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爱过女人,也没有爱过男人。他家境不错,自己也不错,与人一旦有交集,必然就问起这个问题,Leon不是撒谎的材料,不愿被人问,也不愿对这些人说,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得减少交集。知情的几个朋友从不谈及,Rufus倒是他较少的朋友中唯一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也许因为他自己也是断袖余桃。只是一段爱得太深的感情是很难放手的,何况那人对他的好,总是回荡在他周遭,时时让他温暖,又时时令人感伤。直到,认识欧菋,似乎那人又从精神的世界,梦幻的世界里挣脱出来,再次活生生地生在了他身边。然而,又有不同,又有,另一种吸引。
当晚,欧菋熟睡。伴着窗外夏虫爲了告别夏季而作的最後一支曲子,吱吱叽叽,美妙也带了一丝伤残。Leon拿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走到落地的玻璃窗旁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摆弄着各样的事物。一杯敬给木,一杯拿在手中,悬在膝盖之间。他开始不懂自己。阿单向祖母晚安之後亦疲惫而归,直接倒下便熟睡了,傅文抚摸着阿单孩子般的脸,想着第二天她告诉阿单后,事情又会怎样。想着也渐渐睡着了。林先生和顾小姐却不在家。他们去了一家外地的孤儿院。
当年芝兰生木的时候,林先生已经开始给父亲打工了,正和几个叔父去了国外谈出口的事情,父亲也没有回家。林老太太亲自照顾芝兰。因为是早产,熟识的医生也不是专业的妇产科接生员。林老太太临时联系了一位医生,又碰上难产,最後还是进了大医院。生下后竟是双胞胎,当时芝兰已经昏睡过去,林老太太只愿母子平安,早已没了芝兰刚怀孕时的开心。宝宝出生后就进了护理室,又说芝兰身子太弱,需要住院,林老太太便叫人回去取些生活用品,又担心照顾芝兰的保姆太小不懂,就亲自回了家,让她暂时陪在芝兰身边。回到家时,看到林老先生已经回了家,正想责备他不接电话,却听到了林老先生和属下的谈话,才知道丈夫生意很是失意,儿子也才在外忙碌。於是收拾了东西,悄悄回了医院。回到医院,却发生了意外。那保姆碰到两个同乡的姐妹,谈笑之间说起林家的富有,又说到刚出生的两个孩子。便说是芝兰要看,将两个宝宝抱了出来。大概因为几个年轻姑娘都没有抱孩子的经验,两个孩子都哭了起来,後来哭声又没有了。芝兰住的是单人间,告诉林老太太的人也不清楚房间内的事情。唯一的答案就是,房间内只剩下一个孩子,保姆也不在了。起初,林老太太还担心是绑架勒索,心想只要孩子没事,多少钱都要给。但是,家里也正繁忙,芝兰身体也虚弱。於是林老太太决定先保密。好的是,知道的人也不多。自然,林老太太也没有告诉芝兰。等到林先生和林老先生赶到医院看见宝宝和母亲都平安,已经认定眼前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孙子。林老太太也就笑着应答,内心毫无滋味。之後林老太太多处打探,并且对自己的儿媳也是加倍的好。只是等到林家的生意逐渐好了,能有说的机会时,芝兰又查出了癌症。林老太太自问自己和家里都没做过什麽坏事,上天又怎麽要如此折磨她的心呢。直到芝兰死前,拉着林老太太的手轻轻说下最後一席话,才知道,自己哪里是唯一受折磨的人。芝兰是孩子的母亲,怎麽会不知道,而那保姆又是在她床前生发的事情,她知道的最详细。芝兰说,孩子哭,应该是她们不会抱,见哭了,便学者摇晃起来,谁知其中一个却撞到了,孩子哭得更厉害,其中一个姑娘便连忙捂着孩子不让哭。等到不哭了,又像是没气了,便赶紧走了,保姆抱着孩子也不知道怎样就也抱着走了。芝兰说下希望知道孩子的下落,便离开了。林老太太当场大哭,丈夫和儿子都以为是失去芝兰的痛。只有林老太太从此加倍找寻孩子的下落。并极力培养木,不仅因为木是她的孙子,也因为芝兰,因为芝兰的好。好在木天资聪明,深受林老先生的喜爱,林老太太也有宽慰。可是林老先生惨死,而後木也走了,令她早没了活的心,只是一直找着那个失落的孩子的下落,当了唯一的希望。而欧菋的出现更是让她想找到那孩子,至少知道他生活的好坏。
撞车的那天,林老太太总算打探到一些消息,正当日晒,人也累了,司机便去取车送林老太太回家。林老太太站在街中,刺眼的阳光照射得她用手遮着。而指缝中、光束间却看见了芝兰。林老太太以为芝兰也知道了消息,一边喊着芝兰的名字,一边向前走去。司机赶来的时候看林老太被撞倒在地,赶紧送往医院,又联系了林先生。林先生到的时候,林老太太手里紧握一叠资料。林先生在林老太太手术之後打开看了之後,立刻向与林老太太熟识的朋友问起。果然其中便有一个知情的叔父。私家侦探也是他介绍的,几经打听终於知道了事实。
第二天一早,阿单睡醒,傅文早已准备了早餐。阿单问“有事相求吗?这麽丰盛?还是阿森太调皮,又做错了什麽,你帮他请罪?”问完便搂着傅文,看着她。傅文却严肃起来,“我可要跟你说件正经事。”然後将弟弟的事情一一说出。阿单表示,一切尊重傅文。傅文便又打电话给欧菋,欧菋正在上班,便拖到中午午餐时间。
中午,欧菋到了约定的地方,傅文也早早地坐在等了。“这麽着急着见?”欧菋微笑着。傅文拉着欧菋的手,“你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想了多久。如今真见了,我还真犹豫,我现在好不好,好不好,我都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我是怎样的了。你说···”还没等傅文说完,欧菋便抢先说,“你现在什麽都好,就欠一个见面的心理准备。”傅文也笑。“我就是,来让你给我准备准备。”“呵呵,你去见,我就陪你去。”欧菋又握住了傅文的手。两人的手机却先後响起,一是阿单打给傅文的,二是Leon打给欧菋的。内容都是一样,林老太太情况危急,赶紧回医院。
正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欧菋又接到电话。电话是林先生打的。从傅文生长的孤儿院。
当年两个孩子并不是双胞胎,而是龙凤胎,欧菋是林先生的亲女儿,是林老太太的亲孙女。
欧菋只觉天旋地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全天下怕是只有傅文见了这再也不会出现的表情。傅文正想问起,欧菋便抱住了傅文。傅文还以为医院出了事情,正要问,车已经停了。欧菋说,“林老太太是我亲奶奶。”傅文一边给钱,一边着急地问,“奶奶,出事了吗?”欧菋摇头,“奶奶是我的亲奶奶。”傅文这才有些意识,但也并不敢相信,再想也觉得合理······
两人奔跑着进了医院。林先生也接到了阿单留言,连忙赶回医院。路途不算太远。
第二十章 解脱
解脱
等待再一次出现。手术室依然耀眼。手术室外,阿单,傅文,欧菋和更温情的Leon。四个人既为了欧菋的事情感到有幸,又为了祖母的病情倍增担心。尤其是,欧菋,虽然知道生命、死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如今面对的,却是她有生以来刚刚拥有的血脉至亲。Leon只是怜惜,似乎回到曾经。木想到的,他和他共同进退,木没想到的,他也早为他考虑。他很久没有如此心思细腻,他站在欧菋的身旁,闭着眼睛,感受一切欧菋的感受。刺痛的,惊动的,微妙的。
手术做完,林先生和顾小姐也已赶到。林老太太虽然憔悴,脸上却在疼痛之际显露安详。她看着她身边的一切。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孙媳,和木一样好的Leon。她的手搭在欧菋的手上,她的气力已经不够让她紧紧握住,她感谢上天,她闭上了双眼,留下最後一滴泪。那是她的一生的结晶。沾染在欧菋的哭泣里,缠绕在欧菋的双眼中。欧菋想大声哭喊,呼唤她的祖母,却抽泣着始终没有释放出声音。而欧菋的泪又让Leon撕扯自己的心扉,如同烈火烤焦了胸前的肌肤。这,是爱吗?Leon自问。
葬礼也在澴黼寺举行。林先生、阿单都说了些话,欧菋却只是站着,久久之後鞠了个躬走进人群。画像上林老太太和蔼可亲,照片是阿森满月时照的。阿森被傅文抱着问起“祖奶奶呢?”傅文一时不知怎麽回答,阿单接过阿森,“祖奶奶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旅行。”“天堂是什麽地方?什麽时候回来呢?”“天堂是一个没有疼痛,不用打针吃药,一切不好的都没有的地方。”“那祖奶奶有人陪着吗?没有阿森,祖奶奶怎麽办?”欧菋走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