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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皱了皱眉,“今儿抱我去小浴室洗吧,这三天就这么擦了一把,我都快臭了。”
汉青噗哧一笑,“公子,要像你这样都叫臭,那天下只怕没臭的了,你这浑身都是青的紫的,我不是怕碰疼了你吗?”
“不,我宁愿疼,也不要臭。”烟花固执的摇头道。
“好吧,那我去叫她们备暖瓮。”汉青笑起身出去带上门。
烟花闭着眼睛等,几乎要眯着了才听汉青进来,也不睁眼只随口问道,“你怎么去了老半天?”
“啊?”汉青忙陪笑道,“小厨房没人呢,她们以为公子今儿又不会用到暖瓮,围在厢房里聊天呢。”
烟花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汉青。
汉青慌忙垂下头,不自在的笑道,“怎么了公子?干嘛这样看着汉青?”
烟花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又听到她们说什么了?”
“没、没听到什么!真的!”汉青慌张的摇摇头。
烟花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汉青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抬头不安的看着他,低声道,“刚才她们去内务府领东西,听见外面的人说,皇后娘娘……。”
烟花看着他不语,等着他说完。
汉青垂下头去,“皇后娘娘……自尽了……”
烟花静静的坐着,没有说话,脸色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公子……”汉青忐忑不安的看着他,趴跪在床前连被子抱住他,“公子!你别难过,这又不是咱们的错,是她自己想不开,跟咱们没关系……”
烟花摇摇头,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喃喃的说,“也许看得太透……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平平淡淡的……活着……”
“公子……”汉青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烟花睁开眼睛,看了看汉青,黯然神伤的叹息道,“真可怜……”
汉青不由自主的点点头,“是啊,那时候,我刚进宫来,正碰上封后大典,皇后娘娘穿着霞披、戴着凤冠,坐在皇上旁边,又高傲又漂亮……现在想来,仿佛就跟昨天一样……”
烟花缓缓的摇摇头,“我是说……生在皇室……真可怜……”
汉青一愣,抬头看他,“公子是说……太子?”
烟花神色恍惚的喃喃叹息道,“曾经是万千宠爱,转眼间便亲人尽丧,徒留下孑然一身……满心凄怆……”
“公子!”汉青抱紧他安慰道,“你别伤心了,太子不是还有皇上吗?他也是皇上的儿子呀,皇上会疼爱他的!”
烟花摇摇头,淡淡的一笑,“我没有伤心,该谁的,谁都只能自己担着,谁也替不了,烟花又凭什么去为别人伤心呢?”
汉青难过的看着他,“公子,你就是心太好了,所以总是活得不开心!”
“是么?”烟花愣愣的看着汉青,又摇摇头,苦笑道,“也许……我该试一试的……毕竟……我欠了漠容……”
“公子!”汉青猛然站起来,紧张的瞪着他,“我不许你去!你还嫌你自己伤得不够吗?上回为了高公子,你差点丢了命,这次撞上那个该死的长胜侯,要不是皇上去的还不是太晚,你这会儿还有命吗?又在这儿替别人操心了!皇后娘娘落得这样,要怪也只能怪那个该死的漠云,若不是他敢对你无礼,皇上又怎么会定他死罪?”
烟花顺从的点点头,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也管不了别人,还是替自己操操心吧,下一个,还不知该轮到谁了呢?”
汉青恨恨的说,“最好是那个漠云!”
烟花嘲讽的笑道,“好了,你别气了,不会是别人的……要不……这一场戏……岂不是白做给人看了……”
“公子,什么戏?你在说什么呀?”汉青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烟花定下神来,皱眉嗔道,“这澡到底还洗不洗呢?都快半夜了!”
汉青笑道,“可不是嘛,这一说话竟把正事给忘了!我去看看她们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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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照日端坐在天牢中央的靠背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对坐的漠云,中间隔着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杯盘碗筷都是宫中的御用之物,张良屏退了所有的狱卒,独自侍立在门口。
第百五二章 一念之差
漠云双臂搁在桌子上,自顾自的一杯一杯饮着酒,直到一壶酒见了底,才啪的一声顿下杯子来,抬头直视着寒照日,平静的摇头道,“我从没想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种历史上屡见不鲜的结局,也会落到我漠云的头上,可惜呀,我漠云终究还是看错了你。”
寒照日无动于衷的看着他,“这都是你逼的,若不是你手伸得太长,管到朕的头上来了,朕也许只会一直防着你,不会对你动手。”
漠云仰天大笑,嘲弄的看着寒照日,直言不讳的说,“不错,碧云宫的禁军布防图是我让人给那几个杀手的,山后的那个小山谷也是我告诉他们的,只可惜我算错了,那几个人竟是假冒的杀手,真正的目标却是皇上。原本,知道他疯了我已没打算再对他动手了,谁知道即便如此皇上依然不肯放下他,还带他到了碧云宫,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神智。”
寒照日嘲笑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漠云也嘲弄的大笑道,“皇上以为,就算是没有这次的行刺事件,您就能跟那个烟花双宿双飞、做一对神仙眷侣了吗?”
寒照日不屑的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那是朕的事,不劳你操心。”
漠云冷笑道,“是么?那皇上今天这么痛快的答应来见我,不会仅仅是来给我送行的吧?”
寒照日冷笑道,“你不想说也可以,朕迟早会查出来!”
漠云点头笑道,“当然,您是无所不能的皇上嘛,我也祝愿您能早日查出来,也好睡个安稳觉。”
寒照日好整以暇的瞧着他,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漠云,何必再使这种伎俩,你不觉得可笑吗?别忘了朕也带过兵打过仗,这种离间计不比你使得差。”
漠云哈哈大笑,讥讽道,“皇上认为,事到如今还用得着我漠云再使离间计吗?若论权谋变通,我漠云果然不是皇上的对手,如今我真是追悔莫及呢!早知今日,当初何不顺应了皇上的逼反之意,凭我漠家祖辈替煜国掌管兵马多年,皇上放眼如今军中,骁勇善战的将士们有几个不是我漠家的旧部?皇上既然宠幸非人一意孤行,我漠云便举兵而起,拥太子坐了这皇位又有何不可?”
寒照日悠然冷笑道,“你不反,不过是顾忌着漠雪罢了,可惜,如今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是啊,我漠云无论反与不反,都没能逃出皇上的手掌心。”漠云摇头苦笑道,随即却语气一转,嘲弄的看着寒照日笑道,“不过,皇上似乎也不得意吧?您不是照样也没有得到您一心想要的吗?如今,只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如愿了吧?为了漠云,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不惜舍了心中唯一的爱,漠云可真是又看错您了,果然圣言不虚呀,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
寒照日任他嘲弄讥讽,只不为所动的坐着,等他说完了才淡淡的开口,“说吧,你还有何未了之事,朕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可以网开一面。”
漠云缓缓的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放不下的了,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那你歇着吧。”寒照日点点头,站起身来径直离去,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着漠云问道,“其实,朕很好奇,你漠云剑下亡魂无数,为什么当初你杀了他的全族,却单单只留下了他呢?为什么?”
漠云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寒照日,迷茫的皱眉道,“是啊,我也奇怪呢?当初,我的兵在那个破院子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可没有现在这般漂亮,不过是个平常的七八岁大的孩子。可是,他面对着一群横枪立剑的将士,却毫无惊慌愄惧之色,两个兵士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乳母,鲜红夺目的血喷到了他脸上,可是他却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就那么无动于衷的冷眼看着他的乳母爬在他脚下断了气。”
漠云一手撑在桌上支着头,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不错,我漠云自十五岁随父入战场以来,可说是杀人无数,也看到过无数面对死亡的眼睛。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不错,即便是当时他还没有现在这样的绝代风华,但是那双眼睛,也还是少见的漂亮。不过,这也还是不足以打动我,我的宝剑向来是无坚不摧的,漂亮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漠云恍惚的摇了摇头,“可是,我还是留下了他,我的剑抵在他苍白纤弱的颈窝里,只需轻轻往前进一寸,这条稚弱的生命就完结了,剑上的寒光映亮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更加清冽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