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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们也纷纷投到云廷翼门下,一时间真是门庭若市。有诗形容此时的幽王府曰:
风卷珠帘漫语凝,玉碎碧盘乐闲庭。
泉吟幽谷莺啼啭,露坠潭渊雨霖铃。
这日,幽王云廷翼处理完了手边的政事,把门下众请客相公都着急起来,在后花园设宴。
席间珍馐佳肴琼浆玉液,众人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丝竹琴筝,弄一曲春风。轻歌曼舞,化一行鸥鹭。青纱胧胧,似碧荷曳曳,不说比的上姹紫,也胜的过鸠红。管弦清音,身姿妙曼,端的是春娇夏艳洗荒寒,莺飞燕啼尽言欢。
雪白的藕臂逐一挥动,青纱层层飘开,伴着轻软采莲歌,此身如至幻境。当最后的朦胧消散,一位身着碧色舞衣的窈窕佳人背身而立。腰肢纤软,绿云半垂,只一背影就引得众狼抽吸。
“咚,咚,咚。”腰鼓声动,佳人踩着节拍扭动楚腰,双臂一挥,水袖飞起。
“咚!”重擂过后,她忽地旋身,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额间绘着白色的芍药,唇上染着胭脂,素艳二色出奇的相和,衬得她整个人如芙蓉出水、清丽妩媚。伴着如水筝音,众舞姬纷纷俯下,场中只剩佳人独舞。她回身举步,长袖翻动,头上殊钗熠熠生辉,艳光直逼自座。她踢腿下腰,如娇花倚风。引得在座的看客们声声喝彩。
“云姑娘!好!”
“云姑娘,妙不可言!”
“云姑娘……,
“这女子就是名噪一时的香云姑娘?”云廷翼一边摇着字画折扇,一边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书生说道。
“是,虽然她是画舫上来的,不过听说原本是名门闺秀,诗书世家的大小姐。因家门衰败了,才沦落风尘。至今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书生讨好的微笑着,一双绿豆眼一直盯着舞台上的佳人不放。
“哦?她本名就叫香云?”
“听说她原来闺名就是这个,只是不是芳香的香,而是潇湘的湘。后来入贱籍,是画舫上的老鸨给她改了名字。她自己也说,既然入了这个行当,自然要依着行规行事。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改就改了。众人皆爱她这一副女儿家少有的豪气,所以这位香云姑娘,成名很快。”
“嗯……你告诉管家,让他问问,这个姑娘身价银子是多少,叫他拿着钱去打点一下,把人留在王府吧。”云廷翼说完此话,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书生。这书生忙识趣的收回色迷迷的目光,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而在舞台上尽情挥舞着水袖的湘云,却不知自己的人生从此又有新的转着,又有新的故事。
同样是丝竹之声,江南幽王府里如此热闹非凡,而塞北宁朔城的将军府里,却寂寥的很。
夏日微风,吹皱了小小水池明净碧波,仿佛女儿家难以诉说的心事一般,一层层荡漾开去,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黛玉坐在池边的紫藤藤条上,手中一片片撕着椭圆形的紫藤叶子,静静地看着池面,半晌不语。
“丫头——”南宫倾城从上面碧叶从中露出一张洁白如玉的脸,看着黛玉无聊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都睡了一觉了,你怎么还是这个姿势坐着?腿酸不酸?脚麻不麻?无聊不无聊?”
“无聊。你找点有意思的事儿来解闷儿也好。”黛玉换了个姿势,侧身靠在藤条上,把手中已经撕的光秃秃的纸条扔到水里。
“背药方吧,等那一天你不幸沦落到民间,还能用药方换点银米果腹。如何?”南宫倾城早就知道黛玉兰心蕙质,又过目不忘的本领。此时无聊,便想试试。
“嗯?”黛玉皱眉看着南宫倾城,难道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还是他只是在说笑话?
“干嘛这样看着我?就算他护你这辈子周全,你自己学点真本领在肚子里,不也是好事吗?”南宫倾城轻松地一笑,从藤条上跳了下来,“战争初起,很多事都要未雨绸缪。哥哥我不过是不放心你而已。”
“那你呢?你不是我的哥哥吗?难道连你也会弃我于不顾?”
“只要我活着,我都会守护你。可是……”南宫倾城抬手把黛玉揽进怀里,“可是,傻丫头,你也知道我天生患有心疾,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不!你胡说……”黛玉陡然心酸,狠命的推开南宫倾城,“不许胡说!”
“丫头,你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如何有些事情,还不敢面对?”南宫倾城微笑着,握住黛玉的手,拉着她在一处栏杆上坐下,“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自始至终要依靠的,只是自己而已。你不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只靠别人的支撑活着,哪怕他是你今生今世为之付出生命都要保护的人,也不行。首先你自己要强大,才能去要求才能去保护才能去争取。否则,最终输的,还会是你。”
“我知道,可……”
“没有任何借口。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医术和毒术。你必须用心学。就算你这辈子用不上,也想办法把它传下去,然后找到一个可靠地人,把这些都尽数教给他。”
“这是什么话?要收徒弟难道你自己不会去收吗?……”
“从现在起,咱们开始背《汤头歌歌诀》:第一篇,第一首:四君子汤
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
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
除祛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
……
从这天开始,黛玉每天都跟中药名做伴,连背代写,晨昏不休。倒是占去了她九成的心思,把对水溶的相思也深深地压在了心底。
西宁军中,原本就有水溶的将领,如今西宁王一死,军心越发的涣散。水溶亲自领兵攻打,简直入无人之地。打西宁军不过是前奏,水溶真正的目的,是重创西藩回纥,切断回纥和天朝东平郡王及赵太后的联系,以防他们联合起来夹击自己而已。
这一战,水溶自然是大获全胜。北疆军完全俘虏西疆军八万余众,西疆军逃亡将近一万,剩下的便都死在了战场上。八万多西疆军编入北疆军的队列,虽然北疆军死伤万余人,但总体算起来,水溶依然是势力大增。
一战告捷,水溶的势力雄霸西北,东平王震惊,赵太后震惊,整个天朝都震惊了!
黛玉的脸上,渐渐地有了笑容。扶着院内的芭蕉,用手时不时地拔着上面的树棕,糙糙地挺割手。抬起头看着恣意舒展的青罗扇,叶叶心心,舒卷有情。夏风慵懒地拨动额前的碎发,举起手撩开那抹苏痒,向后退了一步,捡起零落尘土的芭蕉花,心中暗暗地背着《汤头歌歌诀》。
“主子真是封魔了,整天背着些中药名,连奴婢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紫鹃端着补汤,沿着长廊转过来,含笑递到黛玉的面前。
“念念倒也罢了,怎么你整天给我喝这个?这些日子我都没咳嗽,晚上睡得也好,这汤药也该停了。”黛玉闻见药味,眉头皱起来,不悦的说道。
“大公子的吩咐,奴婢岂敢不听?主子嫌这汤难喝,回头奴婢请大公子再换个方子。”
“哎!我何年何月能跟这药断了交情,也就算是熬出了苦日子。”轻轻地叹息带着无奈,黛玉终究还是接过紫鹃手中的汤碗,皱着眉毛,慢慢的喝下去。
“主子——主子——”碧落手中握着一封书信,从外边急匆匆的跑来,见着黛玉却不把书信交上,只板着长廊上的朱红色廊柱问道:“主子,大公子去了哪里?”
“你越发的没规矩了,手里拿的什么?还不给主子送过来?”紫鹃端着汤碗,慎怪着碧落。
“呃,这不是主子的信,这是江西给南宫公子送来的家书。”碧落说着,把手中的书信往上一送。
“江西来的家书?”黛玉一怔,南宫世家若是没有急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书信送到宁朔的。手中握着薄薄的书信,黛玉的心忽然凝重起来。
犹豫再三,她终于忍住直接拆开书信的心思,对碧落道:“南宫公子在后面水池边的紫藤架上睡觉,你去找他来。”
“是。”碧落忙答应一声转身跑去,这段时间,她跟在南宫倾城身边,受他的点拨,武功精进了不少。所以她在南宫倾城面前,总是以徒弟自居。
南宫倾城当着黛玉的面把书信析开,不想书信上只言片字把平静的心情大乱:
“汝父突然病故,老夫人心神俱裂,盼速归……”
“哥哥,你快些回去吧,南宫叔叔的事情,你不要太伤心了,老夫人的身子要紧,你回去后,替我多抚慰老夫人,可惜我如今出不得门,论理,我和王爷都应该过去吊唁南宫叔叔……”黛玉看着脸色苍白的南宫倾城,心中的悲伤慢慢汇聚,眼睛里带了雾气,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