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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
此时弯月西沉,已经是三更天以后,下人们吃多了酒各自回房安歇去了,连值夜的婆子也裹着毯子在游廊拐角的避风处打瞌睡。水溶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举头望夜空,让自己身体里狂热的欲望慢慢的冷都:,
“主子,有事吩咐?”从来不多嘴的三筝,从黑暗的角落里现身,奇怪的看着水溶。洞房花烛夜啊,主子哪根筋不对,怎么不在房里睡觉,竟跑出来吹冷风?莫不是两个人又吵架了?
“没事,睡不着。”水溶摇摇头,看着一身玄色衣衫的三筝,心中的苦涩,不知从何说起。
“天冷,主子保重身体。”三筝躬身行礼,身影转身又隐入黑夜之中。
尖锐如刀的西北风虽然不大,但吹在脸上亦有些冷痛。水溶叹了口气,自己这样出来,恐怕明天这些家人又该乱猜测了。还是回去的好。
刚要转身回房,却听见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水溶心中一动,好熟悉的曲子一一
“三儿!”水溶仰头轻喝。
“主子。”三筝身轻如燕,再次现身。
“去寻着吹笛子的人。就说水溶有请。”
“是。“三筝答应一声,亦不多问,转身飘上屋脊,循着笛声无声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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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宵一刻千金难求
水溶站在院子里,等了片刻,三筝消失的方向飘来一个雪白的身影。一声轻笑,白影飘然落地,环视院子里长廊下挂着的红绸和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诧异的问道:“王爷今日大喜?”
“倾城。好久不见。”水溶侧目,看着一身雪白锦缎狐皮大氅,微笑点头。
“好久不见,王爷的变化还真是大。”南宫倾城魅惑的笑笑,细长的眼睛里闪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目光。
“没办法啊,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有时候真是羡慕你啊,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水溶叹气摇头,若不是这个王爷的头衔压着,自己是不是早就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寄情山水了?
“来去自由无拘无束,有时候也是一种悲哀。不能像王爷这样抱得美人归,纵然自在,也实在无趣。”南宫倾城的话语中带着点微酸,惹得水溶瞥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心道,抱得美人归又怎样?还不是在洞房花烛夜就被踢下了床?
而南宫倾城也立刻感到了一股奇怪的东西在空气中流动,双眼轻轻地眯起来,重新打量了水溶一遍,方慢慢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理解的样子,“王爷洞房花烛,如何在院子里吹冷风?难道王爷有什么。。。。。。困难?”
‘有困难’三个字是南宫倾城反复斟酌才问出来的一句话,其实他原本想问的是:‘难道王爷不行?’
水溶眉毛一挑,眼角轻轻地抖动了一下,恨恨地瞪了对面这个可恶的白衣人一眼,半响不说话。
“王爷,有什么困难跟我说说,虽然我对毒药有兴趣,但对医理也稍微通一点,说不定我能帮上您?”南宫倾城难以掩饰揶揄的微笑,难得看见水溶如此可爱的表情,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
“呃。。。。。。啊?”水溶先是没听明白南宫倾城的意思,继而想明白后再看见那张妖媚的脸上欠扁的微笑,恨不得上去先给他一拳,但最终还是看在他救过自己性命的份上没有太过冲动。但依然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那个。。。。。。。这也没啥,我这儿正好有个秘方,要不然。。。。。。”
“去,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性命的份上,我一拳非得打你一个熊猫眼不可。”水溶回头,笑骂道。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说句话就损人。
“唉,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真的。”水溶的反应越发的证实了南宫倾城的猜测,这妖媚的男人慢慢靠近水溶,抬手把胳膊跨进水溶抱在一起的手臂里,轻声笑道,“我会替王爷保密的。”
“妖孽!”水溶横了南宫倾城一眼,忙从他身边跳开,拍拍手臂上的衣衫,又补了一句,“难道你不知道关心则乱?”
“啥?”南宫倾城瞪大了眼睛,盯着水溶看了好久。刚才他趁着抱住水溶胳膊的手,手指在他的腕上搭了一下。虽然南宫倾城不算什么神医,但惯用毒的人素来懂医术,就那一下,他便知道水溶绝对不是那种不行的人,相反,他还是那种很行的人。什么叫关心则乱?难道是怕她。。。。。。
嗯!一定是这样的。那丫头太过柔弱,一定受不了这个男人的折腾。而这位王爷又太疼她,所以只好自己忍着。
一对可怜人啊!
南宫倾城从心里长叹一声,忍着对天长笑的冲动,再看夜色中冷峻的水溶,嗯,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为他付出一切。
“走吧,不说这些了。咱们到厢房吃杯热酒。”沉静中,水溶回头和南宫倾城对视,只好转移话题。
“这算是王爷给倾城补得喜酒吗?”
“想得美,你都没准备贺礼,还想喝喜酒?”水溶淡笑,忽然间发现这个妖孽男也蛮好玩的,尤其是他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有时还真有点像玉儿。。。。。。等等,怎么会像玉儿?水溶嘴角的浅笑凝固,一脸的审视仔细的看着南宫倾城的脸。
不怎么像,细看时,无论是眉眼还是口鼻,甚至整个面容的轮廓,都不是很像。但这张脸总有一种东西跟黛玉如出一模。至于是什么,水溶却说不清楚。
“怎么,还想要贺礼?喜帖都没发,叫人如何准备贺礼?不过也罢,我南宫倾城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朋友。既然曾经患难与共过,就送你一样贺礼也没什么不可以。教你的护卫跟我去一趟吧”南宫倾城说着,转身欲走。
“哎,不急不急,喝了酒再走。”
“你若是知道我送的贺礼是什么,必定不会这样说。”南宫倾城神秘一笑,踮脚飞上了屋脊。
三筝如影随形,一黑一白两道背影又消失在夜色里。
“哎!这些人,仗着会点轻功,就如此张扬。真是欺负人。”水溶摇摇头,看了一眼夜景阑隐身的方向,转身独自进了厢房。
水溶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虽然小时候也想过出去拜师学武,但终究因为母妃的缘故,没有如愿。他从小喜欢练武,所以骑射上十分的精通,也跟着家里的护卫学过五花八门的武功,但轻功却没怎么练好,他终究是不能同那些被世外高人收上山的寒家子弟比的。
南宫倾城的住处离这里应该不远,亦或是这两个人的轻功真的很好。反正水溶一杯茶还没喝完,三筝就一个人回来了。
“主子。”
“嗯?南宫倾城呢?”水溶看着三筝一个人,有些纳闷。
“南宫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今儿是您的洞房花烛之夜,不便打扰,明日晚上除夕之夜,要和主子一醉方休。”
“呵呵,好。东西给我看看。”水溶无奈的笑笑,看来今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三筝把一个小包裹交给水溶,顺便回道:“南宫公子说了,里面有两个小瓷瓶,外敷内容的都有,还有一本书,说王爷看了就明白。”三筝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水溶不说话,又不解的问道:“主子,你受伤了?”
“这算什么贺礼?”水溶皱眉,却不答三筝的话。
“主子没事吧?”三筝又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去吧。”水溶吓了一跳,赶忙摆手让他下去,开玩笑,若是让自己下属知道了这件事,岂不被他们给笑死?
三筝点头退出去,水溶看了看这个青布包裹,并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个,于是抬手解开。
里面是两个小瓷瓶,应该是南宫倾城平日用来盛药丸的,还有一本书,书有些破旧,看样子有些历史,藏青色的书皮,白色的标签,上面三个大字《房中术》。
水溶的胸口便腾的一下子冒起了一团邪火,忙转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微凉的茶,方觉得喉间好了些。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妖孽!
骂归骂,不过水溶的心底还是有些感激的。天知道这会儿自己正缺这玩意儿呢,如此知心的人,还真是不好找。嗯,这妖孽男人也还算有几分可爱。
打开那本书,水溶从第一页开始,仔细的读下去,没到一半就心烦气躁起来,猛然合上书,想闭着眼睛冷静一会儿,但眼睛一闭,便是那书中文图并茂的生动描绘和黛玉的动人模样。
“呼——”水溶把书往怀中一揣,抬手抓起那两个小瓷瓶,踢开房门便回了自己的洞房。
屋子里大红龙凤喜烛还在燃烧,大红鸳帐紧紧地掩着,看不见床上的佳人。水溶再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身上大氅脱下来放在一边,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