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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你醒醒吧！”他一把打掉了项野手里的烟，揪住衣领将他拎起来狠狠按在落地窗上，“施乐她已经死了，她还在医院等着你去看她，等着你给她处理身后事，你难道就那么忍心见到她整天孤零零地和那些死尸晚上睡在一块吗？”
“死了……”
“是的，她死了！”
男人涣散的眼眸终于有了聚焦，他直直地望着李文森心痛的眼神，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他不堪入目的颓废模样。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也没有什么奇迹发生，施乐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从此以后就成孤家寡人了，没有老婆，没有儿子，什么都没了。
眼窝一下子湿润了……
“施乐——！”
……
人在经历巨大精神刺激之后，如果哭出来了能缓解不少心理上的伤痛。
洗过澡，吃了一顿饭，项野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只是眼神还很消沉。
又在家里休整了半天，他决定今天下去医院看看施乐，然后办些手续把她带到Y国去，买一块最好的墓地将她安葬。
就算再不想面对，也总有面对的一天。
他不能再由着自己一蹶不振，让她一个人呆在无情的医院里，那么冷，那么孤单。
下午四点半，军总医院。
没想到往停尸间的这条路竟然会这么漫长而难行，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怕过，浑身都在颤抖，他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她浑身没有血色的模样会不会崩溃，只是想着，心里就像刀绞一样的痛。
唰——！
属于她的抽屉被拽了出来，顿时有冰冷的白烟挥散在周围，仿佛她刚从另一个世界被传送过来。
然而，当项野终于鼓起勇气低头去看一眼时，里面躺着的女人竟然不是施乐……
－－－－－－题外话－－－－－－
恭喜项野2014年第一天荣升进士，大吉大利，你要相信X爷是绝壁爱你啊！表桑心……，给你鞠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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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军火帝王
说是女人有些不确切，因为里面躺着的根本不是女人。
冷雾散去，项野震惊过后认真观察那走形严重的五官，发觉死者竟然是王医生。
没错，就是给施乐做手术的王医生。
“文森！”
听到召唤，李文森立即走上前来，低头一看也诧异了一瞬，“Boss，这……”
“这是不是证明施乐没有死！？”项野突然激动了起来，眼神中像回光返照一样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看着Boss满脸的期许，李文森叹了口气，虽然很不忍心，可还是硬把项野拉回了现实，“Boss，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直到送来这里一直都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也亲自验证过，的确是夫人本人，她也确实……走了……”
眼睑失望地垂落下来，项野心里唯一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李文森有医术底子，如果是偷龙转凤的话很难逃过他的眼睛，他说那个人是施乐，就一定是施乐。
项野沉吟着闭上了眼睛，他紧紧抓着冰抽屉，手掌上凸起了一根根青筋。
良久……
猛然睁开的黑眸里迸射着愤怒的火花，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停尸房。
他不能再耽误任何时间了，还有无数个疑团等着他解开。
施乐到底是被谁送到军总医院的？
为什么救他的人要舍近求远不去都城医院而是来军总医院？
兴许是这王医生是全国最著名的脑外科医生，但他为什么会被灭口了？
施乐又是被谁偷走的？
又三天过去了，调查没有任何进展，连前军情六处最优秀特工李文森也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打电话通知项野去医院的小护士是王医生指使的。
据说王医生事先接到了一通神秘电话，然后独自去外面将病人接收进来，电话记录不详。
偷走施乐的人对医院闭路电视位置非常熟悉，完全没有影到。
好精明的一个小偷……
站在书房的巨大落地窗前，项野紧眯双眸盯着院子里的喷泉池，脸上凝聚着一层浓重的郁色。
“Boss，跟夫人有过接触的人都调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旋风一直在帝峰山庄别墅里没有出去，祁佳硕天天去‘女帛’喝酒，林恩说之前跟夫人有过过节的裴莹也在看守所里，她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公司其他的人都在上班，M国那边还没有发现K的踪迹，他很可能躲在别的国家。”
“K……”项野目光变得凶狠，胸口也见急促地起伏。
“对了Boss，今早上薇安查收信箱的时候发现了这封让你亲启的信，她说她不敢亲自给你，所以就交给我了，我检查过，内容安全，是个USB。”
USB？
项野赶紧接了过来，连接上了电脑，本能的警惕性让他先用特殊软件过滤了一遍病毒才打开文档。
里面是一个音频文件。
当电脑里传出施乐和库阿成在看守所的对话时，项野的眼眶又红了，像有人用力拧碾着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傻丫头，傻丫头，傻丫头……”
就连到最后一刻都还是为了他……
可是她怎么那么傻，就算没有库阿成的证词他也能让袁烨那老东西就范啊，为了这东西赔上性命太不值了，太不值了……
“Boss……”
项野眸子突然一凛，眼底煞气森森，“文森，找人给我端了帝皇，引K出来！”
帝皇是M国最大的高级卖丶淫组织窝点，其中涉嫌各国Z府高官众多，老路易斯都是里面的常客，也是K的人蛇集团用来输送货源的地方。
李文森微蹙眉头，“Boss，如此看来偷走夫人的可能不是K，他不可能寄给你对他不利的证据作茧自缚，何况就算端了帝皇，以K现在对你的提防程度也未必会现身，帝皇又是找你母亲唯一的线索，如果端了的话，线索断了不说，M国政府那边也会来找麻烦，请你冷静一点！”
项野猛地站起来，“我老婆丢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嗯！？”
李文森说得这些他怎么会想不到？可是他什么都不想管了，要不是为了母亲他早就毁了那个万恶的淫窟了，他何曾怕过什么M国的鸟政府！？
他这回非得拆了K那个狗东西的骨头不可，就算人不是他偷的，也要抓他来泄愤！
喘了两口气儿，项野平静了下来，逆光显得他的脸色还是那么阴沉冷鸷，简直就像一只一点就着的炸弹，可是，他心里的忧伤又有谁能看得见？
“文森……，派人盯紧祁佳硕和旋风，M国那边你亲自去处理！”
“是，Boss。”
之后便是无限漫长的等待，没有消息的日子煎熬着项野的心，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倩影，耳边仿佛还缭绕着她的笑声，然而一睁开眼睛又是身边空空的大床，无尽空洞的黑夜。
他开始害怕夜晚的到来，害怕睡在那张床上，甚至害怕这整栋别墅。
后来吃了一个礼拜安眠药也无法入睡之后，他还是决定搬去帝峰大酒店总统套房去住，可到了那里才发现，那里也都是他和她满满的回忆……
浴室里，卧房里，电脑里，车里，电梯，大堂，街道，天上，地下，她无处不在。
再没有她的消息，他真的快要得神经病了。
然而，那么怕接触到跟她有关的东西，却魔怔了似的将她曾给自己发的认错邮件，误发的骂人邮件，甚至工作邮件一遍一遍的翻看，感受着她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挚情感，嬉笑怒骂。
她活着，一定还活着……
之后的半个月里，袁烨曾几次给他施压威胁他尽快与凯旋签订合同，还如施乐所料，警方完全没有将库阿成的证词公布，并将案子押后下来。
袁烨以为这样就能让项野就范，却不知他留在国内的唯一意义只有施乐。
他可以放弃任何一个市场，他不在乎损失多少钱，错失多少军火订单，他根本都不在乎。
后来，库阿成在狱中被狱友杀死了，项野为了了却施乐的心愿将库阿成的尸体运回到了他的祖国。
后来，项野负荆请罪去见了外婆，将施乐的事情告诉了她，没想到外婆完全没有怪罪，哭得几乎晕厥醒了还反过来安慰他。
“都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孩子，你不要太难过了。”
多么坚韧和善良的外婆，正因为那丫头在一个这样宽容的家庭长大，才有一颗这么纯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