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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地上有别人的影子,她吓了一大跳,迅速地转过身,就看见身后跟来的沈茗赋。
沈茗赋本来慢慢走着,看到她已经回了头,便慢慢停下脚步,也抬起头,缓缓看着她。夜风轻拂,他的头发和儒衫在风中微微飘动,被一抹夜色掩映,不知为何,这样的情景落在眼中,竟有如看着一位谪仙般。
绾絮有些【炫】恍【书】然【网】,她也更加感到了奇怪。沈茗赋的目光似乎在黑夜里延伸至她脸上,许久,他的声音才响起,有些幽沉:“殿下,王爷宫变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真假丞相
寒冷,像夜一样的寒冷,缓慢地进入脊骨。世上会有很多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我们笃信的一些东西,笃信不会改变的东西,却会某一天突然变化,以致面目全非。
这些东西,绾絮从很早以前就懂得,生在皇家,天家无亲,她也知道。但是,这些,绝不包括羽静王宫变!
她抬起头灼灼地注视沈茗赋:“皇叔绝不可能宫变!”
沈茗赋微微垂下眼眸:“请殿下冷静,事情千真万确,羽静王爷早就筹谋,夺位登基。”
夺位登基四个字立刻刺痛了绾絮的耳朵,她闭上了眼睛,半晌,又睁开来,还是缓缓摇头:“这不可能,皇叔就算心机深沉,他又怎么会做出夺位这件事?”
沈茗赋沉沉看着她,却不再开口,只是用那样定定的眼神盯在她脸上,不语不动。
绾絮觉得身上一点一点虚软,她疲惫地问道:“那你说,皇叔已经是储君,他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来凳上帝位,况且,还会为自己招来骂名。”
历来,夺位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忤逆之事,似君天下这种明君,羽静王如果进行宫变夺位,势必要激起无数的不满,且不说燕玄千千万万的臣民百姓,在心中都爱戴君天下,如果他们心中的贤明君主被人推翻,百姓的愤怒肯定会翻江倒海。
便是那些宫里的贵族大臣,也绝不会坐视宫变的发生。羽静王一向是聪明绝顶的男子,怎么会看不出,此时宫变,对他根本百害而无一利?
虽然,君天下身体硬朗,今年也不过四十好几的年纪,若羽静王依照旧历登基,恐怕还要等上十年不止。但,这也够不成他宫变的理由。
沈茗赋缓缓道:“也许,王爷是等不了那么久,他有急需要登基才能做的事。”
绾絮似有感悟,怔怔地抬起头看他,一边沉默地移步,向前走动。忽地她脚下一软,身子斜斜朝地上倒去。小桃箭一样从草丛中冲出来,连忙稳住绾絮的身体,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
“殿下!你没事吧?”
小桃焦急地望着绾絮的脸,出声去喊她,刚才她在草丛里也吓坏了,慌的几乎呆住,连动一下都不敢。
绾絮睁开眼睛看着她,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感觉到绾絮握住她的手十分冰凉,小桃流泪道:“殿下,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相信王爷!他不可能叛变的!”
说着话眼泪却又下来了,那可是燕玄第一温润君子,一直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御弟,她在宫中遇见王爷的时候,王爷的眼中充满柔光,他曾经十几年保护中原边疆的安宁,出色的战场将军,这怎么会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呢?
小桃此刻的心情,都是和绾絮差不多,无法承认这是事实。
可是,说出这件事的人,却也是燕玄朝,名闻天下的良相,朝廷的顶梁之柱,另一位清雅高洁的男人。
小桃哭的厉害,绾絮的头脑此刻同样是一团乱麻,沈茗赋转过身,背对着她们道:“兹事体大,殿下今夜就稍事休息,臣明日再来禀告。”
看着沈茗赋轻轻地离开,绾絮骤然惊醒过来,大声道:“父皇怎么样?!”
“回殿下,”顿住了脚步,沈茗赋微微侧过脸,语调低沉,“据内宫传报,皇帝陛下已经被软禁了。”
绾絮如同被打了一闷棍,她喃喃道:“那其他的大臣……”
“大臣皆被控制,王爷手握重兵,京城内外被他派遣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一只苍蝇想飞出来,都没可能。”
沈茗赋声音暗沉,悠悠地叙说着事情的经过,他的侧影在风中,显得萧索无比。
绾絮怔然无声,她想起来,燕玄朝的兵力,由虎符调配,而整个朝廷也仅有两片虎符,君天下自然有一枚,另一枚分成两半,分别给了燕玄两个最有权势的人,这两个人,也始终起着均衡权力的作用。
羽静王少年征战沙场,战功累累,很早就得到了皇帝钦赐的虎符,而那另外的一半虎符,就握在帝国丞相手中。
但沈茗赋的那半块虎符,却又在绾絮的身上。
绾絮抬起头看着他:“丞相……”
沈茗赋依旧没有回头,缓缓地向前走去,直到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小桃虽然泪眼婆娑,却盯着沈茗赋刚才离开的方向发愣,轻声说道:“殿下,我觉得相爷好奇怪啊……怎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站在屋子外面,绾絮的身体一点一点发着冷,她转眼去看小桃,小桃轻颤着抓住她的手,声音寒凉地说:“殿下,如果陛下出事了,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绾絮是和亲帝姬的身份,背后的朝廷就是她的依仗,有这个身份,她到西域才会受人尊敬,说句不好听的,远嫁的公主唯一的保护伞,就是她金枝玉叶的身份,如果连唯一的依仗也失去,那绾絮还剩下什么?岂不是任人宰割?!
小桃觉得齿冷,亦觉得心慌,她自小大大咧咧的性格,平生第一次有了大难临头的紧张恐惧。好像一个走路走得好好的人,忽然发现前面是永无止尽的深渊黑暗,打击完全超出承受内。
远处,任逍遥缓缓走过来,嘴角含着轻笑,到绾絮身边的时候,他轻轻说道:“你只剩下我了。”
绾絮忽然一把推开他,拔腿朝屋中冲去。小桃用袖子在眼底下抹了抹,便立刻跟上去。
任逍遥弹了弹身上的灰,脸朝着一个方向,冷冷一笑,袖子一甩施展轻功飘向那个方向。
沈茗赋正面色沉静地走在路上,忽然听到衣袂破空之声,一条人影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立刻停下脚步,凝眸看住来人。
任逍遥晃着扇子,面带笑容,眼角的弧度却是冷冽的:“你不是真的沈相吧,你是谁装扮的?”
一连问了两声,沈茗赋也没回答他。
任逍遥也不恼,围绕着他走动:“你的气质倒是很相似,不像是假装,不过水兰舟现在半死不活,谅他也没办法爬起来再变成沈茗赋。你究竟是谁?”
他眸光渐渐阴沉:“阁下用这个身份到此,也算处心积虑,你有什么目的?”
然而不管他问什么,对面的蓝衫青年,始终面上无波动,双眸冷静地看着任逍遥。
任逍遥轻轻笑出声:“阁下不肯说话,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立即双手一翻,朝沈茗赋隔空拍去。
沈茗赋却在掌风触及到的时候,身子轻飘飘地闪开了,并且脚底带起风,很快速地掠出了任逍遥的范围。
蓝衫如翻滚的海浪,逐渐地消失于皇宫的天空。
“你……”任逍遥收身回手,死死盯着空中,眼里闪烁着不甘心。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魔障
如果当初,不是小桃和归海藏锋到来,任逍遥或许不会放松警惕,也只有君绾絮身边的这两个人,他才没有阻止他们进宫。
而那个假扮沈相的人,明显也深谋远虑,巧妙地用沈相的身份,骗取小桃和归海藏锋的信任,利用他们混入了龟兹王宫。
放眼天下,能找出对付他任逍遥的人,本身就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这人,还让任逍遥几乎毫无办法对付。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任逍遥眸子里映出阴霾。
水兰舟已经昏迷不醒,唯一能与这个曾经的魔尊分庭抗礼的人已经不存在,其他人,只不过是拖延的久一点……
绾絮握住水兰舟的手腕,这些天来第无数次的把脉,只要让她能看出一点门道,至少她就能开方喂药。可是不能,她手中的脉搏虚虚浮浮,比她感受过的最乱的脉象还要复杂千倍。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不是看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正是人的手腕,她简直就不敢确定这会是脉搏。
良久,绾絮还是放弃地叹息一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到桌上收拾东西。
小桃端着盆站在桌边:“二公子整天不吃不喝的躺着,即使昏迷,对身体也不好呢!”
“我上次好像看到路边有些白芍,你随我去采些。”公子受的多半是内伤,据绾絮这几天观察,似乎没见他身上有伤,那么采撷活血化瘀的药草,助他恢复元气,应当有效。
小桃看了看她,“嗯。”
绾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