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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的恐惧在拥挤的人群中飞快蔓延开来,更多人转身加快了脚步,落鞭声和畜生的嘶叫声此起彼伏。很快苏浅尘看清了,远远而来的是一辆马车,车身装饰华丽,然而却与此刻的狼狈奔逃格格不入。
这条路不是官道,苏浅尘为了抄近路才在这些南迁的百姓中逆流而上。拉车的马因受惊而奔命,没头没脑地拉着车起伏颠沛,那豪华的车身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随时都会被颠簸得散架。然而马车中的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苏浅尘看见车帘之后探出一张肥硕而焦急的脸,仓皇向后面望了一眼,不停催促车夫再快一些。
原本甚无生气的道路上,倒是因为这辆马车的存在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立刻苏浅尘就知道这马车为何会这样奔命了。马车后面,两人两骑穷追不舍,且离得越来越近。远远的,依稀可辨马上是一男一女,那年轻女子苏浅尘不认识,不过那男子素雅冠带,赫然正是向鸾!
青玄剑在剑鞘中微微一震,苏浅尘已经飞快地抢上前去,那马车正迎着他而来,只见得他身形一闪,那马夫一声惨呼,已经从旁侧跌下车去。苏浅尘劈手夺过马缰用力勒住,整个车声都因为惯性向前猛地一扑。
马车里面的人探出头来,或者说是他被推得跌了出来,脸上满是怒气冲冲,却端端正正迎上一柄雪亮的剑锋。
“老七?”向鸾从后面赶上来,勒住马头,脸上很是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他身后的年轻女子微微颔首:“奴家采薇,见过七公子。”
苏浅尘从车上跳下来,手上剑锋仍逼着那车里肥头大耳的胖子。“三哥,这是你要的人?”
“不错,多谢了。”向鸾说着向那车壁上踢了一脚,喝道:“出来!”
沉默了片刻,在这喧哗的大路上仿佛都能听见里面的战战兢兢。整辆车似乎都要随之颤抖起来,极其缓慢极其犹豫地,从里面又钻出一个身影来。这是一个同样肥头大耳的中年女人,跟方才那胖子倒是极有夫妻相。
向鸾斜斜觑了那胖子一眼,冷冷笑道:“契丹南侵,身为亲民官,你倒是跑得快。”
那胖子吓得肝胆欲裂,一脸横肉似乎全都要颤抖起来,哆哆嗦嗦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犹犹豫豫地向车中指了指,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不情愿,仿佛割了他自己的肉一般:“好汉……老夫这一辈子积蓄都在这里,好汉要什么尽管拿去,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呸,就你这些劳什子?”采薇不屑地冷笑一声打断他,那胖子顿时噤声不语,只剩下夫妇俩筛糠一般地颤抖。
“朱大人,请随我们回瀛洲吧,你还有些事情要替我们做。”向鸾微微笑着,朝采薇递了个眼色,采薇会意,麻利地将两人背靠背困了,一脚踢进车里去。
采薇勒马掉头,向鸾和苏浅尘也策马跟上。“老七,你怎么现在才来?吟儿呢?”
苏浅尘心里猛地一沉。他没工夫跟向鸾解释他为何不理睬师父的命令迟到了这样久,他只担心一件事——连向鸾他们都没有见过卢清吟,她甚至都不在北边。
銮锦堂从来不愁的就是相互联络的迅捷手段,只是这次自己无数的信,卢清吟就是一封也没有回过,甚至连她整个人都再没了半点音讯动静,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这个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向鸾一眼看出苏浅尘表情不对,脸色也是微微一凝:“老七,我问你吟儿呢?出了什么事?”
苏浅尘一时无语,他该如何解释?该从何解释?踟蹰了半天,只淡淡挤出一句:“我没有带她来。”
“没带她来?你怎么回事?你让她一个人……”向鸾下意识地提高了音调,可是几句话出口,脑海里的念头转了转,却又复平静了下去,点点头:“算了,她不来也好,这样九死一生的事情,最好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万一我们回不去……至少她还好好的。纵然师父怪罪,我们一起求她,她那样疼吟儿,总不会狠心定要叫她来送死。”
苏浅尘心里重重一叹,不知该说什么。向鸾却当真以为他将卢清吟留在了京城,苏浅尘办事向来极是稳妥,他也就不再过问。
“三哥,六姐……”
“叶翩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向鸾提起这个名字来,语气中竟无端端透着一股陌生的寒意。“銮锦堂今后没有这号人,她今日就算躲在寿宁王府,日后也总有她没依附的一天!”
“三哥,她死了。”
向鸾的表情方才还冷漠得耍羰且遏骠婢驮谘矍埃ɑ岬背”憬秩小?墒钦娴奶秸飧鱿ⅲ故俏⑽⒁汇丁!霸趺椿厥拢俊�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似乎是中毒,我猜是寿宁王爷斩草除根。”
向鸾微微蹙眉,再开口却是话锋猛地一转:“老七,你们见过师父吗?”
“师父?”苏浅尘冷不丁一愣,“师父不在遂城吗?”
“我们接到师父的命令北上,可是等了这许多天,却根本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向鸾摇摇头,看一眼苏浅尘,“师父可从不跟我们玩捉迷藏的。”
“三哥,听说上个月契丹人又入侵遂城了?”
“不错,太后和契丹国主亲征,大举攻进了威虏军和顺安军。”苏浅尘这招转移话题实在成功,向鸾说起这件事来简直眉飞色舞:“老七,可惜你来得晚了,没见到我们那场大获全胜,契丹人被打得落荒而逃,兵器盔甲扔了一地。”
苏浅尘笑笑,催自己的马快些。“三哥,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等不及快些到遂城,再把契丹人彻底打回去!”
“我们不去遂城了。契丹人自遂城落荒而逃,另有一路大军从定州进驻阳城淀,据探子回报,最近一直在胡卢河附近出没。我们揣度他们可能会大举入侵瀛洲,现在大哥他们都已经在那里了。”
“那就去瀛洲!”苏浅尘轻描淡写,青玄剑在空中微微挽了个弧线。
“老七,”向鸾却忽然拉了他一把,“可是你要知道,这每一场仗都是九死一生,其实我们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苏浅尘眉梢一扬,将向鸾的手拨开:“三哥,既然来了北边,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初战告捷ˇ 最新更新:2012…01…09 19:49:32
十月的月末,瀛洲已是寒风刺骨。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仿佛一整年积蓄已久的寒气都等着这一刻的爆发。
不过,比这呼啸的北风更肃杀的是萦绕在瀛洲城上空驱不散的浓云,比这严冬的清冷更刺骨的,是二十五万契丹大军兵临城下的逼仄。
不知是这冬日里的阴云太过沉重,还是城墙之下黑压压的契丹军队太过催逼,整座瀛洲城都有如被抵在了刀尖上,不知何时就会被从心口刺穿。
王亭羽站在城墙上,他那方永远淡然超逸的眉目,不知何时也染上了一丝凝重——就连他,也再做不到不染风尘,在这烽烟战火中孑然而立。
“老五,第十一天了。”王亭羽淡淡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更没有丝毫波动。他的目光越过护城河,远远向天地交接之处望过去——那边,是屯驻的契丹大军,声势浩大,一眼看不见边界。
范凉没有说话,目光也随着王亭羽看过去。日头已过晌午,今天契丹人又会在什么时候攻城?昼夜的袭击从来没有停止过,城墙之下堆积如山的尸首甚至来不及收拾,护城河浮尸血染,整座瀛洲城都像是泡在了血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二位,契丹人昨日损兵折将,我瞧着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你们也进去歇歇吧。”一人从背后轻轻拍了拍王亭羽和范凉的肩头。
“话虽然这样说,总是不能掉以轻心。李大人,你也守了这些日子,去歇着吧,这里我们几个轮流守着。”
“李延渥身为知州,这种时候躲到后面,岂不叫天下人耻笑,毋宁战死沙场来得爽快。倒是几位公子……这些日子下官还来不及多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瀛洲城恐怕难以支撑。”李延渥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