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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拉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轻轻把寝室门关上便走开了。在经过安妮寝室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然后将一个信封从门沿里塞了进去,小声地说:“我很抱歉,下次我们再一起去法国……其实我比较喜欢埃及。”
她已经可以想象安妮看到信后暴跳如雷的样子了,或者还会气得哭出来——希望开学见面的时候安妮不会给自己一拳。赛拉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头也不会地消失在走廊。
赛拉一个人走进禁林,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了上次帕金森恶作剧的地方——这儿是边缘地带,一般不会有怪异的生物乱窜。
阴冷潮湿的气息让赛拉皱了皱眉头,参天大树将微弱的光线彻底地阻拦在外面,将这儿隔离成另一个空间。赛拉眯着眼睛四处张望着,不一会就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漂亮的金色杯子。
她的呼吸顿了顿,然后命令自己向那儿移动,赛拉低头看了一会杯子,恐惧渐渐遍布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她恐慌地向后退却了一小步,结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手无力地按支撑着自己,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杯子。十指按在潮湿的草地上,那些叶子仿佛都化成了刀刃,将指头割地鲜血淋淋,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恐惧钻进了血液,让它们在不断地哀嚎,不断地叫嚣。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地哽咽,微微前倾着身子,缓缓伸出自己颤抖不安的右手,最终,指尖还是碰触到了那冰冷的金属。
就像坠入巨大了漩涡一样,她用最后的力气把掌下的一片草给粗暴地扯断,身体便被强制性地吸了进去。五脏六腑不断地被挤压,然后便是令人恐慌的失重感。
在落地的前一刻,身体突然停止下坠,赛拉抿了抿嘴巴,然后调整姿势站直了身子,在看到那个给予帮助的人时,她眯了眯眼睛,“虫尾巴?”
他的双手缩在胸前,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握着魔杖,小小的眼睛里露出兴奋,耸动了一下老鼠一般的鼻子,然后激动地大喊:“噢!莫里斯小姐!再次见到您……很愉快。”
赛拉歪头看了他一会,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她向四周望了望,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里德尔老宅,进霍格沃兹之前的那两年,她一直住在这里。
心跳突然停顿了一拍,四肢冰冷,赛拉抿了抿嘴巴,淡淡地问:“主人呢?”
“还没有回来,但主人要我一直在这儿等着您。”虫尾巴谄媚地说,“您来得可真早。”
赛拉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那栋即便在早晨也显得阴森的房子走去,虫尾巴不急不缓地跟在他的身后,即便是这样也带着老鼠般鬼祟的味道。
“有谁在这?”赛拉问。
虫尾巴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发出细小尖锐的声音,“没几个……不过他们很快就回来。”
赛拉再次回头看着他——这次将他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那目光恨不得把虫尾巴的皮给扯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颜色。
虫尾巴被看得哆嗦了一下,唯唯诺诺地说:“噢……莫里斯小姐。”
赛拉想了想,对他表达一个友好又善意的微笑,便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这熟悉的摆设时,赛拉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她见证了它最破旧最不堪的时候,也见证了它恢复生机的时候。
沙发上和餐桌边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随着开门的声音,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了到了赛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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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黄毛丫头是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发出娇滴滴地如婴儿般的声音,“纳吉尼的食物?”
这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够它塞牙缝吗?”一个长相狰狞的男人说。
“注意你的用词,是‘她’。”女人幸灾乐祸地提醒着,然后看到男人瞬间惨白了脸——谁都知道纳吉尼是那个人的宝贝。
她的声音让赛拉战栗了一下,转而小声问虫尾巴,“她是谁?”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虫尾巴恭敬地回答。
被念出全名的女人发出一声沙哑的怒吼。
“噢!不!”虫尾巴惊呼,制止了她抽出魔杖的举动,然后哆哆嗦嗦地说,“不要对她无礼。”
贝拉特里克斯的动作微微停顿,然后转头对一个大块头说:“麦克尼尔,她是谁?”——麦克尼尔是当初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的人之一。
麦克尼尔摇头,“没见过。”
贝拉特里克斯不满地看向虫尾巴,“你在卖弄些什么?”
“噢!我可不敢!”虫尾巴惶恐地摇摆着双手,“但见过莫里斯小姐的只有我和小巴蒂。”——而另外一个人已经被摄魂怪给予了一个亲吻。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赛拉皱起了眉头——那个常常针对她的巴蒂·克劳奇。当初可没少挑她的毛病,即便那个人惩罚他,也没让他有所改变——在这点上,虫尾巴明显识趣很多。
那个时候萨鲁还活着,当然,小巴蒂也还活着,生活在这幢房子里的只有五个人……哦,算上纳吉尼的话就是六个。
赛拉几乎每天都和萨鲁在一起,很少有碰见那个人——以至于在好脾气的萨鲁眼皮下她敢肆无忌惮地偷懒——比如在上课的时候睡觉,或者在中途让萨鲁变出一些有趣的东西。在当时的她看来,巫师和魔术师是同义词。
可这并不代表那个人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除了萨鲁每天遮遮掩掩的汇报,还有小巴蒂和虫尾巴的……碎嘴。赛拉觉得那个人在重获身体之后,决定亲自管教她的原因肯定少不了他们两个的“功劳”。短短两个月,就把她所有的毛病都纠正了过来。
小巴蒂出事之后没几天,萨鲁也死了,以至于赛拉的身边只有虫尾巴这一个可以稍稍交流的对象。她不得不和他友好相处。
赛拉扯了扯虫尾巴的衣角,得来他的注意后,有些拘谨地说:“我想先休息一会……我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当然!”虫尾巴谄媚地说,然后在一片寂静中带领赛拉上楼。
赛拉听见那个声音让人不适的女人在叨唠猜测她的身份。
那个人还是没有承认自己,可比起以前,她现在至少能出现在食死徒面前了。
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赛拉以前也是住这儿。虫尾巴推开门后,便不再往前一步,关门的时候,他神秘兮兮地说:“主人给你留了一样好东西。”
房间里很干净,也很简单,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早晨的阳光从窗户外面窜了进来,让这儿看上去稍稍有些暖意,也让她从头至尾都冰冷的四肢稍稍恢复了点知觉。
赛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陌生的东西——一面差点顶到天花板的镜子。她来到床边,将自己的行李放下,这才走到了镜子面前。
——它的出现地很诡异,据她所知,那个人从来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Erised?”赛拉踮起脚,仰着头,眯起眼睛才模模糊糊地看到顶端显示的名字,她想了想,然后低声呢喃,“……Desire?”
最后,赛拉将目光放到了光滑的镜面上。
瞳孔骤然收缩,血液在一瞬间冰冻了起来,原本就冰冷的四肢在这一刻完全僵硬,就像坏死了一样。心脏猛烈而又急促地跳动着,一下一下锤击着她的耳膜,震耳欲聋,隐隐作痛。
她瞪大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惊慌和恐惧,猛然回过头去,可背后什么都没有。她这才明白这面镜子的意义。脖子就像生了锈一般,极不灵活地转动了回来,她屏住呼吸,死死地盯住镜子。
赛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可在下一刻,就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一般,极其缓慢地往前挪动,似乎脚踝上被束缚了沉重的铁球。冰冷的手指触摸到了镜面,最后整个手掌都贴在了上面,辨别不清那冰冷刺骨的温度到底是由哪一方传来的。
这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可也让人绝望。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仿佛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把目光从上面移开。她可以感觉到无数地声音在身体里,在脑子里不断地叫嚣,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神经。
她屏住呼吸,贪婪而又专注地看着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一个细碎的声响——那是门把手被人转动的声音。
赛拉模模糊糊察觉到了,可没有给予任何注意,她根本就不敢把目光移开,就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它。
“看到了什么?我的小公主。”
深沉,沙哑,阴冷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赛拉茫然地朝身后看去,涣散的视线渐渐集中起来——只是一瞬间,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