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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非要给银子,我也是不会拒绝的”十四哥听了我的话,淡淡一笑,不在意的开口回道。
“只管接着?”我的眉头不自觉拧了一下,打从汗父额娘走的那天起,我就无时无刻不恨,恨皇上,恨二哥。
一夜间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变成奴才都能骑到头顶上的孤儿,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让皇上一个人踩着就够窝火的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豪格踩。但瞧十四哥的意思,好象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我着实是有些气。
“只管接着,想那么多做什么”十四哥伸手把我纠结的眉头给轻轻抚平,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可。。。。。。”
“我说豫亲王,你可看好哪一匹了?”我刚想再说什么,跟十四哥一个鼻孔出气的范先生把话给拦过去。
“哥哥选的就是我选的”我知道范先生的意思,看着十四哥沉稳的背影我吐出一口闷气。谁叫咱们是'亲'兄弟呢,你走哪条路我跟着走便是。
“可选定了?”范先生站到十四哥身边,又问了一遍。
“早就选定了不是”我知道范先生与十四哥的交情也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不管我多不满意十四哥这种做法,但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兄弟我当然是站在他那头的。要是哪天,皇上想对付十四哥,我也一定会挡在头里。
从我们兄弟变成孤儿的那天起,在我眼里,我这个十四哥就如同是汗父一样,我对他不只有兄弟情,还有一份濡慕崇敬。不说他战无不胜的功绩,就说他带着我们兄弟由一度四面楚歌的艰难中,走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恋权势,却永远立于不败的智慧,别说我了,就连我们十二哥,、也一样是对他崇敬得不得了。
“你自己的马自己选,做什么要我代劳”十四哥依然是浅笑着说道。
我很喜欢十四哥的笑容,但却不喜欢他这样的笑,、。十四哥大笑的时候,很爽朗,也很豪气,但是从我十三岁以后就再没见到过他那样笑了。
这浅浅的笑就象是最暖的风,吹的人懒洋洋,但却同时也把一腔热血豪情给吹熄。让人忘记了顶着猛烈狂风而行的快意与征服感。
“好,我就选这匹了”我指着自家哥哥的坐骑,得意的笑道,哼,我就不信,你真的什么都能忍?我非常想看看十四哥变了颜色的脸是什么样儿的。
“福伯,牵出来给他”十四哥看了看我指的那匹马,没迟疑,利马令福伯给我牵出来。
“怎么会这样?”
“这马还真特别啊”
“奴才……奴才……”
十四哥没变脸,变脸的是我,如此威风凛凛的宝马,居然是秃尾巴!我不记得十四哥以前骑的这样的马啊。
就在我万分错愕的时候,十四哥冲着屋角一棵大树方向,轻柔的砸过去俩个字“出来”
“爷”磨磨蹭蹭走到十四哥跟前的丫头小声的说道,扎着两条麻花辫子,衣服上有些水渍,瞧她低着头,一副哆里哆嗦的德行,不用猜也知道是个奴才。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见多了这样诚惶诚恐的奴才,假若今儿十四哥是个普通人,她还会这样恭敬吗。
原以为接下来,她会被十四哥训斥的跪地求饶,可十四哥只是轻柔的说了几句,我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不为十四哥没责备她,而是。。。。。。而是。。。。。。
这样轻柔的语气,除了对我们这几个可以说是他至亲的人,几乎就从来没有拿出来给别人用过,能让十四哥另眼相看的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不禁很好奇。
这才发现,打从她见到十四哥起,除了那声爷,算是该有的礼数外,她既没请安也没下跪,就把个脑袋顶儿对着我十四哥。
好大的胆子,这样可说是对主子的大不敬,而且,不管十四哥说什么,怎么盯着她瞧,她就是不抬头,不吭声。
好家伙,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不怕死,这丫头究竟朝谁借的胆儿,就算是我,被十四哥那样盯着,也会觉得头皮发麻,心浮气躁的,这丫头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只盯着自己脚尖看,压根没把十四哥当一回事,哈哈,这样的奴才我可是头回见到。
“喂,这马尾巴是你给剪了去的?”我很想看看这丫头长什么样儿,想都没想,就蹲下去,看这丫头的样子,是怎么样也不会抬头了,那爷我就委屈一下,蹲下来瞻仰一下你的遗容吧。
“你是谁?”她先是一惊,然后眼珠子就开始叽里咕噜乱转,脸更是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我不知道是这丫头太傻了,还是有什么依仗,反正,就她那一副我没罪我怕谁的表情,我是真真的很想笑。
“我呀,我叫多铎哦”我发现,我遇到有趣儿的人了,不知道她知道我的名讳后,会不会还这么傻不愣登的不知死活呢,瞧惯了唯唯喏喏的奴才像,如今遇到这么一个傻大姐,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苗喵喵”她忽然冲我一笑,说出自己的名字。
很少有人能让我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和别人没啥两样,不用端着亲王的架子,而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给晃花了,那样纯粹不带杂质的友好笑容,亲切,温暖,就像小时候,额娘给我的笑容一样,发自内心真正灿烂的笑,一瞬间,我觉得心头热热的。
“丫头,豫亲王问你话,怎么不回”十四哥轻甩了下他的袖子,拉回正题。
我看着她伸出手,虽然不明白她伸手干吗,但是直觉上,我很想抓住这只手,我觉得,那应该会是很温暖很温暖的一只手。
可惜,在我就要抓住的时候,十四哥一掌拍过来,把那只手给抽回去了,就算他藏的再好,可咱这眼睛也不是白给的,什么都瞧见了。
切,什么时候十四哥变得这么小气了,不过是个奴才而以嘛,刚才算爷我一时失神,要不然,我还怕她的手脏了我的手呢,我悄悄的把握紧的拳头给收在袖子里,哼,来日方长,早晚我会握到那只手,到时候气死你,我孩子气的暗暗打好算盘。
从那日起,只要有闲暇,我就朝十四哥的府里头跑,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我做不到的事儿,慢慢的,只要我在京里,去十四哥府已经成为我每日必做的事儿,分不清是为了较劲,还是想看那丫头,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热中于这种无聊幼稚的事儿。
崇德三年四月初七,天气晴朗,有风
今儿是十二哥的生辰,自然少不得酒宴堂会,所以我来至他的郡王府时,、里面已经很热闹了,送礼的,巴结的官员都是一大早就巴巴的赶来。
我嗤笑一声,抬腿迈进了府门。人可不都是这样,风光好皆因你站的高,当初我们兄弟被人踩在脚下时,怎不见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这会子献殷勤,谁会领这份情。
世有大年,岂必常服补剂;天生名将,不关多读兵书。这句话很适用与十二哥,就算自幼疏于读书,但却是天生行兵作战的将才,因此,连年征战,败绩甚少。
皇上虽不喜他的莽撞急噪性子但也对他的功绩大加赞同,直此生辰自然也是赏了宝贝下来,一向爱收买人心人怎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府里奴才引领我至花厅时,我便瞧见一群人正围在一张桌子边夸赞着什么。
我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懒得看那些谄媚的嘴脸。就算皇上赏下来一个瓜子他们也能捧成是长生不老药,故我对那所谓的宝贝一点也不觉得好奇。
“小十五不去凑个热闹”刚坐下,茶还没喝上一口,十四哥就由人群里退出来,坐到我身边笑问道。
“没十四哥这么有雅兴”我有些不大高兴,一向对什么事儿,都是不冷不热的十四哥,怎么跟那些人参合到一起去了,十四哥在我心里,可一直都是个风雅之人,这种世俗之气,半点也不该沾得。
“倒不是我有雅兴,是那丫头”轻笑一声,十四哥的视线飘向那一群人,我才看到,一个贼头贼脑,贼眼放光的人,正在人群边上转悠,想是因为十四哥的退出,她被人给挤了出来。
“她懂什么,你就这么由着一个奴才胡闹”我懒懒的收回视线,有些烦闷的心情却因为那丫头脸上滑稽的表情,一扫而空,但是嘴里仍然端着架子说话。
“文人如范仲淹足可谈武,武人如岳鹏举足可论文,而我家那丫头,未必如你所见”听了我的话,十四哥微蹙了下眉头,一撩衣襟,起身离开,临走时,扔下这么一句话。
我心里很不舒坦,自问与那丫头相处时日,与十四哥相比少不得多少,但此时,为何我却觉得待我们同样态度的丫头,却跟十四哥走的比较近?
一向不喜输的我,十分的不服气,纵然只是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