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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看了看她,“嗯。”
绾絮更加不爱开口,走到床边凝视了水兰舟一会儿,抬起手替他放下帐子。小桃垂下眼,在臂弯里挂个篮子,随她走出门。
小桃脑海中不停地回想京城现在的情况,燕玄最信任的王爷叛变了,不论结果如何,都是一场空前灾难。京城中,自己服侍的淑妃娘娘也还下落不明……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小桃的心情就万分的灰暗,这是她自小到大都极少会有的心情。
看着绾絮的表情,谁也看不出什么来。小桃忽然想到,二公子既然是帝姬的师父,那便是帝姬除了父母以外最亲的人了,为什么帝姬对二公子那么上心,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绾絮的心情了。
想通了这一层,小桃更加黯然,脚步也慢下来。
于是,忽然就听到耳边绾絮的焦急提醒:“小心!小桃快躲开!”
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小桃的肩膀就被推了一把,摔在地上。
下一刻,地上卷起烟尘,原先她站立的地方被鞭子打出深深一道痕迹。
绾絮迅速转过身看她:“小桃你没事吧?”
小桃的篮子被压在身底,疼的龇牙咧嘴,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绾絮敛眸,迅速看向树上,一道妩媚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帝姬好敏锐的感觉!即使面对燕玄大难,也能保持如斯冷静的心境,难得,难得。”
树上瞬息间落下一个女子,面若桃花,眉眼骄狂,正挑着眼角望着绾絮。绾絮并不认识这西域女子,只是沉声问道:“姑娘为何要偷袭我们?”
那女子哼了一声,不理会,挽了个鞭花,却又指向了地上的小桃。
绾絮立刻一拦,挡住她:“姑娘这又是作何?”
小桃拽着篮子从地上爬起来,揣着怒火瞪去,什么人大胆敢做这种事?!
落下的女子浑身散发着异香,眼含着一股妖气,只见她嘴角微扬,鞭子敲在手心上,一边开始围着绾絮她们转圈,沉吟着说:“燕玄帝姬,很了不起么?你的朝中正在闹内讧,亲叔叔和亲爹爹争位子,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你又在此处得意个什么劲?”
“你说什么?!”小桃登时红了眼,抬起手就要冲上去,“你凭什么说我们帝姬!你又是谁?!”
女子闻言只是骄傲地仰起头,眸中闪过一丝看不起。
绾絮冷冷问:“我朝中的事?龟兹王宫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又是一件事情传遍了吗?姑娘怎么知道?”
女子笑出声,缓缓围她们走着:“这王宫之中,还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王兄……这几日居然都不来见我,帝姬果然好本领啊!”
绾絮眸光微微一动,淡淡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难怪可以在这王宫之中,横行无忌。”她说的客气,却隐隐带了点一语双关,眸中含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讥。
女子闻言,更是面露得色,言道:“那么帝姬你……到了本公主的国土上,是否也该向本公主见个礼?”
要说这兄妹,一个喜欢称本皇子,一个自称本公主,倒还真是般配。绾絮凝视她,若说这个公主才是任逍遥的亲妹妹,她也的确有几分信。
不等绾絮说话,小桃已经憋不住抢先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帝姬嫁给呼延皇子,你也应当叫一声嫂子!凭什么叫帝姬向你行礼啊?!”
“嫂子?”女子挑高眉毛,发出一声轻笑:“那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运气做我的嫂子了……”
小桃惊了一惊,她抿抿嘴,竟不敢说什么话,目光缓缓游向绾絮,她心道,难道那呼延皇子真的要过河拆桥,对这桩婚事有什么异议吗?……
女子的鞭子倏地扬起来,指着她们的鼻子,骄狂说:“你们待在这宫里,最好是能够好生听话,否则可不要说我们没有热情对你们。”
小桃咬了咬牙,手攥了又攥,绾絮按下她的手腕,对着女子轻声说道:“我们一定遵守这里的规矩。”
小桃眼里涌出了泪。
女子笑了一声,转身似乎要走,眼角缓缓流动地暗影。绾絮彬彬有礼开口:“请问公主名讳?”
女子却仿佛再也没有听到,一路颠颠地使用轻功笑着飞远了。鞭子在后面拖得老长,像一条黑蛇。
周围还留着她身上那股浓香,吸入确实让人感觉气闷。小桃去拉绾絮的手:“殿下,他们都欺到咱们头上来了!”
绾絮仰头看着前面道路,有些低声道:“任逍遥的这个妹妹,武功高的可怕。”
她眉心皱的紧紧的,这样的女子,委实不适合有一个公主的身份,失控的情绪,高绝到不可思议的身手,都会对她嫁人造成障碍。没有哪一个国家愿意娶这样的王妃或者王后,或者,这就是任逍遥“掉包”的理由?
她回过头,握住小桃的手:“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小桃泪眼看她:“殿下……”
绾絮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暂且忍下吧……”如果不是她今天出来,还真不知道龟兹的公主是这样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聪明女子
“殿下,怪不得我在城外,看见相爷一个人骑着马匹,周围也没有随从跟随。也许,也许相爷就是被王爷逼来的……相爷掌握着相印,又对陛下忠心耿耿,王爷……王爷一定将相爷视为最大的障碍!”
绾絮的衣襟在风里飘动,她缓慢说道:“相爷智深如海,如果……连他也想不出办法来,那,我们也有心无力……”
小桃握紧了手,绾絮声音平静,她却似乎听出了里面深深的无力,那一种叫人无可奈何的叹息。
听说沈相这次来,也是来向七皇子请求援兵,希望借助龟兹的力量,压制羽静王,重新把朝廷的权力放到皇帝手中。
按照一般情况下,燕玄的帝姬已与龟兹联姻,龟兹理当二话不说出兵帮助帝姬的父亲,可是,任逍遥的态度则是模棱两可,答复迟迟未明确。
夜晚风沙重,绾絮关上窗户,抚着窗台眼波流动,不知思考什么。片刻,她转身过去,在地上铺了张塌子,躺上去。很快入眠,却又几乎没什么预兆的清醒了。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流香,小桃在身边大睡,异乎寻常的陷入沉沉深眠中。她转动了一下脖子,觉得有些坚硬,而且后脖颈感到很艰涩。
正奇怪,猛然瞳孔一收缩,她看到公子床前,有一个人影,静悄悄在那里。
这一惊让她冷汗直流,不明白有谁一直站在公子旁边,只有一个侧影。帐子已经撩开,那人似乎是在探查公子,好像微微弯着腰。
绾絮此刻虽然清醒着,身体却奇怪地不能动,甚至她的眼皮也只是微微张开一条缝,上面还像是压着千斤重量似的。
那人并未注意到绾絮已经醒过来,在淡薄的月光下渐渐俯身靠近公子。
那一刻,不知为何,有一撮流光忽地照亮了,公子塌上的脸。光线在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流转,犹如暗夜的星辉,点亮一片的苍穹。
绾絮的内心惊骇到极致,看到床边的人影也随之注视着公子,似乎极度认真和专注。
那一撮奇特的流光,越来越强烈,不仅照亮了公子,也几乎照出了那个不断向他靠近的人。夜幕中,公子的发丝一根根飘起来,闪着亮光,周围则如墨般黑。
而那个人,他的衣袂,也在缓缓飘动。蓝衫如海,这一下下飘动的衣襟就如同海中的波浪,沉寂又幽远。
绾絮的眼波不可抑制地动了动,沈相!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站在公子的床前,他想干什么?
心中的不可思议到了顶点,然而她却丝毫动弹不得,她直觉自己和小桃都被下了什么手脚,发生什么也毫不知情,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醒,眼睁睁地看到这个几乎是诡异的场面。
沈茗赋似乎只是站着,没有做别的,那抹流光就在他和公子之间来回转动,屋中原本很暗,连蜡烛都没点,而那流光似乎也只能照亮公子那一小块地方,房中的其它地方,依然是灰暗的。不过,也正因这样,绾絮更能看清楚公子床边的动静。
怎奈何流光易逝,过了近两个时辰的漫长时光,在这段时间内,公子一直都是沉睡的,但那飘拂不定的发丝却始终围绕在他周围,不时浮动上他的颊边,给人感觉像是有生命一样。最终床上的流光渐渐淡了下去,瞬息间消失不见了。
绾絮视线再次陷入黑暗,床边依然有光芒点点,这时竟然已经破晓了。而站在床边的沈相,也终于开始移动身体,慢慢地走到窗户下,绾絮耳边听到一声衣服破风的声音,窗户下已经没人了。
绾絮定定地望着窗外,目光闪烁不定,沈相会武?这是几时发生的?她早已听宫中人传言过,丞相惊才绝艳,却惟独不会武。
她这才闭上了眼睛,身体上感觉似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