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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儿,娘亲真的是对不起你……”随即又是一声低泣,“可怜我们娘儿两还真的没有什么母女缘分,这十几年来,为娘还是第一次这么细细的看着你,和你说句话……”
美人低泣,梨花带雨,本是该赏心悦目的一副美景,可是扬意就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一巴掌直接将她想要轻抚上她脸颊的葱白指尖拍下,妖娆的绽开一抹笑颜,“我可以原谅你的抛弃,你的置之不理,我也可以接受你现在想要补偿我的心,但是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缘分这回事,你想要任何东西都只能靠自己去争取,甚至亲情亦是。因为你当年没有争取,所以我们母女两个也仅仅是得了这么一个十五年来唯一的说话机会。”
“意儿……”
“娘亲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扬意有些意兴阑珊的摆弄着自己的袖摆,“如果只是为了诉说母子情意,帮你减轻这么多年压抑在你心底的罪恶感,那么你已经成功了。”
“意儿……”锦夫人柔柔的一声轻唤,可却没有唤回扬意的片刻注意,不由得低叹一声,缓缓站起身子,半是担心半是犹豫的走到了门口,轻扶门框,终是低吟出一句:“意儿,小心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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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及笄大典(修改)
“大小姐,大小姐——”
听着屋外舒呈命管家给她拨过来的丫鬟环翠的高声喊叫,扬意不置任何的反应,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
得到了回应,环翠便立即带着洗漱用具进了房,细细的为扬意梳洗起来,“大小姐,今天是您的十五生辰,还有您的及笄大典,这样的好日子,您紧锁眉头,会招来闲话的。”
“嗯?”扬意透过打磨的光可鉴人的铜镜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一袭暖黄色高腰裙衫,乌黑的青丝规规矩矩的梳成了两个髻盘旋在头顶两端,一双大眼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稳。考量间扬意慢慢的打开了紧锁的蛾眉,含笑不语。
舒家大小姐的及笄大典,真的是可以说办的不可谓不隆重,不热闹。
舒呈命管家广下请柬,凡是被邀请到的,还是没有被邀请到的整个南芜国的达官贵人全都一一到场,参加舒家大小姐的及笄之礼。而舒呈则是更加的给舒扬意造足了声势,身着一件紫金色滚边锦袍,站在无华阁东面台阶处接待宾客,左右两边分别站着舒府女主人容氏和扬意的亲身母亲锦夫人。
舒呈嘴角含笑,走至主位。立于无华阁西边的司者立即扬声高奏:“舒家长女及笄之礼。”
于是笙乐大作,在嬷嬷的引导下散发垂肩的扬意缓缓步入无华阁东房,等候在其间的主母容氏为之梳发总髻,梳成后再引至无华阁中,乐声稍歇,有婢女奉上罗帕和发笄,乐者高声吟诵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整个舒家这一脉里面,除去当今皇后,便是舒家家主舒呈的辈分最高,所以整个族中已经没有德行才能兼备的长辈女性了,因而今日为扬意加第一道冠的责任便落到了族中最为年长的嬷嬷手中。
一拜,感念父母养念之恩。
二加,乐者的高声祝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二拜,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三加,乐者的吟诵声再一次的响起:“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然后在婢女的引领下,回到了无华阁东房,换上了环翠早已经准备好的大袖长服礼袍。缓缓的步向正厅,面向皇宫的方位,端正而又深深的拜了下去。
三拜结束后,侍者奉上酒盅,祝词再一次的响起:“旨酒嘉荐,有飶其香。咸加尔服,眉寿无疆。永承天休,俾炽而昌。”
扬意缓缓执起酒杯,含笑饮完,白皙柔嫩的颊边浅浅的升起了两抹俏丽的胭脂色,映衬着这一身的火红色的大袖礼袍,顿时显得妖且丽,顾盼流转间,一双水眸朦胧而妖娆,引来宾客的频频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对此,扬意则是报以一笑,垂眸再拜聆听宣训: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闻言,扬意再拜,轻启朱唇,一字一字的念出了刚刚嬷嬷交代下来的话语:“扬意虽不敏,敢不祗承。”随后,又是一拜。
舒呈眼中波光一闪,却是不置一词。其实刚刚嬷嬷交代的话是“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可是在那么一刻,扬意却是不愿以“儿”自居的。
舒呈含笑而已,面向全体宾客大声的宣布:“小女扬意及笄礼成,感谢各位亲朋的盛情。舒某略备薄酒,还请大家移步后花园。”
众人言谈甚欢,十分的给情面,纷纷跟随着舒呈的脚步。而扬意则是在的及笄礼之后,便由嬷嬷引至后院细细装扮,毕竟今日也是她的十五生辰。
一柄雕着繁复而又精致的铜镜在日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光芒,扬意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双灵动的大眼却是一片虚无,似乎心思早已经飞离了临水阁。
还记得今日离开无华阁之时,不经意之间听到的只言片语。
国难?
扬意细细思索着,自从以这种方式存活下来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忽略这些足可以让她想起画未的话题。
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反正她是不在乎,而且她也确确实实的在逃避,逃避曾经的自己,只是想着,画未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舒扬意,那么就当她年少轻狂,识人不清。那么就让一切全都终止在画未死去的那一刻吧。反正她是打定主意天涯海角至死不再见那人一面的,甚至是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知道,最好是她舒扬意的生命中没有那个人一丝一毫的阴影。
可是现在却是不容她再去逃避分毫,即为国难,那么便是南芜国与东烨王朝或是燕国交战了,并且还输了。可是这春意阑珊的,燕国才刚从大雪隆冬中缓过劲来,怕是这个时候也是在休养,恢复元气吧,又怎么会傻得来攻打南芜国。那么答案便不言而喻了,南芜国败给了东烨王朝。
东烨,东烨——
扬意在心中细细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忽而一双如同敛尽春花秋月般的温润眼眸便清晰的出现在了扬意的心中,慢慢的又不由自主的拼凑出了那挺直高耸的鼻尖,那如三月芳菲一般亮丽柔软的薄唇,就连他眼角下方一颗细小的泪痣都是那么的显眼,就好像昨日还细细的摩挲过,那鲜明的触感好似还停留在指尖。
那样真实的感觉,真实到让她一阵又一阵的心悸,这般苦楚,让她不自觉的轻哼出声。
“大小姐!大小姐——”耳边传来嬷嬷急切的喊声,扬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中一阵的苦笑,原来 自(:。。)己还是那么清楚的记得他,原来这六年来 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的以为早已经忘了。
春花秋月,梦一场。
梦碎,可是为何自己还是沉浸至今?
城破时,那凄厉的喊叫声又仿佛在耳边响起,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城墙上是他坚定的身影,许她一世幸福。恍惚间她好像又看见斩月一身是血的挣扎向她奔来,只为一句:城主,城破了,您快走——
可是夕阳下他的背影又是那么的温暖,温暖了她早已经凉却了半截的心。
不停地,各种画面蜂涌而至,充斥在脑海,压抑的她心脏急剧收缩,额间冷汗涔涔而下。这种感觉又岂是痛苦一词可以涵盖的?这刻骨的血债,这铭心的情仇让她怎么忘?又如何能忘?
“大小姐!——”耳边的喊声变得更加的急切,扬意轻轻的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眸,深邃的眼波中哪儿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哪儿还有那刻骨铭心的血债情仇的痕迹。
“大小姐,您怎么了?”嬷嬷捻着丝巾细细的为扬意擦掉了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又接着问道:“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无碍的。”
“大小姐……”扬意看嬷嬷似还要说什么,便略微的拔高了一个声调,“嬷嬷,时辰快要到了,这妆容以花,你不抓紧时间是想要等着父亲大人的惩罚吗?”
嬷嬷一个怔愣,随即便看到了扬意那早已经被汗水湿花的妆容,好像似乎又想到了舒呈的惩罚,全身一个激灵,瞬间把刚才的担忧和犹豫全都抛到了脑后,动作的麻利的开始修补妆容。
不多时,扬意已经走在前往舒呈宴请南芜国达官贵人的后花园的翠竹小道上,远远的便可瞧见那后花园的繁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她身着一件雪白娟秀里裳,外套一件绣着金丝长边的燕子红袍,燕子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