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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本就不是提供你登上富贵荣华的工具!”月伯牙只死不从,敛子期则将女儿牢牢抱在怀里。
巫怀赋拉紧了身上所披绣有牡丹雀鸟的名贵大耄,“我预测未来的能力己经消失,不找个替身帮我在皇城里为皇族预测吉凶,我这国师的地位即不保。我若不保,这个村子又怎么在我的官位庇佑下兴泰?〃没有他的飞黄腾达,这个原本贫苦的农村,如何能在他的帮助下脱离贫穷的阴影?古云〃饮水思源〃,这个村庄本就该给他这点回报。
“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带走她!”月伯牙挡在妻女前,不肯让女儿成为巫怀赋的下一个牺牲者。
“只要她能看到过去和未来,就算是孩子我也要带回去。”他只要那个女孩能为他效力,年纪大小他才不管。
站在巫怀赋身旁的白仟陌,也忍不住替敛影说情,“那么早就让她使用水镜预测未来,她的双眼会瞎的。”
〃这么美的双眼,是有点可惜。〃巫怀赋笑着,冷冷的声音里,没有同情的温暖。
“你自己怕使用水镜总有一天会瞎眼,所以才一直找别人来代替你占卜。你对你的双眼爱惜,对他们呢?身为同一乡的乡民,你为什么就不能将心比心的为他们设想?”为了维持他现今护国法师的地位,他可以找来代罪羔羊替他承担占卜的后果,他不会有任何损失,却有许多人因他的自私而失明。
巫怀赋瞪他一眼,让白仟陌冗自中止了数落的话语。
“村子里还有没有神官?”他也不是很想要年纪这么小的女孩,毕竟小孩子的能耐远不及心智已成熟的成人。
白仟陌心酸地看着小女孩,心中思量着该不该对巫怀赋造个谎,或是想个法子让这小女孩自虎口脱身。但是他知道在巫怀赋严厉的眼神下,他的谎言很快就会被拆穿。
他沉痛地闭上眼,不情不愿地说出实情。
“目前……村子里没有别的替代者,她似乎是被选出来的最后一任。”
“那也只好将就用一用了。”虽犹有不满,巫怀赋仍是向手下吩咐,〃带她走!〃白仟陌赶忙制止这道命令,〃不行,她才只有七岁,怎么说也不能让这小小的女孩离开双亲,住进冷冷的天狩阁。
〃敛影!〃月氏夫妻在兵卫的钳制中顽抗,一声声唤着被带走的女儿。
〃娘?〃被穿著军服的人强拉走,敛影害怕地回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巫怀赋想也不想的下令,〃杀了他们。〃要当他的替身,她不能有这种亲情的拖累,她必须把所有的心神灌注在占卜上。
〃你不能在她的面前……。白仟陌急急的跪在他脚前摇首,盼他能收回成命。
〃动手。〃他扯开阻挠的白仟陌,叫手拿着长剑的手下拖出月氏夫妇,将他们推倒在雪地上。
“敛影……”惨痛的尖叫在剑落后传入敛影的双耳怔楞了片刻,敛影快步飞跑至双亲身前,滚烫的血液飞溅在她的脸蛋上,使她停下了脚步。摸着脸上的血液;一种恐惧的感觉攫住了她,将她平静无知的心灵捣毁,串串难以抵挡的悲伤弥漫着,一瞬间她的记忆被血液染红,不剩其他。
〃她被吓坏了。〃无可奈何的白扦陌走至她身边,心酸地拿出手绢擦拭着她脸庞上的血滴。她两眼无神,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他想阻止她继续看下去,但她的两眼不肯闭上,大大的眼阵里盛满了悸怖。
〃很好。〃巫怀赋站在他们的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兴致高昂的盯着敛影失神的模样。
〃你要做什么?〃白仟陌紧抱着呆然的敛影,深恐巫怀赋也对她不利。
〃去一边安静的等着。〃巫怀赋扬起手,叫手下带走白仟陌。
站在远处的白仟陌万般不放心,可对于这发生的一切,却是全然的无能为力。
〃小乖乖,你看清楚,这世界本来就是这么可怕,你看你爹和你娘死得多惨。〃巫怀赋半蹲在地,在敛影身后握着她的肩,要她直视眼前染红的雪地。
〃好多血……红色的……〃敛影的眼瞳停留在那颜色鲜艳得近乎罪恶的血泊里,双亲的身体渐被风雪掩埋,但身上所流出温热的血液,一点一滴的浸透洁白的雪花,在白色的雪地里更显得妖魅耀眼〃这颜色是否很可怕?〃巫杯赋将抖瑟的肩头环紧,刻意在她耳边呢喃轻问。
〃好可怕……〃血液融化了冰雪向她潺潺流来,她低下头看着被染红的鞋袜,忍不住开始打颤,深沉的恐惧直攫住她。
〃其实你美丽的眼睛可以不用看到这些,这只是一场噩梦,把你的双眼闭上梦就会停了。不会再有伤害和血腥。〃巫怀赋转过她的身子,蹲在她面前软软的诱哄。
“我闭上眼晴就不会有人伤害我?”她茫然的将双眼闭上,以眼睑隔开这块血染的大地,让自己离开这个她还不懂不明白的世界。“对。记得不要把眼晴睁开,你一睁开就又会看到这种噩梦,想要伤害你的敌人也会找到你,只有躲在黑暗里才是安全的地方。”他从袖中掏出个小瓶,在掌心倒上一撮粉末,以手指沾起。
敛影无声的聆听着他的话语,将它牢牢记在脑海,反复告诉自己不能睁开双眼离开这种黑暗的保护,将它视为一种咒语,认为唯有它才能使自己远离这噩梦似的情景,再也不会遇见。
“很乖,很好。”巫怀赋轻声赞许,手指来回滑过她的眼碱,将倒出来的粉末均匀的散布其上。
猛然地,一种针刺似的痛楚在敛影的眼瞳跳动,她偏过脸不肯再让他碰触,不再听话地想把双眼睁开,见着了她的举动,巫怀赋的手立刻不再温柔,冷硬地转回她的脸庞,以重重的手劲将指腹间的粉未全数抹在她眼睫四周。
“我痛……”面对陌生的痛感;敛影慌乱地挥开他的手转身欲逃,却又被巫怀赋捉回面前。〃不要动!〃巫怀赋失去耐性的对她大喝,大掌紧紧按住她的双眼。
细微的疼痛在体温的催化下迅即演变成钻心刺痛,敛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无法承受眼中莫名而来的热度。她的双眼像被人放了把火;好烫好烫;像要烧穿她。
〃娘!我的眼晴好痛,你在哪里?〃她用力推开巫怀赋,连退了好几步,却怎么甩也甩不掉双眼中壮大的火苗。
“你对她下了什么药?”白扦陌冲上前察看敛影的双眼,发现在她眼睑间。有种鲜红的粉末混和着她的眼泪丝丝流下。
“不是药,是毒。她那双眼睛这辈子不会再睁开。”眼看毒性己经发作。巫怀赋漾起满足的笑。
“为什么要把她毒瞎?”白仟陌弯着腰抱紧浑身颤抖不止的敛影,不肯让她的手去揉散眼中的毒未,怕会扩大中毒的范围。
巫怀赋漫不经心的说:“失明会让人惊惶无助,但从小即失明则又不同。”与其让她长大时再体会失明的痛苦,还不如在记忆不多的童年就将她弄瞎。记得不多也就不会害怕,更不会不敢去使用那个会使人失明的水镜。
〃来人,拿水来!〃白仟陌大骇,慌张的向身后的人要水,想用水将敛影双眼里毒末洗涤干净,但巫怀赋一个小小的摇头动作,便断绝了他的希望。
在想不出法子下,白扦陌只好挖取地上的冰雪,跪在敛影的身旁,想为她的双眼覆上层雪,借由融化生水时洗去她眼底的毒。
“当一个神官不需要双眼,她只要用心来看水镜,水镜可以代替她的双眼看到事物。”巫怀赋按住他的双手,阻止他的施救。“她的眼晴还好好的,不能把这么小的女孩弄瞎……”不能的,不能将这样一个小女孩的双眼锁在黑暗里,她甚至还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世,怎能剥夺她看的权利?
巫怀赋笑得更加得意猖狂,〃在她这么小时就将她弄瞎,她若想看到事物就只能使用水镜,如此一来,当她成年时,不但不会有因使用水镜过度而瞎眼的困扰,反而她预知的能力会比以往找来的人都强大。〃〃好痛,好痛……〃敛影抚着双眼痛倒在地,小手不断地拨着地上的松雪来镇压眼阵间火焚似的疼痛。冷冷的冰雪冻红了她的双手、脸庞,却不能除去烧尽她视觉的痛苦过程。
白仟陌不能克制地捉紧巫怀赋冰冷的手掌大喊,〃解药,给她解药!〃看她受疼的样子,再不给解药就来不及了。
〃此毒世上无人可解,连华伯也无救。〃巫怀赋推开他,不留一线光明的生机给敛影。
白扦陌顿坐在地,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娘!爹!〃敛影从地上困难地站起,凄厉绝望的声音在风雪里单薄地回响,空荡荡地,没有任何响应她呼唤的声音。
冰冷的雪花漫天盖地的将她小小的身子埋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