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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礼貌性的微笑,她却能理解成暗地里的嘲笑。
毕竟,年轻男女在光天化日之下来酒店开房的,不是特别多,况且凭陆战侨这个骚包的惹眼外形,更能吸引那群女人的目光。
黎是懊恼地扯掉绕在腰间的手臂,侧脸瞪向身旁的男人,碍于电梯里还有个服务小姐在,无奈地压低音量问道:“来这儿干什么?不是说要回家吗?”
她很不习惯被人用这种目光来回扫荡。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都没住家里,这会儿都积满灰尘了,要是现在回去,我还必须先打扫卫生才能好好休息。还是先住酒店吧,我昨晚照顾喝多的宋秘书都没怎么睡,刚下了飞机就去接你,好歹让我补个眠才有体力回家干活啊。”
陆战侨故作可怜地解释住酒店的原因,语气轻柔,表情生动,嗓音虽是低沉,在电梯这个小空间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一旁的电梯小姐抿了抿唇忍住笑意,瞧瞧打量黎是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黎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暗自腹诽时几乎想将陆战侨骂得脱层皮。
明明平时也是两个人分担家务活,这会儿他倒是表现得如此委屈,活像她是个颐指气使的刁妇一样。
尽管知道宋秘书的为人,也清楚陆战侨从来不吃窝边草,可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照顾酒醉女人的事,她就没办法冷静地不作他想。
“你这个老板可真够体贴的,还能细心照顾秘书一整夜。”
黎是咬了咬牙,喉咙间还是克制不住轻声溢出了无比酸涩的话,只不过碍于她细如蚊蝇的声音,别说是电梯小姐,连陆战侨都未能听得清。
出了电梯,两人刚走到房门口,一个漂亮清秀的客服服务员就迎了上来,接过陆战侨手中的卡帮忙开门,平静温和的目光扫过他怀中的黎是,语气熟络地说道,“陆先生是出差刚回来吧,好像有半个月没见到您了。对了,行李已经到了,红酒要现在送过来吗?”
很显然,这个女服务员的话在黎是听来不是太顺耳,这说明了陆战侨是这里的熟客,每次光顾的时候都要来瓶红酒跟女人调情,而此时,黎是自然被当成了那些女人之一。
失落、心酸、恼怒如三股麻绳迅速扭到了一起,让黎是感到很不是滋味。
“不用了,我太太胃小,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什么东西都入不了她的眼,而且她还很没酒量,多喝点就折腾人,让小徐在晚餐时一起送过来吧。”陆战侨没注意到黎是悄然无息搭在他腰间的手掌,只淡笑着拒绝了客房服务员。
只不过,他的一句“我太太”已经让身旁两个女人为之一愣。
黎是讶异他这幅急于表现夫妻关系的动机,并怀疑他这是有意暗示服务员“择优阐述”,别说了不该说的话;而漂亮服务员则是遗憾她们觊觎的VIP客人“名草有主”,并暗自嫉妒这个看似并不耀眼的“主”。
“陆先生原来是去结婚了,恭喜你们!不过,我们客房部都为您服务好几年了连颗喜糖都没有啊?”漂亮服务员故作惊喜地眨眨眼,复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期望听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谁都知道贵宾区的陆先生是一个外企在国内的掌权人,年轻英俊、风流潇洒,一个月有半数以上的时间是住在酒店,陪同的女人却并不固定,不变的只有每次送进房里的拉菲红酒。
都说花心的男人一旦爱上,便是至死不渝的忠贞。
毫无疑问,对一群穿行在贵宾区的客房服务员来说,总是免不了会幻想自己能成为花心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只可惜,她们并不知道陆战侨并不花心也不滥情,反而是对某人太过专情,导致了对其他女人的无情。
“这不是刚骗到手半个月吗?等时机成熟摆脱了地下党身份,会在你们酒店预定酒席,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少不了……嘶——”陆战侨正笑嘻嘻地跟服务员打趣,只感到腰间一痛,皮肉被某人的三个手指掐住,像是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疼得他立即呲牙咧嘴地求饶,“老婆饶命……先别动刑,这还有外人在呢!”
黎是笑得阴冷,手虽被陆战侨控制住却死死不放,下巴微扬地扫过一脸疑惑惊诧的女服务员,对身旁皱眉的某人说道:“拉菲庄园正牌的我还没喝过呢,我倒是想试试喝红酒像是被人民币卡喉咙的感觉。”
据说那正牌的拉菲一瓶就是她好几个月的薪水,凭什么他和别的女人来开房就这么铺张浪费,而她就得节省?她还想喝一瓶倒一瓶呢!
陆战侨见黎是又是抽筋状态,只能识趣地让客房部去准备了。
房门一关上,他扣在黎是手腕处掐住骨头的两个手指一个用劲便让她立即松了手,侧身一转直接将她单手捞起,疾速迈至床边手臂奋力一甩他便俯身扑了上去。
“小丫头片子整天只惦记着喝酒,不记得上次醉得连洗澡都要我帮忙吗?还拉菲呢,知道拉菲谁喝的吗?是大多数的暴发户、各处的贪官污吏,别给我有事没事学这个恶俗调调。说!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跟谁出去鬼混过?有没有喝过酒?”
一连串的严厉言辞传入黎是耳内,她的双手被压在头部两侧不能动弹,陆战侨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身躯,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因为靠得太近,黎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喷洒在她脸上的男性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眼神都距离得太近,亲密得让她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然而,当黎是察觉到笼罩在她鼻端的气息中似乎散发淡淡的酒香时,这一刻所有的尴尬和茫然都一扫而光,顿时愤然反驳道:“我只知道最爱喝拉菲的就是你们这种有几个臭钱的骚包男人,就喜欢用一对雪白柔软的山东大馒头给拉菲当下酒菜!给我死开!连中午时间都不放过,不知道给你下酒的馒头是不是姓楚!”
她怎么会不知道像陆战侨、左锐衍这种有钱公子哥的德性?但凡身边有个想上的女人,不开瓶拉菲那是不够气氛!
黎是本以为她的这番话会引得陆战侨又一轮的斥责,却只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后来索性低沉地笑出声来。
“笑个屁!这年头只流行男人卖身不流行卖笑。”她撇了撇嘴移开视线逃开让她冷得竖寒毛的目光。
“小狮子,看来刚才的吻你真的是呆滞得毫无感觉,那时候都没发现我的酒味现在反而闻到了?”陆战侨松了手臂更慵懒地压在黎是身上,指尖摸上她柔嫩的樱唇轻柔地摩擦着,嗓音沙哑地徐徐说道,“下酒菜还真没有,不过飞机上的确喝了点红酒助睡眠,不信你再检查检查……”
这次,他仍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低头覆上柔软诱人的红唇,开始了这个绵长细腻而缠绵悱恻的深吻。
今天的他已经足够认清,有些事只需做一次就会上瘾,例如,吻她。
室内静得出奇,黎是只听得到来自胸口的猛烈心跳声。
陆战侨的手掌盖在黎是的眼部挡住了她的视线,迫使她更加沉沦在他给予的这个辗转缠绵、不容退缩的热吻中,只细细感觉着那撬开牙关滑入口腔的湿热温软,耐心细腻地引带着她的舌尖,柔情摩挲,暧昧缱绻。
黎是的身子早已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被陆战侨沉沉地压着,控制着双手,连侧头避开都没有力气,只能逐渐散去反抗意识,出于本能地回应,投入,忘我。
她跟六任前男友均有缠绵热吻过,却从不像这一刻的感觉,自然得仿若他们本该是相濡以沫的关系,契合得他们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加剧了心跳,拉近了距离,增高了热度,衍生了欲望,升华了情感……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门铃声的响起,才让沉溺其中的两人堪堪恢复清醒。
陆战侨不舍得退开唇舌,却在下一刻再度俯身轻啄了被他吻得微肿的红唇,喉咙间无奈地溢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哑着嗓子说道:“你先冲个澡,去我的行李箱里拿睡衣,把这身乱七八糟的衣服给我换掉。酒送来了,我去开门,醒好酒等你出来。”
轻拍了黎是的脸颊后,陆战侨翻身下床走向客厅,身上的衬衣早在刚才的拥吻中解了几颗扣子,大敞的领口和微乱的发丝证明了刚才那幕的真实性。
被晾在床上的黎是在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时顿时弹坐而起,紧身的大领口T恤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撩至胸前,脸颊滚烫泛红,唇瓣微微发麻,口中仍留有他的气息,心底似乎因突然中断而有种隐隐的失落……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死阿侨对付女人果然是经验老道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整个过程中,她居然没有一丝反抗念头窜至脑海,这实在是个令她匪夷所思的现象!
黎是朝客厅方向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