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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架着黑眼镜?”程杰细视她的粉脸,红肿已消退了。海伦把黑眼镜脱下来,左眼仍然微微紫黑,右眼却让纱布贴住了:“我不想你看见我这样子。太怕人了。”程杰升起一脸感激与温柔:“不,海伦,你很漂亮,心和人一样漂亮。”
海伦不安地架回黑眼镜:“我来了好一阵了,还是凝视着你睡觉,害怕你醒来,便要离开我了,我动也不敢动,直至你唤我的名字,我……我忍不住哭了。”
程杰惆怅得很:“我不回香港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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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柔声地说:“不,你答应过你的女朋友回香港,她还那么小,天真得不知道你一直在干什么,千万别让她知道,别伤她的心,你养好伤后去见她吧。”
“海伦,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对你……”
“去见她吧。”海伦的声音很平静:“要是你还顾及我,你会回来。”
“大麻子肯放我走么?”程杰低声地问:“海伦,你又答应了他什么?别再为我而牺牲。”
海伦低声道:“别在这儿说,你还走得动吗?”程杰左手吊着绷带,右手扶着床站起身来:“我也想散散步,你又没有打破我的腿。”
海伦替他披上大衣,钩着他的右臂弯,两人在静夜的灯光下走。
“他不会让你回香港。你一回港,他便会叫线人向香港警方通风报讯,在机场逮捕你。”
程杰不禁恼了:“逮捕我什么?我既没案底,又没有带东西。”海伦说:“总之他有办法,我只能警告你。”
“那即是说我不能走。”程杰在想:“不走,便是非法居民,那即是说我要受他控制。”
“未必。他有东西要带去巴黎。”海伦说。
“我拒绝再带毒品。”程杰一想便想到了:“即使是你带我陪我也拒绝。海伦,只要不带毒品,我陪你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你是约她在二月十四日,在巴黎过情人节的吧!”海伦苦涩地说:“还有几星期时间,我们一定想得出办法来。”
“我们?”程杰对海伦有种同林鸟之心,但那又似乎压不住对雪儿那种情如白雪的憧憬。
“放心,她不会见到我的,甚至,你也不会见到我,大麻子不一定叫你我一起去。”海伦在动脑筋:“我也只是凭他的口风猜想而已,大麻子很精明,计划愈迟说出来,愈没有走漏风声的危险,也许他只是故意对我漏假口风。”两人默然走了一阵。
海伦在沉思:“这几个星期,我还是不见你好了,免得大麻子思疑。”程杰却另有想法:“那太假了,谁都以为我们在相爱,我们干脆天天见面,当做我爱上了你好了,那便不用鬼鬼祟祟地暗中商量了。”
“当做?”海伦哽咽了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当做好过连当做也没份儿!”
“不要这样,海伦,我几时想伤你心了?”程杰低头轻吻她。
“答应我一件事。”海伦轻轻推开他。
“什么事?”
“就是不要答应我任何你到头来不会做的事。所有女人都承受不起不实践的诺言。”
程杰心想,女人总爱把任何说话都当做诺言。
“程杰,你并不大懂得女人吧?”海伦说。
“我不懂,真的不懂。”
“你这辈子都不会懂的。”海伦喟叹:“女人的痛苦,也许一半是自己带来的吧,因为女人常常误会以为男人了解她。”
“那你解给我听好了。”程杰说。
“没这个兴头。”海伦不高兴地说:“自己做谜自己开谜,多没趣。”
海伦气鼓鼓地走着,不再跟程杰搭腔了。
“海伦,别这样子,我开罪了你什么?”程杰问。
“好了,散够步了,回公寓去吧,这几星期你都住在那儿,大麻子吩咐的。”海伦说。
“那么你跟不跟我一起住?”程杰连忙补充:“这是句问话,不是诺言,你要把问话和诺言分得开才行。”
“为什么我要跟你住?”海伦说:“我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一个人住很闷呢,我又没有朋友,只有……只有你。”
“我是你的什么?”海伦反问。
程杰的感觉很奇怪,海伦既是他的战友、伴侣、同事,甚至几乎是爱人。
“我说不出来,只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待我回家想想。”海伦说。
程杰是精敏的:“回家?什么是你的家!这两天你脸肿眼黑的,回家?我才不相信呢,你到哪儿去了?”
海伦听得出他话中有醋意,心中暗喜,故意再令他多吃点醋:“我住在朋友家。”
“朋友?朋友见到你这样子更吓坏了。”
海沦神秘地一笑。
“还有,你在多伦多那几天到哪儿去了?”
海伦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回过来吗?恰巧碰上你打长途电话谈情,我当然跑掉了,男人,要多少我有多少。为什么到如今我仍在你身边?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
“你都说男人是笨的了,我不敢说知道。”程杰道:“你说所有女人都承受不起不实践的诺言,但又欢喜男人说好话,你叫我怎么办?”
“我说过我爱你。”海伦微有伤感:“但是我明白,男人不会当这是诺言的,那只会满足他们的自大狂,听多少个女人说都照单全收。”
程杰暗想,那倒是真的,海伦太了解男人了。
“同意我说的话吗?”海伦问:“叫我来同你住,那么你那个在香港痴痴地等的女朋友又怎样?”
“算了,你别来跟我住好了,让我独个儿清静一下。”程杰负气地说。
“好,那么你自己走回公寓吧,再见!”海伦抽出挽往他臂弯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杰慢慢踱步回公寓,这时才觉得左臂还在隐隐作痛,他都未试过长久没有女人在身边,他喜欢女人。
公寓里的仆妇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倒不理他的进出的,亦很少说话,半夜三更的开门让程杰回来,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程杰在公寓里闷了一天又一天,正打算不顾一切溜回香港时,电话响了,是大麻子:“怎么三步不出闺门?轻伤而已,别装死,别以为你可以逃之夭夭。”
程杰没好气地说:“就是知道不可以逃之夭夭,才干脆呆在公寓里。”
“跟海伦闹翻了?”大麻子幸灾乐祸地吃吃在笑。程杰像头被人踩着尾巴的猫儿:“别谈女人的事。”大麻子说:“不能不谈呢,你休想溜回香港,你在香港那位女朋友的安危,操在我手上。”
程杰心中焦虑,但声调故作镇定:“别吹牛,你有她的地址吗?才唬我不着呢。”
大麻子阴沉沉他说:“七九六○一一○,知道电话号码,便找得着地址了,小子,你见得世面太少了。”
程杰气得脸也红了:“是海伦那狗娘养的告诉你的?”
大麻子哈哈大笑:“小子,记着,别开罪女人。”
大麻子收了线,程杰更加牵挂雪儿,更加觉得不能失在巴黎见她之约。
想来想去,不如干脆约她在巴黎见面,但是他需要个可靠的人替他办这件事。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他几乎完全忘掉了的希素,这可怜虫,只要她的姐姐海伦一出现,她便马上变了个没人留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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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杰拨电话到店子找她,应电话的是希素的声音。
“希素,我是程杰。”
希素大喜过望地“啊”了一声。
“听着,别答话。”程杰告诉了她他住的地方:“尽快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久希素便来了,依他的指示,捧来一叠香港的周刊杂志。
希素一见到程杰吊着绷带的左臂,不禁既诧异又关心。那仆妇是整天在公寓里的,程杰故意叫了她出来:“是海伦的妹妹希素,给我们弄点咖啡,一些多士。”
当仆妇进了厨房弄茶点时,程杰急急地给了希素一些钱,并示意叫她别作声。
“希素,你是我惟一可信的人,请依纸上所写的名字和日子,买张香港—巴黎—香港的机票。并且订酒店,要最好的,机票买好寄去这儿。”程杰给了她一个信封,希素一看,又是上次那个邮箱号码。
希素的小圆豆眼睛既担忧又忠心地望着他,坚决地点了点头,连忙把一切收好。
这时程杰大声地说话了,当作和希素闲聊。仆妇刚捧出茶点,程杰对希素说:“闷透了。吃完茶点陪我去看部电影好吗?”希素机灵地回答:“现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