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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东生道:“这种事,就怕前后的说法不一!丹阳,你可要前后一致,不然的话,可就真的要出事了!到时候,如果你诬告成立,我也保不了你的!”宋丹阳道:“东生,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作。”
耿东生拍拍她的手,说道:“只要我们冷静下来,不紧张,就不会出什么纸漏——好了,我也该回局里了,丹阳,这一万块钱,你就拿着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丹阳道:“你从哪儿挣的这么多钱?”
耿东生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跟我好,我是不会让跟我好的女人受贫的。”
耿东生走了,宋丹阳望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万元钞票,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无法高兴起来。
从医院包扎好头部的伤出来,姐姐牛茹萍扶着弟弟牛冲高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出租车开得较快,牛冲高道:“你就不能开慢点吗?想把我颠成脑震荡呀!”
司机转过头,见牛冲高的头上缠着纱布,忍了想生气的火,将车速慢下来。进了家门,牛茹萍含泪地扶弟弟躺在客房的凉床上,说道:“冲高,还痛得很厉害吗?”
牛冲高强装一笑道:“姐,没事,放心——没什么事!”
牛茹萍道:“冲高,姐姐真是笨啊!那么多的钱,我一分也取不出来啊!”牛冲高道:“姐哩,钱取不出来无所谓了,弄不好,只怕还要背个知情不报窝赃的罪名呢!”
牛茹萍道:“那你说,姐该怎么办?”
牛冲高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姐,去弄点吃的吧,早晨,我也没吃的。”
牛茹萍道:“姐去为你做碗鸡肉面,流了这么多的血,得补补!”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牛冲高的眼窝里涌出了泪花,在心里说:姐,不是我没尽力,实在是那六十多万不是咱们的财呀!要是早几天告诉了我,这六十多万,此后不就由咱姐弟俩去花么!
头上被砖头拍出的口子,虽说缝了针,但疼痛是勉不了的,不过,这样的疼痛对于牛冲高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就是在不打麻药缝针的那一刻,牛冲高都没哼一声。
轻轻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想了想,牛冲高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喂,是三秃吗?我是牛哥!”
对方道:“牛哥,你怎么搞的嘛,空皮箱一个!”
牛冲高道:“先不说这些!你们两个精灵着点,别出事,其他的话,以后再说!”对方道:“牛哥,你们的伤重不重?”
牛冲高道:“没什么大不了——行了,记住我的话,别出什么乱子,让我接着培心!——好了,挂吧!”
牛茹萍来到客厅,提了瓶热水,问道:“冲高,给谁打电话呢?”牛冲高道:“是给车队,说一声,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吃了碗鸡肉面,牛冲高要走,牛茹萍让他躺下休息,冲高死活不听,说这点头痛的事不能误了上班,应该还是到车队去。
牛茹萍道:“要是有人问你,你怎么办?”
牛冲高道:“我就说是骑车子不小心,一下子撞到砖墙角上碰破的。”知道留不住,牛茹萍也不强留。牛冲高一走,屋子里立刻冷清许多!左想想右想想牛茹萍的泪便流出来。
这些日子,具体点说是丈夫唐滔死了之后的这些日子,牛茹萍觉得,自己就没遇到一件顺心和开心的事!存款一分都取不出来,这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想到了这一点,牛茹萍就更加伤心和担心地流着眼泪。
这一个下午,注定了是牛茹萍伤心落泪的下午!没有电话,也没人来找她打牌。其实,就算真的有人来找她搓麻将,她怕也会没有底气,因为那么多的存款眼看就要充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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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一件颇为消耗体力的事,因此,哭容易让人累让人疲乏。哭得累了以后,牛茹萍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了的牛茹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先是梦见丈夫光着身子抱着范天策的妻子南妮,南妮后来也光着身子,然后就是他们两人一块进了一片竹林。竹林的竹子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地发出声响!后来,丈夫唐滔先走了出来,随后走出来的光着身子的女人,竟然不是范天策的妻子南妮,而是另一位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后来,牛茹萍又梦见了自己在客厅里睡觉,先是丈夫唐滔在窗户外叫她,她没有起,唐滔就走了!又听到有人敲门,但不知道敲门的是谁……
迷迷糊糊中,靠在沙发上睡着的牛茹萍真的被一阵阵的敲门声唤醒。揉揉眼睛晃晃头,牛茹萍明白,这不是梦,的的确确是有人在敲自己的门。牛茹萍站起来,问道:“谁呀?”
门外站着的李枫、高吟、范天策相互看了一眼,范无策道:“牛茹萍,李书记代表县委,来看你了!”
牛茹萍打开门,见了三位,忙热情地让进客厅里道:“三位大领导怎么还有空来家里坐坐啊?”
李枫道:“唐夫人,按说我早该来认认门,只是初来乍到,事情多,再说,老唐刚走,你的心情也不太好,所以,过早地与你谈老唐的事,你很难心平气和地接受。”
泡好茶,给几位一人倒了一杯,坐下来后,牛茹萍拢了拢自己有些乱的头发道:“李书记,有话就直说吧!”
李枫道:“那好——高吟,你来同茹萍谈。”高吟道:“牛茹萍,今天上午,你和弟弟牛冲高去银行取钱了吧?”
牛茹萍道:“没……没有。”
高吟道:“牛茹萍,这是银行自动录像系统摄下的带子,要不要看一看呢?”牛茹萍道:“我就是去取钱了,这又怎么样呢?”
高吟道:“你是准备取多少钱呢!”
牛茹萍道:“三五仟吧。”
高吟加重语气道:“牛茹萍,要不要看一眼你填写的取款单,帮你回忆一下,究竟准备取多少?”
牛茹萍道:“高书记,你想问啥,就直来直去地问,别绕圈子好不好!”高吟道:“能说说你那六十多万存款的来龙去脉吗?”
牛茹萍道:“都是老唐拿回家的。”
牛茹萍心想,反正丈夫唐滔已经作古了,这么说,也是死无对证。
高吟道:“那么——你和牛冲高怎么突然想到要在今天上午将这些钱全部取出呢?”
牛茹萍道:“昨天夜里,弟弟冲高到我家来,我对他说了这笔钱,冲高就说,最好把这笔钱提出来,转移到别的地方,因为要是被查出来,就一分也得不到了。”高吟道:“对上午砸伤你和牛冲高,抢走牛冲高皮箱的嫌疑人有什么印象吗?”牛茹萍道:“是两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吧。”
高吟道:“能不能说具体些?”
牛茹萍道:“他们都戴着头盔,没看清。”
高吟道:“牛茹萍,你刚才所说的,基本上都是实情。不过,我们分析,那六十多万中,肯定有一部分是别人直接送到家里来的!也就是说,牛茹萍,你应该知道谁给唐滔行过贿赂!想想,回忆回忆,等记起什么来,可以直接找我。”牛茹萍点点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些钱,真的都是老唐带回家让我存下的。”
李枫道:“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牛茹萍,老唐虽说去了,但活着的人总还要继续活下去不是?我看,你也有些累,歇着吧,生活上如有什么困难,就找我们,我们肯定会帮助解决的。”
上了杨柳鸣等在外边的帕萨特,李枫问范天策道:“老范,你看,从牛茹萍的话语中,是不是能分析出,牛冲高是取款的决定者?”
范天策道:“小杨,回县委大院——李书记,牛冲高在车队呆了好几年,整天与县委干部打交道,肯定比他姐有见识!牛冲高一定知道了些风声,听姐姐一说,觉得那六十多万不取出来,迟早也会被老高他们查出来的。”高吟沉思道:“牛冲高既然想到我们会查出来,那么,就算上午他和牛茹萍取出去,到头来还不是要被追缴?”
李枫道:“所以,才会有伤人抢劫者!老高老范,你j想,要是钱被牛冲高姐弟取出来然后又被抢,只要破不了案,这六十多万,也就会白白地流失了!”高吟道:“这么说,问题在牛冲高身上!”
范天策道:“李书记,看来,在这方面,你也比我们经验丰富啊!”李枫道:“三个奥皮匠,顶个诸葛亮吗!我看,别急着回大院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就算我请你们二位!”
范天策道:“还是我请吧!”
高吟道:“你们俩谁请都行,反正我不请,谁让你们都比我挣得多呢!”
李枫道:“老范,高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