亲到亲临。
由于前段时间,南丰市都市频道《新闻三十分》的记者徐亚慧和《南丰晚报》的记者王斌来到天羽饮料厂采访,录制了专题片《李天羽和他的职工们》,连日的播发,在南丰市取得了相当大的影响力。作为公司的策划部经理朱辉,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样的一个巴结李天羽的机会。忙碌了整整一个通宵,作出了大篇幅歌颂李天羽的文章,同时发出招租公告:厂食堂有部分摊位出租,租赁各地方风味儿小吃。有意者,直接电话联系。
这样的广告,再配合着媒体,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就有许多商家了进来。兰州拉面、湖南牛肉粉面、扬州炒饭、东北水饺等等,全国各地具有地方特色的小吃纷纷入住,今天中午正是营业。
本来,罗林、黄凯等厂领导要给李天羽打电话,等他回来的了。可是,李天羽和周雨薇、林可欣因为要送沈倩去北京,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毕竟,今天也算是厂食堂的一个改善的大日子,罗林等厂领导决定,给厂职工加餐。
肉、蔬菜等等是一大清早去菜市场批发来的,都是新鲜的。昨天从大湾村跟随李天羽过来的十个大姑娘、小媳妇一律听从王裕珍的安排,都不敢怠慢,整整忙碌了一上午,又是洗菜、摘菜的。王裕珍又一再的叮嘱食堂炒菜的大师傅,这顿饭一定要做好,不用怕放油,要给职工们一个新气象。
确实,这顿饭荤素搭配、相当丰盛。可谁知,那些吃了食堂饭菜的职工们清一色的浑身乏力,面色苍白、呕吐、虚汗、坐在食堂的椅子上,似是来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至于那些吃了地方风味儿小吃的职工,倒是没有受什么影响。王裕珍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想去找厂长罗林交待事情,可是罗林等几个厂领导在小会议室内开会,不容许外人闯入。
万般无奈之下,王裕珍才给李天羽打了这个电话。听到事情的经过,李天羽劝慰王裕珍不要慌张,马上拨打120急救电话,他马上就赶回来。即便是没有看到现场,李天羽也猜得到,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在他和林可欣、周雨薇都不在厂子的时候出事,这证明是人家早有预谋的,不是针对厂职工,而是针对他李天羽。
随之而来的严重后果,即便是厂子不关门整顿,也休想再正式生产下去。不过,这个食物中毒应该不会很严重,要是对职工的生命带来危险,那牵连的可就广了,都脱不了干系。林可欣全速开车,周雨薇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子恼怒劲儿,听了李天羽的分析,也感到事态严重,车内的空气遽然紧张起来。
黄毛和胡九筒都是李天羽的亲信,他们在知道了中毒事件之后,立即将所有的保安全都出来,将大门封堵个严严实实,没有厂子的员工牌,一律禁止出入。当李天羽的宝马车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忙都迎了上来,并招手让人赶紧将大门打开。
车子只是停了停,李天羽从车窗中探出头,告诉他们两个,从现在开始,时刻保持警惕。黄毛告诉李天羽,120急救车已经进入厂区了。李天羽点点头,下了死命令,再有任何人或者是车辆,全都禁止出入。
黄毛和胡九筒不知道这个“全都”都包括什么人。但是,李天羽在他们的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尤其是黄毛,刚刚和凤姐享受到鱼水之情,这都是李天羽说的媒。要不然,他还打光棍呢。黄毛拍着胡九筒的肩膀,大声道:“胡哥,咱啥也别说了,就听李大哥的安排绝对不会错。”
胡九筒还是有些头脑,点头道:“兄弟们,都提高警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李哥待咱们不薄,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人干出这样的事情。他奶奶的,就算是市长来了,市委书记来了,咱们也都顶着,除非是有了李哥的命令,要不然谁都不能开门。知道了吗?”
“是!”众保安齐声高呼。
第336章 事情有些蹊跷
其实,胡九筒的这番话也就是给保安们振振士气,又哪里知道,市长孟祥麟、市委书记的秘书――言光明,卫生局、检察院、环保局等等市内大大小小各部门的领导,以及南丰电视台、南丰晚报、南丰日报等等媒体记者也在路上,正向着天羽饮料厂蜂拥而来。
李天羽自然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将车一直开到了厂食堂的门口停下来。几辆120救护车车门敞开着,几个医生跑进跑出,忙忙碌碌。李天羽微皱眉头,没有跟医务人员打招呼,大步就往食堂里面走。这一看不打紧,即便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李天羽她们几个还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原本食堂四周的桌椅板凳都已经被清理出来,排列到了食堂墙壁下。几乎是每张椅子、凳子上,都栽歪着一个职工,甚至连餐桌上都有职工躺在上面。横七竖八的,约莫有近千人。职工们的脸色苍白,微微呻吟着,虽然不知道中毒的深浅,但是单单只是看,就已经够骇人了。
那些刚刚租赁下来的地方特色小吃的摊主,他们哪里想到第一天营业就遭遇这样的事情,一个个都吓得不行,已经将各自的摊位关闭。由于食物中毒的原因还没有查明,他们可不敢再这里呆着了,全都寻了个借口,走掉了。
这些中毒的职工们,浑身乏力,不能运动,但是能说能听。不知道是从谁的口中传出来了这么一个消息,他们中毒不仅仅是跟食物有关,而且还跟车间的工作环境有关。最近厂子的原料跟以往的不太一样,含有有毒、放射性物质,对身体有着强烈的危害性。身处这样有害的环境中,就已经是存在着巨大的隐患,再服食了有毒的食物,两者并发,他们这才中毒。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越传越是夸张,甚至有人说李天羽接手天羽饮料厂,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像是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厂子,想起死回生哪有那么容易。可是李天羽一来,就给职工们发工资,奖金,目的是为了笼络住职工们的情绪,其实是想在暗中开发一种类似于海洛因的毒品。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职工们开始还不太相信,但是随着说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又是中毒在身,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李天羽的高大形象,就像是一颗巨大的擎天柱,在滔天的舆论下,在职工们的心目中一点点的倾斜,直至轰然倒塌。
厂食堂,就剩下了紧张和焦急的王裕珍和麻四,惶恐地望着食堂门口,有些不知所措。至于那十个被李天羽从大湾村带来的大姑娘、小媳妇,吓得更是不行,她们本以为能出来赚几个钱儿,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们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世面,一个个堆缩在食堂的玻璃窗里面,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天塌下来似的。
可能是因为医务人员赶过来,事情闹大了的缘故。罗林、黄凯、栾传生、朱辉、吴秀丽、贾福祥等一干厂领导都已经赶到了食堂,边安抚受惊吓的职工,边询问医务人员,中的是什么毒,要不要立即送往医院。
当李天羽等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正有一个职工大叫着:“我们通达饮料厂本来还不错的,还不都是因为换了董事长,有了新的举措?本以为会让厂子的效益翻番的,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我说,这一切都跟董事长有关,要是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中毒躺在食堂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