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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来是小侯爷。。。。。。。”那恶人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对着那边走来的一位青衣公子连声问好,“小侯爷好兴致,也来这望月楼闲坐?”
“怎么,这儿是你的地盘?我来不得?”青衣男子手中一把玉骨水墨折扇,飘飘然走到水安等人桌子跟前,对着三筝轻轻颔首,笑道:“这位兄弟,看在我的薄面上,且放开手吧,有话好好说。”
水溶轻声地咳嗽了一下,三筝便放开了手。冷冷地看了那姓钱的恶人一眼,转身坐下。
“这位大人有礼了。”水安徐徐起身,对着那被称作小侯爷的青衣人拱手施礼。
“钱公子,这是我的朋友,怎么?你与兴致坐下来一起喝一杯?”青衣人看着那姓钱的笑的温柔和暖,笑的云淡风轻。
“啊,不打扰了。小侯爷慢用。”姓钱的蛤蟆一边摸着疼痛的手腕,一边点头哈腰给那青衣人施礼,却不忘回头死死地看了紫鹃一眼。
“多谢大人仗义出手,老奴这厢有礼了。”水安见那姓钱的离去,忙对着这位青衣人施礼。
水溶却想起此人,便对着外边朗声说道:“翼廷兄,是你吗?”
“嗯?这么熟悉的声音,是。。。。。。”青衣人一愣,转身看着雅间的珠帘。
“大人,我家王爷刚到贵地。”水安忙转身上前,将珠帘撩起。水溶已经起身离座,走到青衣人跟前,抬手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淡淡一笑:“翼廷兄。”
“啊!竟然是王爷到此!”被水溶称作翼廷兄的男子惊喜的上前,先是握住水溶的肩膀,似是拥抱,却又弯腰躬身,欲行朝礼。
“慢慢慢,你我兄弟异地相逢,快快进来,一起喝一杯吧。”水溶忙拉起他,转身让进雅间。
第17章 情深反怯欲说还休
荆南小侯爷云翼廷对着外边水安几个人轻轻一笑,转身随水溶进入雅间。抬眼看见一个少女一身山青色衣裙,肩上披着米白色绒线万字节披风,云髻低垂发间点缀着几颗莹润的珍珠,清润如玉,淡雅出尘,轻羽般的目光轻飘飘的投来,若有若无,看得人心里莫名其妙的痒痒的。于是转身看着水溶,不解的笑道:“你那怪癖,何时竟好了?”
水溶拍拍云翼廷的肩膀避重就轻的回道:“翼廷兄,这是晋阳郡主。”
“哦!荆南侯世子云翼廷见过晋阳郡主。”云翼廷打着官腔,对黛玉作了个揖。
“黛玉见过小侯爷。”黛玉以对着云翼廷轻轻一福。
“好了,别那么多客套话了。翼廷兄请坐。”水溶抬手,让云翼廷坐在自己左手,黛玉依然归坐,还是坐在水溶的右手。
几句客套话之后,黛玉便听明白了这位小侯爷和水溶的关系,原来荆南侯的祖上亦是随圣祖征战沙场的开国功臣,在京的时候,和北静王府素来是有来往的,云翼廷比水溶大五六岁,却是水溶从小的玩伴。如今云翼廷每年进京述职,都要和水溶见上一面,二人的亲密并不减当年。只是如今荆南侯年迈,先皇封了田地宅院恩赐他回乡养老,云翼廷亦随着父亲回乡居住,每日只是吟诗弄曲,浮华度日,与时事政治之事,全然不顾。乃是名副其实的闲散侯爷。
“王爷奉圣命出巡江南,左下一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今天中午也就罢了,晚上请王爷和郡主到舍下去,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若说兄的盛情邀请是不该辞的,只是翼廷兄也知道,我们乃是奉圣命而来,还是低调些吧。”水溶轻轻摇头,算是对云翼廷的婉言相拒。
“怎么?这么不给愚兄面子?”云翼廷微微的笑着,又看黛玉,却见黛玉只淡淡的看着窗外的湖面,一脸平静,对这这的话毫不上心,心中暗暗地称奇,又道:“王爷和郡主南下,又是微服,难道晚上要去住客栈不成?”
水溶发现云翼廷看黛玉,便抬手拿起酒壶,给云翼廷斟了杯,无奈的叹道:“翼廷兄与我是从小的朋友,按说是不用客气的。到了这里,便等于到了翼廷兄的地盘。那是无论如何也要登门拜访的。只是晋阳郡主喜欢清静,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请翼廷兄多多海涵。”
云翼廷忙端起酒杯,对着黛玉轻轻一笑,道:“如此,是翼廷鲁莽了。”
“小侯爷客气。”黛玉轻轻点头,并不多话。待云翼廷吃了半杯酒,又慢慢的扭头,看向外边的湖面。对这边的二人不闻不问,仿佛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人一样。而水溶却也是无限纵容,偶尔回头看她的目光,也不似平日那般冰冷。一来二去,云翼廷便越发的好奇,待要悄悄地问问水溶和这位郡主的关系,又怕唐突了,水溶倒也罢了,只是这位小郡主初次见面,唐突了人家,恐怕落个轻薄的名声。
在黛玉的心里,原本是一顿很轻松的午饭,却因外人的闯入而显得无趣起来。水溶觉察到黛玉淡淡的,心知她是因有外人在的缘故,便叫了紫鹃进来伺候,吩咐道:“这鲥鱼还算新鲜,你给郡主递了肉,让郡主多吃一点。”
“是。”紫鹃忙答应着,便立在一边递鱼肉。黛玉到底也没用多少,只靠在窗前看着外边的微波细浪西湖风景。只见艳阳高照,漫天匝地的阳光撒落在泛着涟漪的梦湖上,反射出鲤鱼鳞般的光彩。湖面上三三两两的楼般从眼前慢慢的划过,偶尔有细腻悠扬的琴声歌声婉转传来,秋末冬初,能有这样的暖日和着歌声,倒是越发叫人慵懒起来。一路奔波,黛玉原有些累了,此时便忍不住眼皮沉重,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玉儿困了?”
“不防,只是有些倦,许是被这太阳晒得。”黛玉轻笑,转身向里。碧落便忙过去,把窗子关上,屋子里光线稍暗,却清凉了几分。
“我的船就在那边,郡主若是劳累,不如咱们另叫一桌酒菜到船上去说话,郡主也可去舱里稍作休息。”云翼廷再次好心相约。水溶却已经不忍拒绝,看看黛玉恹恹的神态,便笑道:“如此就麻烦翼廷兄了。”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个?若王爷不嫌弃,我的船便送给王爷好了。反正一应家私用具都是齐全的,倒是比住客栈清静了许多,晚上趁着月色游湖,也是一种享受啊。”
于是众人离座,水安等人带着简单的行礼,跟随水溶和云翼廷离开酒楼,走了几十步,在湖边登上一艘豪华的楼船。
黛玉自去歇息,紫鹃和碧落二人随身服侍。水安和夜景阑二人去收拾水溶的刻意,把随身用的重要东西都安置好。几个人各有各的差事,只有三筝和水溶寸步不离,时刻守在他的身边。
因为一路的奔波,黛玉累极,倒榻便进入沉沉的梦乡,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夜色沉沉,月华初照的时候。船舱里点了灯,烛光摇曳,把周围华贵的家私装饰照的温暖奢靡,黛玉皱了皱眉头,自行起身下床,见紫鹃和碧落都靠在一侧的矮榻上浅眠,亦不打扰。只慢慢的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着外边的月华下宁静的西湖。任思绪随着风儿畅游天际,面颊染风。仰头望去,只见月华开夜雾,风影碎池星。清香满亭,菊花满荫,清风织画屏。
忽然有笛声传来,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趁着蔼蔼夜色,在水氤氲的湖面上轻轻地飘着,曲调是寻常的西湖民谣,仿若母亲的催眠曲,让人的心中涌起暖暖的情绪。
“姑娘醒了?又站在夜风里,小心着凉。”碧落和紫鹃同时醒来,二人一个拿了披风给黛玉披上,一个上前把窗子关好。
“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静悄悄的?”黛玉转身,慢慢的走到一边的榻上坐下,站的久了,腿脚有些酸麻,又忍不住盘起腿来,双腿交叠,压在一起,酸麻的感觉立刻好了些。
“已经过了戌时,因姑娘睡得沉,没敢叫姑娘起来用晚饭。姑娘饿了吧?”紫鹃是黛玉从小的丫头,习惯了称呼黛玉为姑娘,如今没有外人的时候亦是如此。
“王爷呢?”
“那位云侯盛情相邀,王爷无法推辞,同他去侯府去了,说是早些回来的。想必也快了。”碧落忙道。
“嗯,知道了。”黛玉便恹恹的歪下,只静静地听窗外的笛声,因觉得笛声太过飘渺,又让碧落把窗子打开。
“姑娘,夜风凉的很,只怕开着窗子用饭,吹了冷气,肚子不受用。”紫鹃端了饭菜进来,见窗子又开,便忍不住劝道。
“紫鹃,你听这笛声,好熟悉啊。”黛玉不理,只静静地听着。
“是很好听,但姑娘却说不上来如今个好听法。”紫鹃点点头,把窗子虚掩了一扇,遮挡了迎面吹来的冷风,又扶起黛玉,给她成了汤,轻轻地吹了两口,递到黛玉的手中,“姑娘,这是咱们大总管亲自买来的新鲜鲈鱼,姑娘瞧着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