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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拿起自己的佩剑准备回他的别院,临走注意到这里的墙上光秃秃的,倒是皱了皱眉:「你这里不贴些符么?国师这阵子老说宫里不太平静,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
皇兄知道自己是个不长进的皇子会生气、失望,可是左静言却不会。
轩辕凤辰也只希望在母亲和兄长的守护下,当一个无甚大忧虑的太平王爷就好。
在心中吐了吐舌,轩辕凤辰不把二哥最后一句的提点当一回事——贴了符万一左静言不能来了怎么办?
唯唯诺诺地送走了二哥,看看倏然冷清下来的这里,轩辕凤辰坐在灯下,发了一会儿呆,一突儿又伸手去弹那铃铛。
「叮!!」
回应声极近的传来,就像响在耳边。
抬头望去,左静言抱着小元,已经自灯下出现,眼中含着些许忧虑,却仍是笑得温柔。
「凤辰哥哥!」
小元挣扎着下地,跑过去踮脚抱着他的腿,昂起小胖脸笑嘻嘻的,甚是无忧。
看到他这样童稚的笑脸,好像没有什么是可烦忧的,轩辕凤辰突然有点理解左静言会一再对自己说:「你不必急着长大」的理由。
「臭小鬼,你又胖了?嗯?」
脸上看起来是胖胖的,怎么抱起来没多少份量?
轩辕凤辰把小元放櫈子上与自己平视,伸手去捏他的脸,逗他跟自己一起做鬼脸。然后又拿点心给他吃。
「刚才你都听到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沉默。
从上次交心以来,他每次跟自己相见都情浓如水,蜜里调油。
现在却用一副很难决断的表情在看着他,这就跟最初,他怕误了两人的前程决意对自己开始疏远的时候一样。
不是不想离开,只是离开了心会痛,舍不得。
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抱负,不能把爱奉献给天下人。
那么,这只鬼,就藏在他心里吧,当成是世人不会知道的秘密。
这种时候又有点庆幸他已经死了,死了还能守在自己身边,那也就没什么,甚至还比活着的时候更方便避人耳目。
「凤辰,你二哥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我会按你说的,不急着这么快长大。所以你要守着我,教导我,直到我不需要你教导的那一天为止。」
突兀地打断他的话,轩辕凤辰做了个鬼脸,把小元的脸也捏成一个笑脸,两个孩子一起笑得开心。
看着他的笑容,左静言也笑了,只是笑容里仍有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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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要长大的。
阿吊说,如果等他长大了,自愿或被迫地吸收世间唯一能认同的伦理观念后,就会卸下童真——那才是毁灭性打击的背叛的开始!
会有那么一天到来吗?
他的小凤辰啊!
但愿他的守护能让他少经历些风雨,多保持现在的纯真。
他没有希求永远,只是希望这时间能再长些,再长一些……
「今天……呃。」
瞟了一眼盘踞在床上玩得正乐的左翊元,轩辕凤辰看了看因为儿子在场变得非常之守礼的情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把今晚安置过去。
「今晚你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学武,念书吗?太累了可不行!」
笑着把他推到床上,细心地给他除去鞋袜,左静言也知他天天熬夜等自己来,着实对身体无益。
「可是……」
现在白天你就不在了呀!轩辕凤辰嘴都要嘟起来了,拿怀里的胖小猪左翊元当抱枕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他圆圆的小肚肚,小鬼不睡觉,他也不睡觉。
「小元陪凤辰哥哥一起睡好不好?」
可是那个当惯了爹爹哄小孩很有一手的人却把小鬼也拉下水。
「好!!!」
嫩嫩地应了一声,左翊元马上把眼睛闭得紧紧的,闭到眼皮都现出一圈小嫩褶来了,装乖的脾性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左静言对儿子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看看不服气地瞪着自己的轩辕凤辰,拿那个明明眼涩舌怠了,却偏要逞强说:「我不睡,你陪我说话。」的人没办法。
「好,我陪你说话,我说,你听。乖啊!今天我们来讲一下『程门立雪』的成语典故。」以前左静言当先生的时候,倒是经常给这学生夜下讲学,非要把白天玩去的时间补回来,尽忠职守得很!
「以前啊,有个叫杨时的人,他特别喜好钻研学问,到处寻师访友,就学于著名学者程颐门下。一天,杨时同一起学习的游酢向程颐请求学问,却不巧赶上老师正在屋中打盹儿。杨时便劝告游酢不要惊醒老师,于是两人静立门口,等老师醒来。可没想到,就在等的时候,一会儿的工夫,天飘起鹅毛大雪,越下越急,杨时和游酢却还立在雪中,游酢实在冻得受不了,几次想叫醒程颐,都被杨时阻拦住了。直到程颐一觉醒来,才赫然发现门外的两个雪人!从此,程颐深受感动,更加尽心尽力教杨时,杨时不负重望,终于学到了老师的全部学问。后世人便用『程门立雪』这个典故,来赞扬那些求学师门,诚心专志,尊师重道的学子……」
「凤辰?小元?」
摇头晃脑地讲完,低头一看,不刻前一个还是在装睡,一个死撑着不肯睡的小鬼居然都已经睡着了。
「真是没出息,我讲学就这么容易犯困吗?」
左静言苦笑着摇了下头,俯下身查看他们睡梦中平静安祥的脸,轩辕凤辰可能是怕他们父子不见了,搂着胖小元当抱枕,抱得紧紧的睡着了也不松开手。小元一条胖腿都架到凤辰哥哥身上去了,唇边口水滴答,洇湿了凤辰的一块衣襟,憨态可掬。
左静言感觉到这一对心里挚爱的小人儿就是自己想守护的永远。
哪怕是叫他再历大劫,魂飞魄散也是值得的。
也没再说话,左静言合上了书,坐在床边,把小元压在凤辰身上的腿拉下来,给他们拉了拉被子。目光投注在自己爱恨系于一线的人上,听着他缓且长地呼吸,看着盖到他胸部的被子慢慢起伏,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仿佛听得见时光如水流逝的声音。
如果可以,真想守护这幅画面到永远……
「噗——」
也不知过了许久,一直守护在床前的左静言突然听得廊上远远处传来这么一声异响,敏感地站起旋身对着门外的时候,那两扇关得好好的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门口,浓重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在蠢蠢而动,腐臭的血腥气传来,却又好像不是鼻子产生的嗅觉,而是直接在大脑中产生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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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左静言瞠大的眼睛里,倏然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那个仿佛是凝聚黑暗形成的块状积聚物里,匍匐着进了门来,站起身来显示的依稀是个人形。可是「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裂开的伤口。更可怕的是,这些裂开的伤口处,竟然挨挨挤挤,都是一双双向外看着的寒光四射的眼睛。
「你……是什么……呃,东西?」
左静言开口,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
他虽然生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鬼后唯一一次戾气爆发也只是在一心想报仇的时候。
更奇妙的是,他虽然不像阿吊这样有见识,亲眼见过、亲身体会过,却也非常肯定地知道,这个「东西」就是他们之前要找的,藏在宫中的噬魂鬼!
居然是这么可怕,叫人望之遍体生寒,心生畏惧的存在。
「不知好歹的野鬼!本座今天就先收了你们,再叫轩辕家的*一个个偿命!」
那鬼物桀桀怪笑,那声音不是从他口中发出,而是从脑海中直接传来。
震慑得他脑子嗡嗡轰鸣,几乎就要因为这样的威压而软倒。
然而,一转头,看到凤辰和小元仍毫不知危险已至地酣睡着,左静言倏地勇气倍增,一甩头现了冻死鬼的原型,青白的面色,僵枯的鬼爪,面罩白雾,室内的空气一下子完全下降了,杯中凝冰,檐上见霜。
「哼,这点本事也敢到本座面前现丑!」
那鬼物却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步步靠近,也不知怎么地手一挥,空气中好像有什么透明的不知名之物扭曲变形,却像是空气中伸出了无数鬼爪束住了左静言,叫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一再逼近。
「嗤——」
他听得见自己肚腹被那鬼爪抓入的声音,那一处好像不存在了一般,只是被他一碰就消蚀了去,也不知道鬼还存不存在的肠子被他翻搅,痛楚不堪。
「知不知道人成了鬼之后,就不会这么容易死掉?就算是被吃掉了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