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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有发生什么事吗,要你这个首席亲自出马?”
“没什么事,”项野拿起汤勺给她碗里补了点鱼汤,“来,这汤多喝点,现在四个多月了,宝宝需要更多营养。既然你不想出去玩,你想梅兰竹菊哪个在家陪你?”
被项野岔开了话题施乐也不敢再问了,“不用了,你让他们在医院陪妈好了,我去老路易斯那住着等你回来。”
项野想了想,点头,“也好。”
施乐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可晚上就彻底睡不着了,项野的回避再次印证了他隐瞒了一些竭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从认识项野到现在,他改变很多了,几乎什么事都告诉她,关系到家里的决定都会跟她商量,偏偏是X国的事,他左躲右闪绝口不提,而且项野自己也承认,他跟X国的驻軍有决策关系,看来科学家们的死真的跟他有关了。
如今,项野在误解她,她也在怀疑项野,婚姻未来的路晦暗不明,她到底该怎么办?
她缓缓转过身子,面向他,不知道他睡没睡,呼吸看起来倒是很沉稳,健硕有力的臂膀横在她身上,连睡觉都带着他霸道的占有欲。他爱她,一定的,他的心特别狠,也是毋庸质疑的,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她能同时接受他这两点吗?甚至原谅他无意中对她家人造成的伤害吗?
第二天一早项野亲自将施乐送到老路易斯城堡别墅门口,她挂着他的脖子,脸儿贴在他胸膛,依依不舍地对他抱了又抱。
项野心都软了,有些舍不得走,他抚了抚她的后背,“我们的施坚强呢,傻丫头,又不是不回来。”
施乐摇着头,死死咬着唇不说话,眼中充满了依恋,可就算再不舍,该放手迟早要放手的,就好像你注定成为谁谁的子女,有些事也注定要你去做。
她扬唇笑起来,把项野往外推了推,“快走吧,再晚一点该堵车了。”
项野觉得施乐今天特别美,一颦一笑都令他心动,他深深看着她,指背在她嫩嫩的脸蛋儿上流连一会,低头与她吻别,才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招手地坐回车上。
汽车启动了,消失在晨雾当中,施乐望着那看不清的远方,心中一片迷茫。
高峰会议上,项野已经是第十几次违规偷偷查看手机了,施乐十六个小时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回复他的短信,两个人前两天还好好的,突然的变化让他十分担心。
会还没开完,他提前离席,不太情愿地给老路易斯打了电话,老路易斯说施乐一直在房里睡觉,问他用不用叫醒她,他不想打扰施乐睡觉,想想还是算了。
两个多小时后,施乐主动打来了电话,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娇娇地说:“老公,对不起哦,这两天天热,睡多了,手机静音没听到。”
“你没事就好。”
两个人又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才挂,项野提起的一颗心也落下来,看来是他多心了,那天他离开时,施乐的表情总会不经意想起,让他寝食难安。
澳洲的行程已经过半,项野和施乐的联系也恢复如常,只是,在离回Y国还有两天时,施乐再次失联,而且比之前更久,十七个小时。
项野少见地有些焦虑,老路易斯告诉他施乐在睡觉,可他回酒店后还是不间断地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短信,没得到回应后,甚至动用了定位追踪系统,雷达上显示,她的确是在老路易斯家。
看到屏幕上闪动的那个点,他平静了些,他知道自己有时候有强迫症,她越是不联系,他就越想联系到她,他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了,不过在盯了那个点一个多小时后,他蹭地站起来——
“马丁,备机。”
他又打电话给在Y国的林恩,“你即刻去毕晓普48号,不管老路易斯用什么方法阻止你,一定要见到施乐本人。”
不是项野多疑,而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直觉的准确性,做他认为对的决定,就算到头来是他决策失误,只要她没事,怎么折滕都不在乎。
飞机临起飞前,他接到了林恩的回电,“Boss,施乐不在路易斯爵士家。”
项野心里咯噔一下,忙说:“让他听电话。”
老路易斯一开始还在各种找借口,可在项野紧迫的逼问下,还是招了,“威廉,你不用那么紧张,乐说想她的外婆了,怕跟你说不让她去,就想偷偷回国,等你回Y国之前再回来,机还是我亲自送的,好像明晚上就回来了。”
项野可不如老路易斯那么乐观,她回国就回国,定位戒指摘掉做什么?他立即给外婆打电话,聊天式把话套出来施乐并没有回外婆那,李小瑶那也不在,他甚至丢下面子联系了旋风和犹大。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谁那里也没有施乐的消息,不过也不排除这中间有人要藏起施乐没有讲真话。
未免遗漏,梅竹菊、李文森各派一个,项野让他们分头去调查这四个人,他则立即起飞飞往Y国,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在飞机上的二十多个小时,项野如坐针毡,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乐乐,你说过撵你都不会走的啊,为什么还要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扔下我一个人?’
其间,他接到过两通卫星电话,分别是留守Y国的林恩和去国内的佐伊打来的。
林恩说:沦敦机场海关那边得到消息,电脑上的确有施乐离境去国内的记录。
可是佐伊却说:国内海关只有施乐入境记录,却没有再出境记录。
换句话说,施乐目前很可能还在国内吗?
未必。
以施乐的电脑技术,她侵入系统抹掉一个小小的出境、入境记录是何其容易?如果真是这样,如果施乐有意躲藏,想再找到她,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了。
想到这,他胃痛了起来,下了飞机,项野顾不上吃药,甚至连口水都没喝就直接驱车来到医院。
Y国已经深夜了,向美早就睡了,他推开病房门,直接把向美叫了起来。
“母亲!”
向美见到他来,喜形于色,“项野,怎么提前从澳洲回来了?这么晚还来看我啊,你这孩子,回来了就应该先休……”
向美注意到项野冷鸷的脸色,他高高杵在床边,根本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她怯问:“项野,发生什么事了?”
项野黑眸里浮满了伤痛,喉咙哽了哽,压抑着情绪,“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向美诧异地看着他,“我怎么会清楚?”
“那你应该清楚跟施乐都说过什么!”项野上前一步,一身的戾气也笼罩过去,压迫得向美透不过气。
“母亲,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害施乐?”
夫妻俩连开场白都一模一样,这让向美心里更恨。
“我什么都没做啊,这话我一直都不想说,怕你生气,可我现在这个样子躺在医院都是施乐害得啊,我说过什么了,你反倒莫名其妙地来怪我。”
向美颤抖着、委屈着、怨着,也许在几个小时之前项野都还有可能会心软,可现在不会了,他除了不解,就是痛恨。
“你从住进来就一直在找施乐麻烦,我只当作是你想博得更多我的关注使用的小伎俩,没多在意,可到后来,你变本加厉,甚至自己滚下楼梯,冤枉乐乐,没想到你对别人绝,对自己更绝,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乐乐,她楚楚可怜地望着我,我知道她委屈,可是看你伤成这样,还是没忍心拆穿你,为何你还不知足!”
向美没想到项野都看出来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狡辩道:“那我也是伤害我自己,我害她什么了?项野,我是你妈,你不关心我也就罢了,半夜三更跑来质问我,是想把我气得一命呜呼吗?”
项野并不买账,“我来之前查过医院闭路电视,施乐有来看过你,我也给袁治凯打了电话,说施乐两天前去找过他,如果不是你说过什么,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偷偷跑掉去找袁治凯?”
“袁治凯他说什么?”
望着向美眼底拂过的紧张,项野锐眸一眯,又上前一步,“你在怕么?”
“你怕袁治凯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告诉我么?”
他手撑在床头墙壁上,俯视向美,“你怕连我这个家也容不下你,我不再认你做妈,你变成没人要的孤独老人么?”
他的头继续俯低,针芒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向美,几乎穿透她,“我没有你不要紧,反正三十多年都这么过了,可施乐就是我的命,有她才有我,没她整个世界什么都不是,不管是谁,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会让他来填命。”
砰的一拳,向美脑后的墙壁陷出几道裂缝。
向美吓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儿子疯了,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妈都不要了。她喜欢项野的狠戾、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