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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虫专门生活在地下。”虫子还活着,插在D9的刀尖上扭曲着身体,白光若隐若现,诡异之极。依稀可以看到虫子好像长了一对惨白的双翅,每抖动一次,就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若不是倒在地上的李铮和他鲜血淋漓的脊背,这么一看倒还有些美丽。
“地下?”我凑上前去:“这是什么虫子。”
“埃布虫。”屠苏右手猛地一甩,虫子划出一道弧线,“哗”地一声落入水池之中。一时间,一阵尖利的尖叫传来,落水的地方随即扑棱起一小片水花,哗哗作响,它似乎很痛苦,死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俄语中地狱的意思。”屠苏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来:“你背包里有绑带,给他包扎一下。”
“叶子呢?”我愣愣地盯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水面,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屠苏朝壁画走去,不再理睬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那种见死不救的本性又开始发作了?抛弃队友,冷眼旁观,一向是屠苏的拿手好戏。
李铮好像已经有些醒了,只是非常痛苦,汗珠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隐忍和揪心。
其实我的包扎水平并不好,只能胡乱地消了下毒,穿过肩膀把他的受伤位置缠绕起来。鲜血依旧从雪白的绑带内向外渗透,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接下来怎么办?”我让李铮靠在水池边休息,朝屠苏走去:“叶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不见了你也不担心?何况她是你叫来的。”
屠苏只是专注地盯着那些壁画,根本不搭理我,也没有转身。
我顺着他的目光朝洞壁上看去,震惊地发现,洞壁上居然刻得都是些极其恐怖的画面,乍一看好似地狱中的情形,有各种各样的酷刑和受刑的人类,挣扎躲避着,惨叫连连。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壁画雕刻的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目光朝右侧移去,这一幅幅图好似一串连环画,讲述着一个完整的故事。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每一幅图之间的间隔距离都十分工整,排列整齐,和漫画书并无区别。
“十八层地狱?”我一愣,立刻联想到之前耳麦里传出的诡异声音,不由得朝屠苏看去:“对了,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录音?你这耳机质量可真差。”
屠苏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我:“那不是录音。”
“啊?那是什么?”循环播放的,除了录音还能有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屠苏再一次转回身去,手指轻轻地摸上第一幅壁画,在洞壁上摩擦着,好像在探索其中的奥秘。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焦急地等待。心中明白,对于屠苏这样的人,催促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等了一会儿,屠苏还在研究那幅画,并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只能无奈地朝那幅画看去,虽然对于艺术一窍不通,但总比干等来得好。
然而,这一看之下,我立刻就明白了屠苏专注的原因,同时对着壁画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十章 壁画
第一幅壁画是十八层地狱中众所周知的第一层——拔舌地狱。画的是几个狰狞的小鬼,正揪着那些爱挑拨离间的罪人的舌头,一点点地将肉舌抽出,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而令我惊恐的却是,壁画中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挥舞手臂好似在惨叫连连,拼命挣扎试图逃脱小鬼的束缚。小鬼左手挥舞鞭子抽打着他的身躯,表情凶恶,容不得质疑。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引起我注意的是,这个人的面容相当细腻,勾勒的非常具体,五官栩栩如生,一看之下,居然异常熟悉。
这…不就是我自己吗?这怎么可能?
我朝后退去,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幅壁画,一时居然忘记了一边还站着屠苏。
就在这时,屠苏的目光忽然离开了壁画,猛地转身朝我看来。眼神中透露着凶狠和残忍,死死地盯住我的眼睛,一言不发。
我一愣,难道屠苏也被控制了?
但屠苏只是这么看了一眼,并没有攻击,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紧接着立刻转回身,朝下一副壁画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第一幅拔舌地狱图上,试图再一次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
可就在这时,地上的军用背包里忽然传出了一阵动静。
我本能地转身看去,声音好像是从屠苏给我的那个耳塞里传出来的,有些嘈杂,有些模糊,却异常嘹亮:“…。。少校…在么?”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背后猛地窜起一阵冷汗,手里的枪“啪嗒”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那是李铮的声音。
我慌忙朝水池边看去,李铮依旧靠在那里,似乎仍旧处于昏迷中,根本不可能用对讲机呼叫。
“…。你在哪…。”还没细想,对讲机又是一阵嘈杂,隐约传出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有力,冰冷如昨。
屠苏?!
我又朝身边看去,屠苏依旧站在壁画旁边,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洞壁,好像在寻找什么线索。
这…这怎么可能?对讲机里的是谁?我身边的又是谁?
一瞬间几乎要抓狂。李铮靠在水池边,被我包扎过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而屠苏也在冷冷地研究壁画,根本不理睬我。这很符合他们的性格啊?可这对讲机…。是怎么回事?
“屠苏…”我定了定神,缓缓地走向离我最近的屠苏,伸手朝他拍去:“你…。”
屠苏转过身来:“怎么?”
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我一下子后退了一步。这哪里是屠苏的脸?分明就是之前拔舌地狱中那个抽打“我”的小鬼。狰狞无比,张牙舞爪。
我喘着气连连后退,屠苏却突然露出诡异之极的笑容,慢慢地靠了过来,轻轻地举起手里的枪管,瞄准我的方向。
“砰”地一声在这个洞室内炸开,我猛地倒了下去,只感觉心脏的跳动速度好像超出了极限,而大脑也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骤变,倒地的那一瞬间,只是条件反射地闭起眼睛,狠狠地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
待再一次睁眼时,惊惧地发现自己正躺在水池边,身边空无一人,既没有受伤的李铮,也没有冰冷的屠苏。
这…。全是幻觉?
突然感到手背上一阵瘙痒难耐,低头看去,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了整个手背,却夹杂着一种灼热感,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胸口,头脑开始昏昏沉沉,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火…”我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在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终于在口袋里摸到了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在眼前窜起,意识骤然恢复,面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没错,这里还是那个巨大的地底洞室,水池还在,壁画也依旧围绕在洞壁四周。唯一不同的是,顶上并没有什么隧道,而李铮和屠苏也从未出现过。始终都只有我一个人。
深呼吸一口气,我把火苗慢慢地靠近手背。就在火苗距离皮肤只剩下不到1厘米的距离时,伤口忽然发生了变化——那些好像已经溃烂的皮肤开始渐渐地愈合,细小的伤口也逐渐合拢,血液从毛孔里星星点点地涌出,不出一分钟,手背已经基本愈合了,只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火还有这个功效?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打火机,又看看手背。不过总算是没事了。
背包还在,枪械还在,对讲机还在。一切都好像这么真实。我强压住心里的恐惧,慢慢地朝对讲机摸了过去:“屠苏,李铮,你们在哪?”
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看着手里的对讲机,又环视四周,空荡荡的巨大洞室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水光在墙壁上落下光怪陆离的投影,诡异无比。每一幅壁画都呼之欲出,好像随时准备取我性命。
终于,我还是站起身来,握住手电朝第一幅壁画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奇怪的景象。
壁画里确实是拔舌地狱,小鬼和罪人都在。但那个酷似我的男子却不见踪影。看来这都是之前的幻觉。拍拍胸脯,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抬腿又挪向下一幅壁画。
环视了一圈,这些壁画和网上流传的那些地狱图分毫不差,从拔舌地狱到剪刀地狱,从铜柱地狱到油锅地狱,一直到刀锯地狱,无一例外不是各种酷刑和罪人的惨叫呼嚎。
这难道和之前对讲机里的那些恐怖叫声有关?同时也是科拉超深钻孔录制到奇怪声音的原因?可这些仅仅是壁画而已,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啊!
再次仔细地观察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进来时的隧道,也没有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