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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那根巨大的管子,笑吟吟地说着,然后又指向那些半透明的凹槽:“这个里面,就是培养出来的拥有暗系家族血脉的战士。他们有的是妖,有的是仙人,当然,也有一些意外死亡的人类,由于意外的死亡,让他们的魂魄无法离体。我让若林他们帮忙收集了这些尸体,抽出他们的魂魄,重新炼制,消除一切记忆再送回去。再通过这个容器改造他们的身体结构……这个也是很复杂的过程,没办法和你详细说明。总而言之,经过这种炼制,他们都会变成拥有一小部分暗系家族血液的妖,而且什么也不懂,只听我的话,只知道杀戮……你们说,这不是比辛苦找那些被封印起来的暗系的元老要好多了么?”
当然……听起来是个好方法。可是,怎么,我就是没办法认同。或许是因为她的方法太诡异,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又或许是她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我不爽。
就算她用的都是死去的人,可魂魄还在,炼制魂魄这种事情,听起来就让人毛骨悚然,她好歹也是个仙人,怎么能面不改色做这种事情?更何况里面还有她的同类。
眼看火长老陶醉地望着自己的“杰作”,我只能无语地回头,尚尚对我耸耸肩膀,含真漠然地别过脸去,仿佛这一整个空间的容器,他都没看见一般。
我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沉闷的呻吟,听起来闷闷的,好像被封在什么密实的物质里。跟着,便是一声尖锐的嚎叫,好像受伤的野兽,绝望而且痛楚,一下子撕裂了所有的平静。
我被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吓得跳了起来。我听过这个声音!在入口那里听过!是谁?!
左右看看,却没看到半个人,只有一排排半透明的凹槽,以及里面不停变换的黑雾。
那个叫声只响了一下,便停了,跟着是长久的沉寂。我惊疑地望向火长老,她脸上闪过一丝怜悯,然而那种怜悯又是带有残忍的。
她动了动嘴唇,轻轻说道:“那是……”
话没说完,叫声又响了起来!比先前那次还要尖锐,简直像用烧红的铁钳捅进身体那般,令人难以忍受,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含真突然暴吼起来:“看!在那里面!”
我们都跟着回头,望向他指的地方——那根巨大的管子——里面黑雾翻腾,忽而打了个圈,露出一个人的轮廓!
我捂住嘴,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叫出来!那真的是一个人!他的双手张开,双脚被一圈圈的管子牢牢缠住,整个人呈十字型被捆绑在管道中的一根血红的柱子上。
他浑身的皮肤都泛出一种近乎溃烂的血红,皮肤寸寸剥落,从里面不停有黑色的物质涌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是人类所能展示的恐惧痛楚的极限,所有的肌肉全部都扭曲了——当然,如果他脸上的肌肉还完整的话。
只有一瞬间!他身边浓厚的黑雾一下子又将他的身影吞没,只残留一片可怕的景象在我眼睛里。他大张的嘴,白森森的牙齿,以及尖锐的能撕裂肉体的狂吼。
我的两条腿不晓得怎么的突然软了,身体晃一下,觉得自己快要栽倒。(
尚尚一把揽住我,抓住我的双手——他的手心居然也满是冷汗!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
“那……那个人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它变得飘忽沙哑,我甚至怀疑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啊……”尚尚默默点了点头,“是风硕,背叛火系家族的仙人……他……”
他没说下去,脸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把脸别了过去。
“不是说过了吗?这是叛徒的下场!”火长老在后面冷冷说着。她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冷酷严肃,又说:“我可以容忍异议和挑衅,却无法容忍背叛!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我再也忍不住,把想呕吐的欲望拼命压下去,对着她吼了起来:“但他的出生是你做出来的对不对?!本来他可以是个与暗系家族无关的仙人!是你要收集暗系家族的血统,把他变成这样!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你凭什么惩罚他?!”
火长老没说话,神色森然。死寂的巨大空间,只有风硕时不时的嘶吼传来,令人毛骨悚然。我快要无法忍受,很想夺门而逃。
含真忽然沉声问道:“你把他放进去,是单纯为了惩罚,还是舍不得他身体里的暗系血脉?如果要抽出他身体里的暗系血脉,可用的方法很多吧?能让他痛不欲生的惩罚也很多吧?为什么要选择这种?”
火长老勾起嘴角,给我们一个冷漠的笑,轻轻说道:“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杀一儆百么?他命该如此,做那个被杀的一。好教所有人知道,我对叛徒是绝不会容情的。”
“你这个变态!”我把心里最想骂的话不顾一切骂了出来。
火长老眼中寒光一闪,冷道:“注意你的语气!你只是个人类!我给你慈悲,容你多活完一生,但你要是再敢挑衅我,我会教你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地狱?!我真想大声嗤笑。我指着她的鼻子,学她冷笑:“我们人类,有一句话不晓得你听没听过,以德服人!我问问你,如果失去你拥有的那些高深法力,你用什么东西来让别人服你?!你们都只会用强迫的手段迫使别人屈服!你要是真想让别人怕你,服你,就该放弃使用法术,从精神上去压倒别人!这样,我或许会感到尊敬而且顺服!”
火长老脸色大变,眼看就要大发雷霆,我才不等她给我洗脑,又叫:“你还是放弃这个计划吧!我以一个狡诈人类的身份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成功的!因为我宁愿全心顺服仙帝,他不必动用任何武力,就让我愿意顺服!而你,只会投机取巧,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霸气!”
火长老脸色青白交错,似乎是在压抑怒气。一旁的尚尚一个劲捏我的手,我猜他一定是气死了,我不但没听他的话,顺从火长老,反而逞一时之快把她骂个狗血淋头。
这下,她不会再放过我了吧?哼,倘若这些妖怪神仙以为人类脑子里懂得的只有自保自私,那他们真是错了!我也是有热血的!这样把命都豁出去,不管不顾地痛骂一场,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
至于她会不会杀我,会不会虐待我……奔腾的激动潮流哪里让我有时间考虑这些!过会再说吧!
火长老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终于渐渐柔和下来,她沉默了半晌,终于沉声道:“我本来可以当场杀了你,让你的魂魄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不过你竟然能够体会仙帝的慈悲光明,有这种信念,我是不会对付你的。你不理解我也罢了,我的大业,本就不需要他人来理解!”
“你说的好像很伟大悲壮!你根本不知道,在你说出不需要他人来理解的时候,就已经是犯错了!如果一件事情,别人都无法理解和认同,那就证明了一个结论:你是错误的!你用不需要他人理解来为自己找借口,完全是自欺欺人!”
我忍不住满心的激动,滔滔不绝地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尚尚终于不再捏我的手,含真也不再故意咳嗽打岔。
我吼完,四下里一片寂静。火长老静静站在对面看着我,我看不出她是生气还是什么别的,或许她下一刻就会把我脑袋摘下来,谁知道呢?谁又在乎呢?!
噼噼啪啪,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我有些吃惊地回头,却见含真和尚尚都笑吟吟地对着我鼓掌,那只死狐狸甚至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对我抛媚眼:“真是难得!原来你脑子还挺清楚的嘛!说得好!老子要对你改观了!”
切!什么话!我热血上涌——涌的过多了,骄傲地甩甩头发,作出没什么了不起的跩样:“本小姐的逻辑和头脑,能让你吃惊的地方还多着呢!要是现在就吃惊,就太早啦!”
含真大笑着起哄,把我捧得越发没边没际,差点膨胀成气球,飞到天上去。
尚尚摇着他的猫耳朵,笑道:“我知道春春一定是个好人,是最聪明最理智的。”
诶……这个夸奖……膨胀成气球的我,终于感到了一点叫做羞愧的东西,啪地一声炸了,落回地上摸头作出谦虚的样子:“哪里哪里……我还差的远……”i
尚尚对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之前是我强求你了。春春从来都不是缩在别人背后等待被救的人。这次,咱们共进退。无论怎样,谁都不许离开谁。好么?”
啊,他这样说……我心中一阵抖动,忍不住抓住他的袖子,抬头看他。尚尚却握住我的手,送给我一个甜美的酒窝:“就这样说定啦,谁先放手的是孬种。”
好!谁先放手的是孬种!
我紧紧攥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