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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幽国王云廷翼封文和亲王,封地依然是原靖南侯封地,另赐良田千顷,黄金千两,白银三万两敕造和亲王府。
封楚景天为户部侍郎,总领国库财政。
封三筝为御前侍卫左统领,虎啸将军,一等镇国公。
封夜景阑为御前侍卫右统领,龙腾将军,一等镇国公。
封南宫雪豹为兵部郎中,跟随威烈将军冯唐习兵法,学练兵。
封南宫轻羽为柔嘉公主,赐婚与文和亲王为正妃,封号一等诰命夫人和王妃。
封紫鹃为孝纯郡主,赐婚户部侍郎楚景天,封四品诰命夫人。
封碧落为孝和郡主,赐婚御前侍卫虎啸将军三筝,封四品诰命夫人。
……
一连串封赏诏书昭告天下,真是举国欢腾,万民同庆。
水溶整日忙于政事,早出晚归,倒是黛玉和轻羽越发的清闲。原皇帝行宫每年都有修缮,规模宏大,稍微改造便可使用。水溶称帝后,不方便在原来府邸居住,便尽早带着黛玉及儿女还有轻羽,紫鹃碧落等人搬进了行宫。
宫中的奴仆不够用,水安和路平等人带着原北静王府的一半奴才连夜赶到南华京。路平轻车熟路,把内宫之事打理的妥妥当当,没用黛玉操一点心。水安则随在水溶身边,每日早晚服侍,越发的尽心尽力。
江南的六七月,乃是多雨的季节。隔三差五便有一场大雨,三日只有一日多是晴天。地理学家称‘梅雨季节’。
这几日偏偏又是连绵细雨一直不断。后宫各处都汪着水,细碎的水面倒影着华丽的宫墙,五颜六色,倒是给阴雨天增加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南宫轻羽依偎在黛玉呃身边,拉着她的衣襟撒娇。
“好姐姐,好皇后姐姐。你去跟皇上姐夫说说,我不要嫁给那个流氓嘛!”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谁是流氓?那可是皇上的好兄弟,文和亲王。怎么成流氓了?这话传出去,可叫人家笑话皇上呢,还是笑话文和亲王?”黛玉点点南宫轻羽的眉心,淡淡的笑道。
“不管他是什么亲王,反正我不要嫁给他!”
“晚了。君无戏言。赐婚的圣旨已经颁发下去,礼部也在准备你们的婚礼,如何说不嫁就不嫁?皇家威仪何在?亲王的脸面何在?”黛玉故意板着脸,瞪着轻羽,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来。
“哎呀——好姐姐,我知道你说话最有用,你去跟皇帝姐夫说,他一准听你的。”
“这更胡闹了。我为什么要跟皇上去说这个?依我看,公主嫁给亲王,也算是很般配的一门亲事。放眼天下,这文和亲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品样貌跟你也算般配,虽然年纪略大了点,不过也刚好三十岁。老夫少妻也是古来佳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为什么要去说这话?”黛玉凿凿有理。
“他人品不好!”
“怎么人品不好了?谋逆了?杀人了?强抢民女了?”
“他——他逛窑子了!”轻羽被黛玉逼到角落里,索性豁出去了,闭上眼睛大声喊道。
“逛什么?”黛玉没听清楚,拉住轻羽的衣袖,追问了一句。
“逛,窑子!”
“窑子是什么?”黛玉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哪儿学来的这些村话?
“就是青*楼*妓*院啦!”南宫轻羽郁闷的说道。
“不需胡说!”黛玉放开她的衣袖,又推了她一把,“文和亲王的名声,也是你胡乱说的?”
“我当场抓了个现行!”
“什么?——”黛玉目瞪口呆,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拦啊!什么叫抓了个现行?难道她也去了青*楼?
“呃,就是偶遇嘛,看了一眼而已,没……看见关键的事儿。”
“什么叫关键的事儿?”黛玉狠狠地拉过轻羽的衣衫,把她拽进了内室,回身关上门,双手掐腰怒视着南宫轻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招出来,否则看我怎么大刑伺候~”
“呃——好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狡辩!说事实!”黛玉有生以来,第一次抓狂!南宫倾城怎么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原来还以为这丫头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谁知道竟然逛过青*楼,还看见过男人……嫖*娼?这天下奇才,怎么都让自己遇上了呢?
“呃,我说我说,那年我也只有八岁而已……”
南宫轻羽躲在凉榻的角落里,老老实实的向黛玉交代当年和云廷翼在一家青楼里的际遇。
五年前,战乱尚未开始,天下依然在李云绶的手里。
南宫轻羽被哥哥南宫雀逼着,去一家青*楼*妓*院定姑娘,南宫轻羽没有ibana,只好换了小厮的衣裳,带着弟弟两个人去了一家场面比较大的妓*院,依稀记得,那家妓院的名字,叫宜春院。
当时去的时候是下午,宜春院里人还没到热闹的时候,所以人不多,只几个姑娘陪着一两个男人在大厅里喝花酒。楼上的厢房全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南宫轻羽和南宫雪豹也是孩子心思,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好奇。便趁着老鸨不注意,悄悄的溜到了楼上姑娘的单间门口,两个小孩子侧着耳朵,悄声扒着门口往里瞧。恰好瞧见一个姑娘身上衣衫褪尽,只穿着亵裤和肚兜儿,在给一个男人脱衣裳。一边脱,一边用自己的身子往男人身上蹭。轻羽忙用手捂住弟弟的眼睛,不许他看。可南宫雪暴不服,非要看,于是伸手去掰姐姐的手,二人便挣扎起来。
一不留神,南宫雪豹把南宫轻羽撞到在地,碰开了屋门,惊扰了屋里的一对鸳鸯。
“谁?”男人正在性情上,突然被人打扰,烦恼无比,猛然回头,却看见一个穿着小厮青衫的小丫头趴在地上,头上的小帽早就掉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艳丽的地毯上,宛若一朵墨莲。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而调皮的眼神,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路过的,你们继续,继续……”南宫轻羽一把拉过弟弟,落荒而逃,连帽子也顾不上拾起。
继续?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说什么时候继续,就什么时候继续的吗?
男人剑眉一挑,慢慢的踱步走到门口,弯腰拾起那顶青色的小厮帽,凑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眯起眼睛,回味着淡淡的清香。
……
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丝仿佛情人的相思,连绵不绝,永远不断。
云廷翼坐在御赐文和亲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中,手中握着一顶青色的小厮帽,沉浸于往事之中。
五年了,终于找到她了。
五年来,每次见到青楼里出来的姑娘,他都要刨根问底,把人家的底细都细细的问出来。却惟独想不到,她根本就不是青楼的人。
原来如此,原来她只是调皮,只是去青楼玩玩而已。害得他一错就是五年。
“王爷……”娇软的声音从雨中传来,一朵美丽的伞花由远及近,窈窕的身姿进了凉亭。温软的娇躯靠上来,馨香一片,“王爷一个人坐在这里,拿着一顶帽子想什么呢?”
“云儿,你怎么来了?”云廷翼把帽子放入怀中,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推开整个身子都吊在自己肩膀上的湘云。
“人家好几天没见到王爷了……”湘云说着,又靠着云廷翼坐下来,抬手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王爷,今天这雨怕是不会停了,不如早些回房,云儿叫人煮了青梅酒。王爷不是最喜欢青梅酒吗?”
“最近脾胃不好,许是前几天贪凉,吃多了冰镇酸梅。这会儿可不敢再吃青梅酒了。”云廷翼淡淡的笑道。
“啊?那云儿叫人去炖上红豆薏米粥吧,给王爷暖暖胃。”
“云儿,你先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儿。”云廷翼的目光,依然在连绵的雨丝见飘渺,阴雨天,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王爷有心事?”
“我一个大男人家,有什么心事?去吧。”云廷翼淡淡的口气,让湘云的心慢慢变凉。
“王爷……”
“云儿,素来我喜欢你的懂事,知进退。如今是怎么了?”云廷翼见湘云依然不走,还要说什么,便不耐烦的打断。并站起身来。
“王爷,我担心您的身子啊……”湘云委屈的样子,令人心疼。
“你哪里是担心我的身子。自从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你便总是别别扭扭的。这两天又总腻歪着本王。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个聪明人,做好你本分的事情,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个王府,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可你不要妄想跟新王妃争风吃醋,她是皇上的义妹,皇后娘娘待她比亲妹妹还亲。惹到了她,你我都不好过。明白?”云廷翼心头烦躁的很,看着湘云这副样子,一时也无法狠心绝情。但有些话,还是应该多多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