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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一说,几人一再保证,会派出忠心耿耿的家生子来帮忙,绝不会让人无端端泄了密。
……
这事儿就在有条不紊中进行,期间,丑妇将小龙虾的做法传授给了六家人,而六家人都派出家里的大厨。每一家人的大厨负责一道工序。
这也是为了防止那些大厨私相授受,而且他们都听了丑妇签下了的那什么《保密协议》。自然知道其中关系。
至于小龙虾的货源……,这个不愁,丑妇动员了南畦村的男人们白日捉龙虾。
为了提高捉龙虾的效率,丑妇还专门请了老村儿编制竹篓子……她按照前世的记忆,在那乡间小路上看见小河里有人捞龙虾,那惊鸿一瞥……
按照记忆中模样,画了模子,让老村儿编制竹篓子,这种竹篓子又叫做“虾笼”,成“丁”字形筒状笼子,两个入口设置倒须,龙虾只能进不能出。
捕虾时候,在笼子里放置面粉团,引诱虾子前来觅食。
好在这种用竹篾编制的笼子不难编制,也好学会,因此,本来老村儿一人编制不过来的,就教了那些人自己个儿编制,……如今,村里的男人们虽然不能说人手一只虾笼。
但是也做到了一家有一个虾笼。
当然。他们不是白干活的。丑妇许诺他们,一斤龙虾五十个铜板儿。这对于南畦村的百姓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啊!
这种大虫子,老用大钳子咬断田地里的庄家,大伙儿本来就烦不胜烦。但如今捕捉这样的大虫子,还有铜钱拿。而且对于南畦村的百姓来说……还不少!
这可是大好事儿!
因此,家中有好几个劳动力的人家,也会分派出一个男丁专门跟真村子里的捕虾队伍,去捕虾。
事情正在紧锣密鼓中,以一种明快的节奏进行着。
……
今夜。丑妇睡不着。披了一件衣裳就到小院子里乘凉。
东边儿两间屋子已经住了人来。冯寡妇带着儿子住进来。这也是丑妇第一次见到冯寡妇的儿子。
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凹陷的两侧脸颊,深深嵌进的眼窝,病态的苍白肤色。走起路来来脚步虚浮,她就曾见过这狗子被稍微大一些的风一吹,竹竿子似得左右前后的摇摆。
……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因为风而随之摆动!
被风吹得乱晃……这种话在丑妇的印象中,从来只是一种夸张的形容。
但自从见到这狗子之后,真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再看这冯寡妇淡定从容。不禁感叹母爱的伟大——一次夜间如厕,她就看到冯寡妇坐在院子里神情呆呆地望着沉黑沉黑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着看着,望向狗子的屋子,然后眼泪就淌了下来。
这与白日里的淡定从容,截然不同的冯寡妇,让人为之心酸。
冯寡妇的坚强也就成了强虏之末。是为了安狗子的心,亦或者是为了欺骗她自己……,反正她的坚强是那么……不真实。却让人心痛!
丑妇并不忍心插穿冯寡妇,坚强的背后是赤裸裸的无奈。
她只是有意无意对冯寡妇更好了,对狗子也更好了。
平安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只要并不是真的坏到爆的家伙,小包子都能够跟他们熟起来。
许是狗子常年病弱。从没什么朋友。这会儿面对小包子的亲近,居然一愣一愣的。
平日里。冯寡妇要劝说狗子吃药,那得费上一番口舌……从襁褓开始吃药的娃儿伤不起啊!
但狗子这些日来,住在丑妇家,小包子总是端了个海碗到他屋里,奶声奶气唤一声:“狗子哥。喝粥了。”然后无耻地把一碗黑乎乎,冒着白烟,味道浓重的海碗往他狗子哥手上一塞:“狗子哥,烫手咧!”
然后,那位狗子哥顺手接过黑乎乎的海碗。楞楞地看着碗里满满的黑乎乎的药汁。刚开始时候,狗子还会辩驳一句:“平安,你拿错了,这是药……”
然后小包子露齿一笑,用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淡定地告诉狗子:“狗子哥,这是新熬的粥。你尝尝看,俺亲手熬的。”
狗子向来除了皱眉、皱眉、皱眉……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愕然地看着手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汁,又木然地将视线转向他床前背着小手,笑得天真无邪的小包子……一张讨好的脸。
狗子垂下眼,“嗯,好,俺尝尝这粥味儿好不好。”然后“咕噜咕噜”把一海碗的药汁灌进嘴里,苦着脸说:“这粥真好喝,就是有些苦。”
话说,小包子这招屡试不爽,狗子屡屡中招。
有一回,丑妇就见到这二人的互动……那时候她相信她的表情一定精彩到爆!
看向小包子的眼,除了愕然愕然愕然,还有就是……这特娘的无耻绝对不是她教的!
从前说这话的时候,总有些心虚。这一回,丑妇发誓,她一点儿都不心虚了!小包子的无耻绝对与她无关!
PS:
稍后四更~准备准备,上班去了,七夕节,我的爱人是工作……想来不只是我面对如此尴尬,有没有志同道合者?(包括我的爱人是家务是孩子是老人是出差……只要不是老公或者男朋友的都算志同道合),大道三千,小道万万千呐……
卷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半月之期已到
夜半阑珊,丑妇坐在自家的小院儿里,思绪乱飞。这几日的种种相处,一幕幕地呈现在眼前。仿佛烙印一般深刻。
但……
此处留不住她!她要……
犹记得那一天在回小柳镇的路上,他们在江南稍作停留。
那时候,南宫尘单独找了她,只给她一句话:“乔小楼此人,本官要了。”
她还记得,当时南宫尘说这话的时候,不容置疑,甚至不给一个理由。
当时她辩驳一句:“人没有卖身给你,即便是黥面贱民,他是自有的。”言下之意是乔小楼不是你南宫尘说要就可以要的。
但她也同样记得南宫尘的回答……
不!南宫尘根本就没有回答。
他只是背着手转过身的同时,给了她一个如帝王一样轻讽的眼神。
一个眼神,一声嗤笑,……理所当然对于她的不满嗤之以鼻!
这,就是南宫尘给她的答案。
屈辱,难堪,那一刻弥漫她心田!
小柳镇再美……,它的宁静不属于她。
她站在院子中,月华笼罩着她,头顶之上,弯月一枚。
她站着,以那一点为支点,缓缓地一点点地转着圈儿,环视着这个小院儿……
很快,这样的宁静就要被她亲手打破。不知道到了那时,这样的温馨是否也会跟着消失。
丑妇宁静的眼中有一抹不舍,但很快被坚毅的果决代替!
无论是最初见到的二爷,亦或者是江南时候南宫尘的话,丑妇必须承认,那样被轻视的屈辱,让她万分难受!
“唉……”
夜色深浓,小院之中。只剩下被月华照的惨白的景致,留下一声幽幽的叹息。
此处,已无人。
……
翌日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了小院中。
如同以往,丑妇已经起床干了好大一会儿的事儿。
每日里,早饭是丑妇做的,而衣服,则是冯寡妇洗的。
和丑妇生活久了,平安也习惯早起。
二娃子早早的来敲门,据说他来敲门的时候。春娘去了镇上买猪下水。
平安起了床,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洗漱,而是“咚咚咚”跑到了狗子的屋门外。然后白嫩的小手拍着狗子的屋门。
每当这个时候,冯寡妇都会张张嘴,想要劝阻,但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住了些时日,倒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看着小平安每日里起早闹腾狗子。狗子的身体却没因此更差。相反,因为被平安闹起来,又止不住平安拉着他早起晨跑……
好吧,听平安说,每日里沿着他们家前面的小柳河慢跑……这叫做运动,叫做晨练。叫做晨跑。
狗子瘦弱的身躯是不适合出去吹河风的,何况夏日清晨还是带着一丝凉爽。
冯寡妇劝过几句。但闹不住狗子满脸腼腆的笑容,跟在平安和一同来到的二娃子身后。三人沿着小柳河“晨跑”……,但因为狗子的加入,现在“晨跑”变成了“散步”。
冯寡妇许是看到了“散步”后,狗子脸上多了一丝人色。这才渐渐接受了平安和二娃子的“虐待”。
当然,冯寡妇认为的“虐待”实际上是对狗子好的。冯寡妇在见到狗子的身体确实不再三天两头的风寒呀啥啥的之后。心中也知道,这不是啥“虐待”。
……你见过被虐待的人会越老越好吗?
这一日。如同往常,平安叫醒了狗子。二娃子来敲门。
三个小家伙一如往常,去了小柳河边散步。
散步时候,总要聊聊天。
狗子今日异常地沉默。
小平安挺敏感,察觉出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