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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尔小姐的闺房里就有一台电脑,倒是很方便。卡洛斯马上拨通了玛莎小姐的手机,这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了。
得到了艾利的电子邮件后,卡洛斯开始熟练的敲击键盘。输入了邮箱地址和密码。主页开始打开了,除了一些垃圾邮件以外,里面有一封主题为“犯罪心理学”的邮件,署名为佚名。卡洛斯点击邮件,开始打开,进度停在了50%,屏幕上显示“请输入打开邮件的密码”,卡洛斯一惊。密,还要密码?5,4,3,2,1……邮件被关闭了。
卡洛斯擦擦额头,他马上想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艾利先生自己安装的密码还是杀手后来设置的,至少不是随便谁都能看到的。他又拨打电话。第一个是给玛莎小姐的,她说不知道此事。第二个电话打给大学时的同学,他是专攻网络犯罪的。对方表示,一旦打开了邮件立刻通知他。
暂时没有事情可做,卡洛斯打算去外面散散心。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脚忽然绊到了什么,差一点儿滚下去。卡洛斯低头一看,原来是楼板的一块破损了,一截钉子露了出来。
卡莱尔小姐出去购物了,卡洛斯挠挠头,从储物室里翻出了锤子、长钉木条等,又回到了楼梯口。他先是把破损的楼板拆了下来,把找出的新木条削好。卡洛斯悲惨流浪的少年时代倒是造就了他的好手艺,什么活儿都能干得了。卡洛斯歪着脑袋目测接合长度,把木板对好,取下嘴里衔着的长钉,斜插进去,一下,两下,三下……他不动了,他手举着锤子定住了。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想着,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叔叔,我够不着那个糖罐。”小埃迪从他的屋子跑出来,“咦,叔叔,你举着锤子干什么?”
卡洛斯一愣,“啊,没什么,叔叔在钉楼板,”他一边说话一边一锤子砸在了手上。钉子从木板里斜刺出来,卡洛斯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直勾勾地看着钉子。
“你知道警官敏锐的直觉还包括什么吗?”卡洛斯想起刚到这里和萨姆兰合办的第一起案子,那时候,他们正在勘查尸体,萨姆兰突然这样问他。
“不,你说说看。”卡洛斯摇摇头。
“你不要回头,我们在发现尸体后,就先走过来检验,但在那之前,我们环视了这间屋子几秒。好,现在你能否回答我,在屋门正对着的左面角落有什么?”
“呃,我记得是一个很大的立式空调,啊,还有,还有,在它的边上有一棵我不知道叫什么的绿色植物,好,好像就是这些了。”
“很不错,”萨姆兰咧嘴笑了,“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总是一进屋就开始观察,然后迅速记下大多数的物品,但是,有的人则不是。虽然我们以后可以反复观察现场,但是,有很多情境则只能看到一次,他要么被破坏了,要么消失了。一些情况是这样,证人发现了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意识到。但是,不久以后,证人被人杀死了。我们和他的那次谈话情境永远不会重现,或者,他活着但是忘记了,我们也可能忘记了。有些案子就因为这个无法破解。卡洛斯,你要记住,时间是最让人们无奈的事物,也正因此,人才成为人。我很高兴能和一起工作,卡洛斯,你是前一类人,不常见到的前一类人,即使你现在还不是,也没有关系,当你选择警察这一职业,你就要不断锻炼这种能力。”
事后卡洛斯回头看,发现他只注意到了最大的两个东西,立式空调的右边还有一个喷水的小水壶和一个肮脏的被人丢弃的小小布公仔。萨姆兰记下了一切却没有炫耀,这让一直以来以敏锐观察力自居的卡洛斯感到很是惭愧,于是,萨姆兰警官成了卡洛斯自他的养父之后唯一崇拜的人。
现在……长钉……时间……观察再次重现……长钉,是的,艾利身上的长钉出现的时间不对劲。是的,为什么那个人之后会这么说,这不合逻辑,还有,麦瓦老板在那个时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那句话,原来如此。
萨姆兰警官找到了琼斯,请他在想想第五具水尸上还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尸体已经火化了)。琼斯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到什么。
萨姆兰讲出了他的怀疑,尸体被人刻意的下半身浸水,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琼斯解释说,那就对了,所以无法判断尸体的准确死亡时间。尸体经过了放置(应该是车后面的储物箱),又被浸在水里那么久,并且内脏也被鱼吃点了一部分(下体的开口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普通的法医检查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是戈夫做得昆虫学检验推断出相近的时间断。戈夫也再次保证,他作出的结论是有合理的科学依据的,他又说起了检验方法(这一次没有开玩笑)。萨姆兰不是听不进去,更不是怀疑这位专家的专业检验,只是他感到很莫名,一种难以理解的莫名。按照法医的说法,尸体被这样放置似乎就是为了混淆时间,可是,杀手有这么必要吗?
“萨姆,我猜你一直在想的就是,那根从喉咙刺出来大头针吧。”琼斯递了一支烟过来,“我一直依赖以为我的工作是神圣的,虽然也会令我难受,但是,看看现在警局里乌烟瘴气的样子,我觉得也就没有必要禁欲了,来,一起抽上一支吧,戈夫,你也来一支吧。”
“是,是啊。”两个人异口同音。
“如果按照这个推断下去的话,小埃迪看到的那个写血字的人应该是锁匠,而坐在车子里面的才是杀手本人,之所以埃迪说他是个女人,可能是因为他戴着假发,从后面开起来就像是个……喂,你不能再喝了。”沃勒一把从那加手里抢过了酒瓶,“今天这是第几瓶了!”
“喝酒怎么了?你难道还限制我喝酒!”那加的脸涨得通红,她的眼神在沃勒的脸上来回游离,她突然抱住了他,“我,我看见你越来越接近真相,好担心……”
“没事的,我是不会有事的,别哭了……”沃勒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安慰她的话,他只能轻轻抱着她,抱着她……
“我,”那加哭了,“我不想拆散你们,只是,你,你就像我我的哥哥,我不愿意离开你,更不想你会有麻烦。”
……
下午5:40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坐在电脑前面,“劈劈啪啪”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边上扔了几个啤酒的空罐子。他骂了一句,不时停下来,他可不傻,如果对方有设置的话,每一次密码键入的失败都可能使对方接到报警。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毁掉这封邮件的时间绰绰有余(这还是好的,假设他有意改动的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邮件打开了,警官盯着上面短短的一句话“Youaretooclever!(你真是太聪明了)”,感到太莫名其妙了。不过,他还是马上拨了卡洛斯的电话……
“亲爱的,你吃好了,亲爱的?”卡莱尔拿勺子的把儿,悄悄卡洛斯的手背,“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啊,啊,没什么,”卡洛斯怔了一下,“我是想一会儿出去散散心。”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自己走走,就在这边,一个小时就回来,你不用总把心放在我的身上,小埃迪会吃醋的。”
“啊,说的也是,”卡莱尔站起来在他额上深深一吻,“早点儿回来,我们……”
卡洛斯笑得有点儿苦涩,他要出去,但不是去散心。他想也许不应该一个人去那里,他也许该叫上萨姆兰或是沃勒,但是,他的想法过于疯狂,而且毫无证据,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自己是位年轻的警官,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杀手,那么,他没有让他们跟着他冒险的理由。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埃迪;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埃迪!
养父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所以,卡洛斯并没有在猩红地毯上站多久,就轻轻转开了房门。他是那么的小心,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这个观察者曾经来到的房间,阴暗而静谧。大红的窗帘穿透过月光,更令这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卡洛斯的心脏“噗嗵噗嗵”地跳,要冷静,卡洛斯,你要冷静……
观察者并没有碰这个房间除了电话的其他东西,观察者唯一的失败在于他的细心。他已经问过小姐这里的分机号,但是,他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