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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是不是吓到你啦?对不起,拜拜!”
“喂……”
男孩摁断了电话,小心翼翼的删去来电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这才开始继续自己尚未完成的功课,眉眼间却多了一份恶作剧得逞般的兴奋。
“啸啸,”韩千走进房间,“作业还没写完吗?”
“还有半张卷子要做!”
“嗯,也不要弄的太晚,我要出去一下,一会儿你自己洗澡睡觉没问题吧?”
“没问题,”韩啸头也不抬,却随后补充一句,“你也不要弄的太晚。”
韩千哭笑不得。
“臭小子!”韩千在儿子脑袋上轻拍一记,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自从韩啸从寄宿学校搬回家,韩千便决心要尽到父亲的责任,不但平日尽可能多的回家过夜,连这次出差都带上了韩啸,反正国庆节孩子放假,也顺便带他看看江南的风景。刚才韩千看完了几个要签的合同后依旧睡意全无,便打算叫车出去喝一杯,这次特意赶来接待他的建材商老徐说枫泾镇上的几间夜场十分不坏,无论如何,能打发时间就好。
韩千走到酒店大堂,门童殷勤的跑出去叫车,他坐在沙发上给老徐打电话,两人下午才通过气的,他便习惯性的从通话记录里直接找号码。
电话拨出一般,他蓦地一怔,又飞快的摁断了。
手机被人动过。
谁会有机会在他的手机上动这样差劲的手脚?
韩千蹙眉想着,忽的转身朝电梯走去。
“啸啸,是你动了我的手机?”一进门,韩千就径直走到写字台前,问的单刀直入。
韩啸抬起头,小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眼睛忽闪了几下,这才笑道:“嗯,刚才无聊的就玩了下,还不小心拨了一个电话出去,怕你知道了骂我,就给删了!”
这小子,招认得倒是挺爽快!
韩千有些无语。
韩啸反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韩千有些狼狈,转移话题道:“你管我怎么发现的!大晚上的,你这不是骚扰电话吗?有没有跟人道歉?”
“道歉了!”韩啸咧着嘴一笑,“她是谁啊?跟你很熟吗?”
“不过是公司的一个员工而已。”
“你们还有员工姓‘西’的?”韩啸把圆珠笔的一头含在嘴里,忽的又道:“哈,肯定不可能姓‘西’啦!老爸,是不是美女啊?”
“……”
奇~!男孩不死心的再接再厉,“而且还是在电话记录的第一条哦,你们肯定经常通电话!”
书~!韩千彻底无语了。这叫他怎么回答?难道要他承认自己一闲下来就会对着一个女人的电话拨了摁掉,摁掉又拨吗?
网~!这种状态,连他自己看来都觉得匪夷所思,更不用说对着自己的儿子作解释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采取了最无力的抵抗方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韩啸“嗤”的一声笑了。
“笑什么笑,做你的卷子!”
韩啸咬着笔杆,“老爸,我不会妨碍您找第二春的!真的!”
“……”
韩千几乎是落荒而逃。一直跑到套房外的走廊上,望着墙上挂着的巨幅静物,忽的发觉自己对于出门喝酒已是半点兴致也无。
手机偏偏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老徐不等韩千开口就开始埋怨,“我正准备接电话,你却摁了,搞得我这不上不下的难受!”
“是我儿子在玩手机,”韩千随意找着理由,“被我发现了就赶紧掐了!”
“哦,难怪呢!我说……你家小少爷这会儿该睡觉了吧?”
“什么小少爷!”韩千笑了起来,“在做功课,你有事?”
“赶紧打发少爷睡觉去啊,难得放假,别太辛苦了,”老徐满嘴跑着火车,“你没听电视上说,青少年必须保证每天十二个小时睡眠?”
“胡说八道!”
“嘿嘿,我不就是想拉你出去‘活动’、‘活动’么?”
“累了,没那心思。”
“别呀,这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一个人闷屋里多难受啊!再说我不会带你去那种大路货的场子,我说的那地方是我一哥们儿开的,巨高端,一般人不让进!”老徐急了,又道:“你是担心你儿子没人管吧?要不我叫我女儿过来?她今年高一,肯定能跟你儿子说的到一块儿!”
韩千哑然失笑,“我说你……”
“出来吧!你难得到了我的地面上,总得给个机会让我尽尽心不是?”
“行了行了!”韩千很明白老徐的水磨工夫,“我出来就是,也别麻烦令千金了!”
老徐“嘿嘿”一笑,“等我十分钟,我开车来接你!”
***
黑暗里,杜西泠躺在床上,睁着眼。她今晚连夜赶到杭州,又跟着陆秋原跑了几个地方,本来已经又累又困,现在却因为一个电话乱了方寸,不仅睡意全消,连太阳穴都开始胀鼓鼓的疼。
很晚了吧。她想。下意识的去看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一直被她抓在手里,掌心里甚至湿漉漉的浸满了汗。
凌晨,两点十五分。
杜西泠一阵心烦,干脆打开灯,翻看起枕边那本《苏小小》来。
“苏小小:南齐时钱塘有名的歌妓,聪明美丽,才华横溢,身处风尘却洁身自好,死后葬于西泠桥畔。”
寥寥数笔,便是一代名妓的短暂人生。
书里记载的大都是些所谓的爱情故事,无非是公子薄幸、红颜薄命,杜西泠在意的不是内容,就这么一页一页慢慢看着,才觉得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倒数几页有一个折角,想必是以前的住客留下的,杜西泠好奇的打开,发现书上面写是苏小小当年作的一首诗,“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ZEi8。Com电子书
不知为什么,尽管身边没有其他人,但看到自己的名字这样频频出现,杜西泠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底下还有两行用钢笔写的小字,痕迹模糊,杜西泠好容易才辨认清楚。
“西泠桥,水长在。松叶细如针,不肯结罗带。莺如衫,燕如钗,油壁车,斫为柴。青骢马,自西来。昨日树头花,今朝陌上土。恨血与啼魂,一半逐风雨。”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心脏莫名其妙的跳的飞快。
奇?手机忽的叫了起来。
书?杜西泠几乎是扑过去拿得手机,是陆秋原发来的,两个字:睡了?
网?她想了想,回道:“还没。”
不到三秒钟,房间的电话就响了。
陆秋原低低的笑,“想试探你一下的,原来你真的也没睡着。”
“嗯……或许是认床,洗了个澡反倒清醒了。”
“我也是,明明累的要死,可就是睡不着。”
“已经快两点半了。”
“是吗?哈!你猜我想到什么了?”
“什么?”
“听过张信哲的那首《宽容》不?”
“嗯。”
“开头是这样的,”陆秋原轻轻哼了起来,“凌晨两点半,你不在我身旁……”
“去!”杜西泠忍不住嗔怪。
“你倒是让我唱完啊!”
“好吧,”杜西泠笑道:“你唱,我听着呢。”
“嗯嗯,那我唱了啊!”
“好。”
杜西泠靠在枕头上,听着陆秋原娓娓哼唱“我说我想要找个避风的港湾,谢谢你,陪我到任何地方……”只觉得原本僵直的脊背正一寸一寸的舒展开来。
“……没有泪的夜晚,是天堂,”陆秋原唱完,呼吸突然一下重了起来 ,“西泠!”
“怎么了?”
“我……”他拉着长调,忽的又笑,“我唱得好吧?”
“好!”
“以前大学里很少有男生能唱张信哲,只有我,不管是张信哲还是张雨生,统统轻松拿下!”
“你能唱《死了都要爱》吗?”
“那是我的保留曲目好不好!要不要听?”
“不要!”
“为什么啊?”
“大半夜的,当心把狼招来!我还想安安稳稳睡一觉呢!”
“那我给你唱个催眠曲?”
“……”
“要不你给我唱一个?”
杜西泠抱着电话直笑,陆秋原在另一头关照,“笑的轻点,一会儿狼没来,服务员来了!”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大笑。
杜西泠喘着气,“好啦,真的要睡了。”
“嗯,那……”
“可是我真的睡不着。”
“……”陆秋原气急败坏,“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哈,是真的睡不着嘛!”
“那再去西湖边溜达一圈?”
“不要!”杜西泠望着天花板,听见自己慢悠悠的对着电话说道:“你……来我房间好不好?”
28、声色犬马
包厢里有点闷,和所有的夜场一样,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特有的气息——烟味、酒味、脂粉味……五味杂陈,混合成一款名叫“暧昧”的香。
韩千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