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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看得出他挂念之情,又喝了杯酒:“那么你呢?我不相信你的第一个女朋友是她。”程杰没制止海伦喝酒,因为她能喝:“当然不是,不过,那些是女人而已,不是女朋友。”
海伦黯然:“我也只是女人一个而已吧?”
程杰道:“当然不是,你是不同的。没见过像你那么精彩的女人。”
海伦放下了酒杯,身子微微的左荡右荡:“假设你从未遇见雪儿,你的第一个爱人会是我吗?”程杰想了想:“是。”
海伦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想了一刻,跑去开香槟,倒了两杯:“来,碰杯,祝你们永远快乐。”程杰握着杯迟疑着:“不,祝福我们。”海伦自己骨碌一声把香槟干了:“不如干脆祝福我自己。她出现得太早,而你在我生命中出现得太迟。”
程杰默然干了手中的香槟,海伦又回复欢颜:“别多余了,已成事实的事,还假如什么呢?”程杰心事重重:“没有了我,她便等于没有了一切,你明白吗?”
海伦气恼地把杯子全部扫在地上:“没有了你,我也等于没有了一切,与其我没有了一切,不如她没有了一切!”
海伦掩脸低泣了一会儿,蹲下身去捡拾地上片片砸碎的玻璃,程杰蹲下去陪着她拾。海伦勉强挤出个微笑:“对不起,我太自私。”
程杰感动不已:“不是自私,这是爱。”
海伦仍在垂头捡拾玻璃碎片:“不,这不是爱,说来说去都是自私,我不爱自己,所以我要爱人。”
说到这里,海伦左手握拳一捏,程杰听到玻璃格格碎裂的声音,急忙重拳往她的指节骨击去,不由得她不摊开手。
程杰紧握她那血痕纵横的手掌,点点血沿着她的感情线流出掌边,滴在地上。程杰知她性烈,心中难过得很:“啤啤,别令我心疼。”
海伦侧耳听着:“杰,你叫我啤啤?我的皮肉之痛,换来你的心疼,谢谢你。”她边说边把插入了肉的玻璃碎片拔出来,哼也不哼一声。
程杰见她掌中嵌了很多细小的玻璃碎片,倒紧张起来:“要不要叫医生?”
海伦望望血染的掌,倔强地说:“不要。”程杰把她拉进浴室,开大水龙头冲洗她的左掌,镜子里反映出海伦咬着下唇忍着痛的样子,令他想起雪儿忍着痛让他用烟蒂在她小腹下灼上他的名字,一时间心疼极了,怎么两个女子都令他心疼?
海伦不知道雪儿身上有他的烙痕,只从镜子里看见他真疼在心上,扁扁嘴想哭,但她吞回了眼泪,她不能心软,待蓝家中了她的圈套,雪儿恨他的时候,看他有多心疼。
海伦本来扁着的嘴渐渐变成个微笑,程杰怎晓得她心里已打了千百个转儿?他队柜于里拿出瓶碘酒:“别逞强,先替你消毒,要哭便哭。”程杰一手紧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把整瓶碘酒往她的掌中冲下去,痛得海伦嗳嗳连声,但她没有哭。
“掌中还嵌有碎玻璃呢。”程杰细心地看,海伦走出客厅坐下:“替我把皮包打开。”程杰照做了,海伦向皮包指指:
“用那个银色的眉钳,把碎玻璃一粒一粒地钳出来,有如对镜钳眉毛一样。”程杰心想,女人有些事情,真令他不明白。
“疼吗?”程杰从没见过女人神色自若地将玻璃碎粒在自己的皮肉中钳出来。
海伦抚着程杰的左臂:“没用枪打中你的臂时疼。”程杰想起那天,他觉得欠她太多:“你为我受得太多苦了。海伦,乖乖的,听我说,别随便以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海伦轻声地说:“向左边挪过一点,别挡住光线,我看不清楚。”程杰再度走进浴室,拿了碘酒、棉花和纱布来,替她包扎好左掌。
“拿块镜子来。”海伦说。程杰哪里有镜子,海伦凝视他雄俊而秀美的脸:“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看。”在灯光下再细视,隐隐约约看见他眉额、嘴角和下巴都有轻微的疤痕,海伦用食指循着疤痕轻轻追踪着:“你几时让人家揍得满脸开花?”
程杰诧异地问:“你怎知道的?”海伦说:“我见得多了,经验而已。”程杰道:“两年多前吧,揍得我好凶。”
“为了女人?”海伦问。
“为了个我不想要的女人。”程杰坦白地说。
“好,我相信你了,你没爱上过什么女人,直到雪儿出现之后。”海伦叹了口气:“那么,她其实是你第一个爱人了。初恋,是最难忘的。”
程杰正想开腔,海伦温柔地微笑:“你不用说什么了,忘记这话题罢。嗯,把我皮包里面的粉盒拿出来,打开它,把镜子对着我。”
程杰莫名其妙,只好拿着粉盒。海伦用刚才钳出玻璃碎片的钳子,全神贯注地钳眉毛。她心里的怨恨和嫉妒,按不下去,惟有钳眉毛分神,每根眉毛拔出来时的痛,都盖不过她心里的刺痛。
海伦心想:“初恋的情人最难忘,我便偏要她恨你,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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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杰的公寓痴缠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海伦对程杰说:“我要出去一会儿。”
海伦开车过了海湾大桥,到了大学城柏克莱附近一区的电话亭,那就是她叫蓝家打的号码。
她早到了一些时,先占住电话亭,果然到了她所指定的时间,电话响了。
海伦拿起听筒,没有做声,只听见对方有个中年男声在焦急地叫:“哈罗?哈罗?”
海伦要肯定那不是警探,便提高声线用英语说:“你找谁?”对方用不大流利、香港口音浓重的英语咿咿哦哦地说:“我……我不知道。”
海伦想再吓他一下:“你打错电话了。”对方连忙道:“别收线,这是不是四一五二四四三三八九?”海伦说:“不是。”便收了线。
她仍站在电话亭里,看电话再响不响,果然不久电话又响了,这回她压低了声线,用台山口音的广州话先开腔:“你不准时。”
对方仍是那个男声,显得更焦急:“刚才我打错了电话。”海伦问:“你的地址呢?”男声说:“就是急件上写的那一个。”海伦问:“你是谁?”男声道:“我是雪儿的爸爸,蓝国雄。我的女儿没有运毒。”
海伦道:“雪儿令我们损失了几百万元,还收了我们的酬劳,你怎么赔偿?”男声不禁声泪俱下:“她是冤枉的,她是个好女孩。”
海伦要尽量缩短谈话的时间,以免警方追踪得出来:“闲话少说,你赔呢,我们便不把证据交到警方手中。”男方显然在边哭边说:“我赔,我赔,顶多我卖了房子,卖了一切,请给我点时间。”
海伦说:“不是这个赔法,五天之后有人到府上拜访,并有礼物,你只跟那人话家常,千万不要提毒品之事,也不要说有人跟你通过电话。”男声道:“我怎认得他?”海伦说:“我相信你会,现在你马上用快速邮递寄一帧你们的合家照片到三藩市信箱一一五四号。再警告,不许报警,你女儿的多项罪证在我们手中。”
海伦说完,便咔嚓一声收了线,开车回三藩市,到大麻子那里打了个转,然后回程杰的公寓。
程杰一见了她,便问:“你到哪儿去了?”海伦道:“到大麻子那儿。”程杰皱了眉:“又麻烦了?”海伦含笑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有好消息给你,你可以回香港一趟了。”
程杰大喜过望:“大麻子肯让我走了?”
海伦情深款款地凝视着他兴奋的眼神:“这不是你朝思夜想的吗?”
看见海伦眸中的不舍,程杰矛盾得很,对海伦更增了几分亲密:“海伦,你是个很懂得爱的女人。”
海沦的脸孔有种从未见过的仁慈和宁静:“就是我太懂得爱,所以才明白。我想过,以我心换你心,你会怎么想呢?”她轻叹一口气:“这是没有经验的人占上风,我懂得爱的全部意思又如何?雪儿只知道一种爱。爱你。”
“难道你不懂吗?”程杰感慨他说。海伦心平气和地微笑:“爱你,我当然情得。可惜,我还知道要令你快乐。”
程杰对海伦的敬意又多了几分:“海伦,我真料不到……”海伦接着说:“我也是好人来的吧?”
“大麻子想我几时去?”程杰心里数着日子,他还没收到蓝家的回邮,早去了香港反而不好,又似乎假若找到雪儿,他可能不会和海伦再见面了,不说分开,他反而没那么舍不得海伦。
海沦哪有猜不着他在等回信的,只装作不知地说:“日子大麻子不会告诉我的,到时他自会叫你去见他。”程杰喜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