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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胜避开她的视线,转头朝人群中的某一人看去,果然看见那双眼里有着悲伤。他心里一颤,转头跟上了云皓的脚步。
钱安娘似有所觉,朝路胜方才看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不免有些奇怪。但此刻容不得她多思考什么,只能带着卫闻等人朝属于季墨的皇宫走去。
季墨的皇宫并不如宁朝皇帝的皇宫那般奢华,不知是谁的意思。钱安娘悄悄的打量着,觉得自己暗中给范成子吩咐,然后范成子和她那位‘舅舅’郝哲洪联手出血不少,这皇宫不应该只有这样子的才对。
到了一间正殿的回廊处,有两条路分别交叉着。云皓与路胜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钱安娘等人,等到钱安娘一行人也停住脚步,云皓才说道:“王有令,只许钱大小姐一人前往,其他人请跟路将军去后殿休息吧。王尚未纳妃,后殿有许多空房。”
卫闻听了上前一步,但被转过身来的钱安娘按住了手。她看着他点头,让他放心:“都到了这里,不信也得信了。不是说好信我吗?你就带五姐她们过去吧。”
卫闻沉默了半晌,终于点头。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掌心,转身与四姨娘、钱正柔等人随路胜走了。
“钱大小姐。请随我来。”云皓对钱安娘还算有礼貌,见她点头后便将她引往季墨的寝宫。但到了门口,他朝她点点头,示意她自己推开门,便转身迅速离开了。
钱安娘站在大殿门口,这才发现周围竟一个侍卫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不免轻轻摇头。季墨太相信她了吧?如果她真有心杀他,只怕他未必百分百能防范。
随即她自己也笑了,就算季墨要她死,她也不会对他起杀念。
不知为何心里紧张起来,她看见自己缓缓伸出的手,在微微颤抖。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她直直的往里看去,眼泪突然就那么流了下来,全然不听使唤。
身着樵夫装,犹如她第一次看见的那个樵夫,头上戴着黑色斗笠的那个樵夫,慢慢的转过身来。樵夫掀开黑色面纱,朝她淡淡瞟上一眼:“你来了?”
【写到末尾有点想哭,我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虐季墨呢,呜呜呜……】
第一百五十二章:他的挑衅
钱安娘一遍遍的给他梳着黑亮的头发。直到再没有一丝打结,她才慢慢的开始给他束发。滑腻的爱不释手般的触感,即使是卫闻那黑发也没有的,她轻叹:“干嘛非要这样子……”
他让她伺候他沐浴,穿衣,梳头。
这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一种羞辱,但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穿上那樵夫装的真正意思。他是想在她手里变成皇帝,而她则是第一个看见他身穿龙袍的人,也是亲手替他穿上龙袍的人。
“这样不好?”季墨看着镜中的她,淡淡的笑。几个月没看见她了,她似乎快乐很多,不像他。他知道她为什么快乐,不禁再一次认识到,她与他没有可能。
“也不是不好……”钱安娘小心的给他戴上象征他身份的皇冠,手整理着他腰间的黄带子,低头浅笑道:“只是我心里好疼,明知道你故意的,我还是心里难受。”
“有我疼吗?
。”季墨也一声轻叹,转过身来将她抱住了。当心底的悸动传来,他知道他缺的就是这么一份温暖。有时候他都怀疑他跟卫闻是同一种人。缺乏温情的那种人,不然怎么会同时看上一个并不美丽但却温暖的女子……
钱安娘有一刹那的僵硬,但下一刻她就放松下来,她伸手抱住他的肩,心里则是对卫闻的歉疚感。但她不能不抱,她了解这个即将成为皇帝的男人,只要她一如既往的温柔顺从,他就不会真的强迫她。
在他眼里,她就是温柔顺从的女人,虽然实际上她并不是。他知道她只留了一面给他,但是他喜欢这一面,她有时候觉得他有点幼稚。
“季墨,你是皇帝了。”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背上是光滑的发丝,光滑的丝绸衣裳。她想到卫闻,要是给他看见,他不定要伤心成什么样,其实卫闻也幼稚。
季墨闷在她怀里道:“皇帝就不是人?就不会心疼?”
“但是皇帝比任何人都坚强,可以舍弃平常人不能舍弃的东西,甚至于人、情感。”钱安娘轻咳一声,说道:“如果郎未娶,妾未嫁,我宁愿委屈点做个宫女。但是,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了。”
他从来没跟她将话挑明,这一次……她暗暗有些心惊,看来果真是几月不见,就有些变了。这是自然的。万万人之上的他,必然会开始想要掠夺,幸好他现在还没有这种实际行动,不过是有些冲动想用权势诱惑她,将她留下而已。
季墨没说话,静静的没动。
“我想你应该知道卫闻为什么放弃他的身份,虽然实际上那并不可能。”钱安娘叹了声,说道:“如果他是五皇子,以我的身份就做不成五皇子的正妻。你看我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会愿意自己受委屈?如果他让我受委屈,那他也就不是真的爱我。所以我知道我不能受委屈,他也知道,只能他牺牲一些。”
“那时我也想过放弃,但你选择的一直是他,我比谁都清楚。”季墨放开她,黑眸里有一丝火焰。
钱安娘镇定地道:“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即使对你动心,我也不会选择你。”
“为什么?”
她笑着蹲了下来,仰头看着他:“你放不下的,而我不希望你不快乐。你要是放弃了,谁来收拾这一团混乱?我不是红颜。不想做祸水。”
顿了顿,她伤感地道:“季墨,你觉得要是我们真在一起了,会有好结果吗?
。”
季墨心里一颤,目光黯淡下来。
他知道她的伤感所为何来,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除非他能完全将她藏住不被任何人发现,否则都将会是一场轩然大*。当时他的部下不会允许他们的王犯下这样的错,跟敌国皇子的女人‘苟且’;现在他的臣子不会允许他们的皇上犯下这样的错,喜欢上一个如此身份‘配不上’他的女人,更勿论要纳她为妃或是为后。
如果他放弃一切,所造成的局面并非他二人可以承担。也许,从此亡命天涯……也许,连亡命天涯的机会都没有……而他想给她的幸福快乐,都将成为泡影……
“替我穿衣吧,怕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了。”季墨站起身来,面色恢复平日的冷漠,但语气依旧轻柔感伤。
钱安娘拿过托盘里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龙袍,握在手中竟觉有千斤重。没再多迟疑,她替他穿上了崭新的龙袍,系好了腰间的带子,然后退后两步看着他,渐渐露出笑容。
“皇上,是世界上最俊美的皇上。”她衷心的赞美,想要跪下去参拜他。
“不用,你不用跪我。”季墨一拉,就将她拉到面前了。他重新抱住她,低声问道:“被皇上抱住的感觉,是怎样?”
强烈的占有欲呵。他该怎样才能平息它……想象每一日睁眼看见的便是她的笑脸,温情荡漾的眸子,听见她一声声的唤着‘皇上’,他则取笑似的唤上几句‘爱妃’……
“有点冷。”钱安娘有些逃避他的视线了,双手挡在他和她之间,像是捍卫她丈夫和儿子的专属地。没错,她现在就感觉有点冷,而且冷意在加深。
“那季墨抱抱你,就暖了。”季墨勾唇,她真懂得怎么拒绝他。不过,她要是爱权势的女人,他似乎也不会这么迷恋她。也许正应了御风所说的那句——因为钱安娘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偏偏明知得不到她,所以就更想得到。
但潜意识里,他还是明白自己的,这不仅仅是得到的问题。若能让她陪在他身边,他宁愿一辈子当和尚,永不碰她。
“嗯。”钱安娘闭上眼,放松了些靠在他怀里。她心想他什么时候才能提起她离开的事情?她也不敢先提,这个男人很怕受到伤害,而她抓住了风筝线,很容易就能伤害他。有时候,仅仅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已。
难怪沈御风他们对他死心塌地。他的确是天生的王。即使明知他不会伤害她,她还是不敢真的坚决无比拒绝他,只敢委婉表达自己的意思。她想,她还是有些迷恋他的,他是她见过最好看最俊美也最令人心疼的男人。但是她不敢爱他,即使没有卫闻她也不敢,爱上这么一个男人,该得有多小心翼翼,又有多痛苦压抑。
“峦儿现在还在钱府?”季墨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手指不经意碰到她颈项肌肤,感觉到她微颤了一下。他就不动了,选了个让她放松的话题。
“嗯,嗯。”钱安娘心里紧张,点了点头:“他还是看见卫闻就哭,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你还是那么依恋。”
季墨低沉的笑声从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