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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求助,要找寒水宫算帐。”
“莫问离从来不主动挑衅。”渔嫣秀眉轻拧,小声说:“这是有人嫁祸于他,碧朱门在何处?”
“就在邕州城南边,他们在邕州有丝绸生意。满门一百零七口,都是一剑穿喉而过。”
“可留下活口?”渔嫣小声问。
“只有三夫人和小公子、表小姐因为去走亲戚逃过一劫。”侍卫小声说。
“可有报官?”渔嫣拧拧眉。
“这是大案子,是被打更的更夫发现的,所以已经报官了。”侍卫连连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不能让人把屎盆子扣到我家莫问离头上。”渔嫣拧眉,扶着白鹰的手腕站起来。
铃铛嘴里还塞着鸡腿,见她起身,赶紧跳起来,抓起马鞭含糊地问:“王妃大人去哪里?”
“我们要去办事,白鹰,让人送她去衙门休息。”
“我跟着你吧,我喜欢跟着你,你是我最见过的最聪明的关内女人,我要向你学。”铃铛匆匆吞下嘴里的饭菜,一抹嘴唇,双眼发亮。
渔嫣哑然失笑,生平第一回被女人如此赞美。
“那走吧。”她轻轻点头。
铃铛走了几步,又折返回去,把没吃完的烧鸡拎起来,快步跟过来。
“铃铛姑娘这是干吗?”白鹰愕然看着她。
“太浪费了,反正都付了银子,我晚上烤烤再吃。”铃铛落落大方地一笑,拿出帕子,把烤鸡包好,放进了马背上的小篓子里,“我不能白吃你们的,我帮你们干活吧,我会刷马,喂马,还会驯马,我的马术很好,起码比白大哥你们都要好。”
“那你好好教他。”渔嫣指白鹰。
白鹰顿时装耳聋,哼哈几声,走到一边去了。
“派个人去通知王上,我去碧朱门了,晚些回来。”渔嫣交待了一名侍卫,钻上了马车。
铃铛扶住马,利落地一个跃起,稳稳骑到了马上,端是潇洒。
“还挺不错,白鹰,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抓住这机会?”渔嫣故意逗赶车的白鹰。
“哎哟,她是冲着莫尊主来的,我哪能入得了这姑娘的眼睛?”白鹰连连摇头,又笑道:“说句不尊敬的话,其实属下要找,也得王妃这样温柔大方的才行啊。”
“女子的温柔,只给喜欢的人,哪天她喜欢上你,说不定比我温柔千倍。”渔嫣笑着放下了帘幔。
“菩萨保佑,让她继续喜欢莫尊主吧。”白鹰一甩马鞭,驾着马车往前驶去。
碧朱门离这酒馆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宅子很大。他们主要做丝绸生意,门众有三百多人,住在宅子里的除了门主一家人,还有门主的两位堂兄,帮他料理生意,打理店铺。
此时门外围了好多官差,把从乌辛门赶来的青衫客们拦在外面,双方正吵吵闹闹。
大门大敞,往里看,可以看到摆了满院的尸体,都用白布盖着。
渔嫣从马车上下来,慢步过去。
“什么人?”衙役立刻拦住了她。
“我们要进去看看。”白鹰拿出御前侍卫的金腰牌,衙役赶紧抱拳行礼。
御璃骁一行人到了邕州,虽未大张旗鼓,但衙门中人为加强州中治安,还是知道风声的。见面前站的是御前侍卫,也不敢阻拦,带着一行人进去。
“他们怎么能进去?”有青衫客指着渔嫣,大声质问。
渔嫣转头看他一眼,那人面容清瘦,双眼泛着精光,一看就不是乏乏之辈。
“他们来办案的,各位大爷,你们先别吵,等杵作验完,自然会让你们进去。”衙役看上去也不敢得罪这些人,只能赔着小心解释。
渔嫣招过白鹰,小声交待他几句,白鹰便走到人群前,大声说:“来两个管事的,随我们一起进去。”
青衫客安静了一会,马上有三四人站了出来,互相看看,又退回去两个。
“在下辛乌门门主,庄寻。”那眼中精光闪闪的男子向渔嫣一抱拳,想必也看出此处她身份最为不同。
渔嫣点头,又看另一人。
“这是犬子,庄非。”庄寻介绍道。
渔嫣扫了父子二人一眼,一言不发地迈过高高的门槛。
院中几株高槐伸展着遒劲的枝桠,遮住了半边院子。几名杵作正忙得满头大汗。知府大人正坐在廊下饮茶,听人汇报碧朱门的事宜。
【225】他们愿意这样宠我
衙役去向知府禀报了白鹰一行人的身份,知府赶紧起身,微弓着腰过来请安。
“白护卫,不知此案会惊动白护卫,有事尽管吩咐下官。”
渔嫣径直走向杵作,拿起他们的验尸记录认真看了起来。
“那位夫人是……”知府心中有疑惑,但不敢把名字说出来。
白鹰拧拧眉,低声道:“让无关人等出去,莫要妨碍到王妃。瑚”
知府心中一凛,莫问离的事关系到渔嫣,他不敢怠慢,连忙过去,让一众衙役退出大院。
秋风卷落枝头的枯叶,飘飘摇摇地落在渔嫣的脚边。白鹰搬来椅子,扶她坐下。她看得很慢,一个字都不放过铄。
杵作们跪在她的脚边,忐忑不安地偷偷看她。
渔嫣合上卷宗,起身过去,掀起一块白布看。
“是大哥。”跟进来的庄非立刻激动起来,大步过来看向白布下的男子。
“你们是练武之人,这是剑伤吗?”渔嫣扭头看他们,小声问。
庄非父子蹲下来,仔细看过了,用力点头,“正是剑伤,寒水宫的武器就是这样细锐的剑。”
渔嫣点头,又看白鹰。
白鹰认真地检查完几具尸体,略一沉吟,小声说:“确是剑伤,不知王妃有何疑虑?”
“若真是剑伤,真是奇怪,碧朱门人怎么愿意站在那里,让人用剑杀死呢,一点搏斗挣扎的痕迹也没,也没有验出被人下|药的症状。”渔嫣转过身,轻声说:“全身检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啊?”杵作愕然。
“快,快。”知府连声催促。
渔嫣看了一眼庄非父子,轻声说:“你们是这里的常客吗?带我进去看看。”
庄非父子见她沉稳非凡,正在猜测她的身份,衙门何时有了女捕快?二人慢步跟在渔嫣身后,看她不时停下脚步,仔细察看身边的一切。花草树木,门窗桌椅。
到处都有血迹,到处都是一片狼籍,桌椅板凳,杯盘碗盏,摔得四处都是。
“这么多人厮杀,附近就没人听到动静,也没人逃出去,真是奇怪。”渔嫣捡起一块茶碗碎片,这是上好的瑰窑瓷,产自玄泠,十两银一只碗。
“碧朱门除了丝绸生意,可还有别的生意?一年大约能赚多少银子?”她扭头问庄寻。
“除了丝绸,还做些马匹生意,有一个马场,另外还有十几间店铺。”庄寻想想,认真地说:“一年有数万两吧。”
“碧朱门上下都是靠这些开销吗?”渔嫣又捡起一只茶壶,同是出自瑰窑瓷,“门主很喜欢瑰窑瓷啊,这东西可不便宜。遍地都是瑰窑瓷,要知道千两白银也不过买进一套茶具而已,而且极难遇上。”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庄寻拈须,摇头答道。
“姨父喜欢喝茶,爱收集茶具也不奇怪,毕竟碧朱门是上百年的基业了,”庄非有些不满地说:“几个瑰窑瓷还是买得起的。”
渔嫣笑笑,这小子是不懂,瑰窑瓷可不是想买就买的。
瑰窑瓷有淡淡的粉色,烧制工艺极为复杂,一窑下来,成功的数量并不多。玄泠的皇亲国戚想拥有这么多瑰窑瓷,也得费一番力气。毕竟不是大米,不是花朵,种下去就有结果。你就算打死瑰窑瓷的主人,也没办法让他每一次都成功。所以,碧朱门拥有如此多的瑰窑瓷,简直太令人惊讶了。
庄寻似是已经想通,眉头紧皱,蹲下去仔细检查那些碎瓷片。
“莫问离要杀人灭口,不会砸人东西。”渔嫣推开面前的门,大步进去,环顾四周悬挂的画,小声说:“你们的这位大伯一定是卷进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被人灭口,顺便嫁祸给了莫问离。”
“你怎么能这样肯定?我姨父为人磊落,才不会做见不得光的事,在邕州这里,可是人人皆知的。”庄非大怒,冲着渔嫣大嚷。
“有理不在声高,庄公子,你的姨父,说不定和你们想像中的不同。”渔嫣扫他一眼,进走了屋内。
庄非还要出声,被庄寻一眼制止住。
白鹰让人守在门,自己陪渔嫣进了屋里,好奇地问:“王妃,瑰窑瓷真的那么贵吗?”
“是啊,芙叶太后在世时,最爱用瑰窑瓷待客,显示她的富贵。一个小小碧朱门主,也非江湖大门大派,却能拥有这样多的瑰窑瓷,还不够奇怪吗?”渔嫣点头,从墙上摘下一幅画,走出大门。
“王妃,白护卫,实在验不出有何不妥。”知府一溜小跑过来,满脸汗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