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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显然可以断定,吕肃一直以养尸的方法养着真吕肃,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我脑海里转过几个念头,不由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被谁给……给杀了的吗?”
真吕肃此刻如同一只惶惶不安的动物,够搂着背,显得更加瘦小,战战兢兢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此刻我们其实不过是在矮牛沟的林子里,这会儿正在上山,周围也就是些花花草草。但对于一个被关在地下十多年,以粽子为食的‘人’来说,环境的改变,带给他的刺激尤为大。
我本来是抱着来抓人质的态度而来的,手铐、绳索什么的都制备好了,可现在这人一副非洲难民的模样,还跟小鸡仔似的寸步不离跟着我们,这些东西也派不上用场了。
八成是没怎么活动,他肌肉有些萎缩,走路歪歪扭扭,双腿直打颤,懒货捂着鼻子走在最前头,显然不愿意与之为伍,反而是陈天德,用一种十分诡异,仿佛想解剖人的目光看着吕肃,吕肃吓的直往我身后躲,那阵恶臭熏的我实在难受,便将人推开了。
轻轻一推,这小子就倒在地上了,我吓了一跳,心说自己怎么这么像虐待未成年的变态?于是赶紧将人扶起来。这时,便听吕肃断断续续道“会、棺材,别走……有钱……”
半晌我才听明白,这小子是说自己会做棺材,能帮我赚钱,让我别赶他走,看样子是把我当成保护伞了。我心里忽然觉得挺难受的,心说这就是一个棺材铺里长大的普通孩子,吕肃如此作为,实在残忍,人死了都不让消停,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许,只有弄明白真吕肃的死因,才能解开这其中的谜团,只是我问完后,这小子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担心被我们丢弃,语无伦次的哀求,最后几乎要下跪了。
我赶紧扶了他一把,说了两句安慰的话,这才作罢。
这时,陈天德说“你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最好等他神智恢复一些再说。”
我道“你不是说只有一周的时间吗?我怎么等?”
陈天德又道“环境稳定,就恢复的就快。你最好找个地方将人藏起来,别被人给找到了。”
我想起,那三溪镇就离这矮牛沟不远,心里不禁冒出个念头,或许让真吕肃故地重游,能让他的记忆快速恢复一些。我将这想法提出来,陈天德说可行。想来,吕肃估计也不会料到,失踪的人会回到三溪镇去。
陈天德舍不得离开这么好一具尸体,抱着研究的态度,也要跟我去三溪镇,懒货打了个哈欠,说送佛送到西,于是四人一狗便决定去三溪镇。那具双喜尸虽然被陈天德收了,但大白天不好带,于是便让它就地打洞,等回程再来接。
三溪镇并不大,皖地烟波浩渺,水泽深厚,历来民风淳朴静雅。虽然现代社会,早已经让每座城市都变得大同小异,但在三溪镇这样偏僻的小地方,还是能看到皖地特殊的人文。
几乎一进入镇子,吕肃似乎就受到了什么感染,畏缩的神情渐渐变得迷惑起来,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周围。这镇子很小,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就剩下一些老人家,冬日里,都窝在家里烤火,只有零零星星几家店铺开着。
吕肃走了一阵,忽然跌跌撞撞加快了脚步,我立刻意识到他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三人跟在他身后,也不催促,越走越偏,二十来分钟后,我们停在了一个街边。
这里的房子非常老旧,大多上了锁,显示无人居住,有些门前的台阶上,已经布满了干枯的黄苔。我们停在一个黄色木门的建筑物前,这房子是过去老旧的平顶房,门是折叠木门,二十多年前,这样的门大多是商户用的,条件好的用卷帘铁门。
看得出来,这是个商铺。
商铺门前落了厚厚的大锁,锁已经生锈了,象征着许多年没有打开过。
吕肃摇了摇锁,忽然嘶哑的对着门里喊“妈妈,爸爸,回来了……门。”我摸了摸鼻子,想起文敏告诉过我,在真吕肃失踪后不久,他父母就被棺材板砸死了。
而眼前的这个真吕肃,不管是年龄还是心理,或许都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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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追踪(下午给大家加更!)
我们三人站在门前没动,吕肃一直拍着门板并且去弄那把大铁锁。我看不下去,从背包里拿出了撬子,一手便将那铁锁给砸了。
哗啦一声,铁锁掉在了地上,门被吕肃一把推开,无数的尘灰抖落下来,一时迷了众人的眼睛,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吕肃却并没有停留,缓缓的走入了屋内。
门内面很阴暗,阳光半透入门口,吕肃轻声喊道“妈妈?爸爸?”看样子,他的神智多少还是受损了,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房里不可能有人居住。我跟了进去,也挺好奇吕肃当年待过的地方。
入门是个门面,这是过去那种乡镇常见的结构,商住一体的。一进去,我就看见了两具落满尘灰的空棺,其中一具棺材盖只完成了一半,半搭在棺材上。
棺材里早已经聚集了两窝耗子,随着我们的到来,受惊般的窜向了黑暗中。
吕肃慢慢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眼珠子缓缓动着,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开始往里走,懒货对这一切没什么兴趣,拉耸着眼皮慢吞吞的跟在最后。我和陈天德走在吕肃左右两侧,看着他的动作。
随后,我们跟着他上了楼,进入了一间应该是卧室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家具都没动,看样子,在真吕肃一家人都死亡后,假吕肃便将这里给关了,屋子里的东西,倒也原模原样,只是布满尘灰,阴暗潮湿,透出一股浓重的霉腐味儿。
吕肃似乎毫无所觉,径自走向了一旁布满尘灰的床上,似乎在怀念些什么,神情呆愣,而这时,我却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房间的墙角处,焊了根手臂粗的铁棍子,上面有一条生锈的粗铁链,铁链的末端是个套狗的脖套子,那套在放在一床像是打了地铺的被子上。
陈天德看着那狗脖套,不由嘶了一声,说“还养狗?”我想起文敏说的话,心想八成不是栓狗的,是栓人的。据说吕肃刚被带下山时,如同野兽,不通人性,凶悍伤人,所以才被栓起来,直到后来变成了和正常人无异,才被放开。
我等了半晌,不见真吕肃开口,便问道“后没有想起什么?”我指了指那条铁链子。
他艰难的转了转脑袋,盯着铁链子看了许久,似乎在回忆什么,片刻后,说道“山洞……有人。”
山洞?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嘴里怎么会冒出这么个词。山洞里有人?莫非他是在说,吕肃曾经是在一个山洞里?最后他又比划了一下,说“我们进去……拿刀,然后、然后……”他忽然捂住头,显得极为痛苦一样,我听他语言混乱,此刻又如此痛苦,便也不再追问下去。看样子是我操之过急了。
拿刀?
鬼哭刀?
难道吕肃手里那把刀,也是在此处所得?
真吕肃待着这个地方不肯走,这地方实在不能住人,便被我们三个强压着带了出去,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馆暂住。倒也不能说是强压,懒货不耐烦的威胁了一句,不听话就送回去,这小子便不敢反抗了。
他身上实在是恶臭难挡,我让他自己洗去澡,但这小子似乎连怎么穿衣服都忘了,无奈,我只能闭着呼吸去扒衣服,但刚扒下,便猛然看到,这小子的肩膀处,赫然有一块儿凸起,约莫只有指甲大小,并不显眼,但形状四四方方,很规整。
我有些奇怪,问道“你伤怎么来的?”
真吕肃想了很久,最后比划道“割开,有一个黑色的放进去,痛了很久。”
我愣了愣,猛地意识到犯了大错,立刻拔出匕首,将他那块凸起的皮给割开。只是割了个小口子,到不是很痛,但真吕肃显然吓的不清,瑟瑟发抖,好像我跟懒货那变态是一路人似的。
我没理他,匕首一挑,一个黑色的芯片一样的东西就被挑了出来。
那芯片早已于血肉合二为一,看不出完全面貌,但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玩意儿应该是植入形的定位器,两年前再一次‘高交会’上我还见过,可以用于宠物定位或者一些没有自理能力的人,比如重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