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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绝没有怨天尤人,我想我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会继续努力,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诠释自己的人生。真的,我想到了我这个时候虽然“懦夫”地离去,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英雄般地凯旋归来,面对这里我所留念的一切。
此时,我有千言万语,但是我只能够说一句,杭老师,不要跟我家里进行任何联系,我会跟家里做一些带有技术层面的必要说明,因为我的父母不能够因此接受任何打击,而你的任何出于善意的联系,势必给他们带来相应的打击。拜托了,杭老师!
杭老师,我走了,谢谢您的教诲。我也忘不了跟同学们相处的日日夜夜。我去了深圳,我会在深圳想念你们的,回忆这段美好的日子,也是我求学生涯中最后的美好时光。
谢谢您,杭老师。
崇高之礼!
您的学生:肖骁霄
×年×月×日
校园非常安静,安静的校园一角的篮球场上的呼喊声都可以听到。校舍无言,路径沉寂,步履默语,天空悠然。泪眼婆娑,一路迷糊,似在半醉半醒之间,肖骁霄离开了深情的宿舍,离开了留恋的校园。
楠竹山,此时正是和风细细,暖阳懒懒。绿色,已经覆盖了三千里美好江山;希望,已经奔驰在千万里漫漫长途;人生,已经悲壮地走动在苦难岁月;意志,已经悄然地决斗在险恶江湖……
肖骁霄当然没有直接就去了深圳,他必须得回一趟长河,因为他感觉到身上的钞票可能还不足以让他完成这次人生战略大转移,还得到县城的同学那里去筹备一点资金。另外他要办理的事情就是,办理去深圳的《边境通行证》。
肖骁霄当然也是很迷惑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深圳是不是边境这个概念,总之感觉不爽,在自己的国土上行走,为什么一张身份证还不够,还需要通行证。这真是一个让人“拎不清”的时代。但是有什么办法,作为小民,只有去适应统治者的机会,绝对不会拥有统治者来适应小民的机会的。路过距离校园不远处的邮政局,就给深圳的夏凯华发了一封挂号快信,告诉他自己即将来深圳了,要给他一些接待方面的麻烦。
肖骁霄抵达长河县城,才发现,自己的学生证和剩下的一点钱不知道在那里“易主”了。肖骁霄非常的悲愤,在车站当众怒吼:“我操你老母,扒子手!”但是人来人往,没有谁能够为他留下一点同情。
他没有去县城姐姐家里住,而是垂头丧气地住到高考失利后就参加工作的牛山文同学家里,肖骁霄告诉他自己准备去深圳了,并要他解决一点资金。幸好牛山文单位有宿舍,可以随便让他住。
在长河,肖骁霄一直绕道行走,不想路过长河高级中学,一来怕遇见老师,二来怕遇见认识自己的校友,校园名人真不好做。而且说不准,看上去似乎很有修养的老师们,正在用他的事迹告诫长河学子,不要学肖骁霄,那是考不上大学的!
但是,肖骁霄他自己承认,在长河高级中学的所作所为,虽然有损失,但是能够提前完成大学能力的修炼,别人的不理解,那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是,看到那些可恶的嘴脸和愚昧的师道尊严者,莫明的痛楚会时常会照顾他的内心深处。
要办《边境通行证》,需要一系列的手续,特别是要到户口所在地拿赴深务工表格,这需要村、乡两级的证明手续,还要到镇所在地派出所盖章,然后再到县公安局申请办理边境证。
怎么办?回家里拿表格,父母就一定会知道,这可是一个麻烦问题。不办边境证行不行?肖骁霄又开始动他的歪脑子了,但是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办这个东西,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具体是什么麻烦,现在不知道,可是一定是很麻烦的,这不容置疑!那么,只能够采取其它措施了。幸好通讯还是不方便,肖骁霄家里没有电话,辅导员现在应当看到他的信了,当然没办法通知家里,不然,父母早就兴师动众找他解决问题了。
肖骁霄偷偷回到村子,找到村委会主任,说自己要到深圳去实习,需要办理边境证。主任很爽快地把表格给了他,并盖了公章。第一关很顺利。他马上赶到乡政府,办理边境证手续的同志是母亲娘家的亲戚,很快,又是凑巧碰上“绿灯”了。现在,也就是从上午九点钟会到村子到现在才十一点钟,很好,没有谁怀疑他办理边境证的口头理由。更令人欣慰的是,没有碰上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因为他刚刚到家里的啊,不然,就会很麻烦了。
当他坐上老家的小四轮运输车一路颠簸、一点一点地离开的时候,心灵深处,忽然悲从中来,这是不是与父母对自己的的梦想永别了?生我养我的边陲小村,生养了我的肉体,培育了我的灵魂,滋润了我的心田,但是,没能吸引我在这里奉献,回报养育我的父母,他们老了,我却离开了他们,而且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小四轮农用运输车改装的客车,在家乡的黄土马路上,留下了一滚滚的黄土飞尘,裹着肖骁霄一路悲情滔滔的思绪,散架了一样停在了镇子里。
熟门熟路地,肖骁霄来到了镇派出所。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了,此时正是中午,警察叔叔们都吃饭去了,要到下午两点钟才能上班,别小看啊,虽然是小镇,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这个小镇,就是肖骁霄的父亲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堪称一辈子。
这个小镇,在老家给了父亲无数的荣耀,也给了子女无数的期待,更给了肖骁霄无数的同年乐趣,小时候,在村里小伙伴面前就是父亲带他来到镇里之后回到家的洋洋得意的劲儿,那种感觉,爽!特别是记得二十世纪的一九八四年国庆大阅兵,哥哥带他到父亲单位看电视转播,那时候村里没有电视机,会到村里,对阅兵式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仿佛他自己就是在那辆红旗轿车上的邓公一样伟大,也正如那时候北京人吹嘘自己到莫斯科饭店“穷搓”了一顿一样。在这个镇子上,他熟悉每一条小街,遗憾的是,他没有在这里交上一个童年好友,若不然此时可以美美地搓上一顿。
镇子太小了,他碰到了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章叔叔。小时候章叔叔是很喜欢他的,看见他问长问短,问寒嘘暖,关怀至备。但是肖骁霄内心非常悬虚,应付了几句,拒绝了章叔叔要带他去吃中饭的企图,一溜烟脚底摸油逃跑了,章叔叔在后面直说这小鬼怎么越来越不乖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二点钟,警察叔叔上班了。值班的警察就是自己老家的人,而且跟自己父亲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自然,办理边境证在镇派出所的这一关,说顺利也不顺利的过关了。
到了县公安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但是,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办公室,也找不到办理证件的人,有人告诉肖骁霄,还是等到明天再来吧。他觉得今天确实太累了,似乎也太顺利,在这里受点挫折还是很正常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顺利的事情,也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肯定会有意外或者不开心发生,似乎是迷信,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骁霄还是很开心地回到牛山文家里,觉得明天就可以拿到边境证了,马上就可以奔赴深圳,离开这个让自己内心深处负重的灾难世界。也正是这个晚上,牛山文来找肖骁霄,告诉他,原先要借的一千块钱,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了,只能够解决三百块。
看着牛山文无可奈何的模样,肖骁霄觉得很不好意思,同学尽力了,于是反过来安慰牛山文。但是,还有令肖骁霄无比震撼的话从牛山文的心灵深处蹦出来一样:“骁宵,我觉得命运很遗憾,想当年我们两个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用三天时间骑单车走了四百多公里,穿越了四个邻县,我们有着何等的光荣和梦想,大学不能容纳我,我靠父亲的关系参加了工作,每个月拿三百多块钱,你呢,靠父亲的关系去了一所职业大学,尽管是职业大学,但毕竟是大学,那里毕竟还有希望啊。但是现在呢,我们居然为了几百块钱居然搞的这么狼狈,难道这就是我们将来的生活?这一切是不是太可笑了?”
牛山文停了一会,接着说:“好了,作为好朋友之间,是不能有利益冲突的,所以,这三百块,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你有钱了,三百块对我们毫无疑义,如果你没钱,你怎么也还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