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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夫人”生生将所有气氛都破坏了,那女子发髻盘起,确然是已嫁为人妇的标志。绾絮讶异地看他,任逍遥几时这么不会说话了?
任逍遥说话间手已然放开,可是他发现那女子仍是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柔柔地搭在他颈后,柔弱的身子好像随时要倒塌。
“公子,奴家的脚好像崴了。”女子开口,嗓音悠扬动听。这倒难得了,长得美,连嗓音也无可挑剔。绾絮看着她,似这样完美的女子,有点像那年江湖第一美人柳月杳,可是柳月杳也没有眼前这女子的倾国倾城貌。
这世上有很多美丽的红颜女子,文人墨客也爱用诗词赞美红颜,许多溢美的词语好像说的全天下的女子都是百媚横生的美人。其实,真正能称倾国倾城的女子并不多见。
那样的美人,往往也出现在最难得的时候。
任逍遥看了看后面的几个人,没有接女子的话,片刻笑问:“夫人为何一个人出行?您的家人该陪同才是。那样也就不至于崴了脚。”
“小女子的家人已经不见了,”女子幽幽说,形容间落寞叹惋,她仰起脸注目任逍遥,“家里的相公早就被征了壮丁,留我一人。公子,您若不弃,不如将我送回家吧!”
大街上的人早就将目光投注到这里,绾絮闲闲地看他一眼,随即转开目光。任逍遥是典型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归海藏锋一早在看见那女子的脸的时候就躲在了后面,他毕竟也是个男子,看到这样一个美人,饶是他守护大内这么多年,也有些把持不住。因此一开墅就退的远远的,不让自己的视线再接触女子。可是此时听到女子提出的这个要求,他护卫的本性便被立马激发出来,仅有的杂念立刻被抛出了脑外,他上前几步,道:“不可以,任神医,我们的姑娘还要赶路,不能耽误一点。”
任逍遥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继续笑着问:“夫人既是一个人,这些日子如何安身立命的呢?”
女子眨了眨眼,剪水双瞳,微微摇曳:“夫家有剩下来的一些银两,奴家便经营留下的酒楼,借以度日。”
“夫人真是能干。”
小桃越来越觉奇怪起来,要说这神医要送人家就送,拉扯这些干什么?不过,她瞥了眼任逍遥笑眯眯的脸,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没有被这女子迷得三魂没了六魄,她有点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任神医不算那般好色之徒啊。
女子这时又开口:“公子,送奴家吧。”眼波流转间,已是蕴含笑意。
归海藏锋看了看任逍遥,却听见他慢悠悠地道:“不行,在下不能做主。”
女子问:“为什么?公子不肯送吗?”
任逍遥笑着一指绾絮:“得我家姑娘同意。我也只是一名下人。”
小桃的嘴张开,就闭不上了。归海藏锋有些惊异地看了看任逍遥,唇角牵动一下不再说话。
女子悠悠地看向绾絮,又移回目光,微笑:“我看公子一身贵气……”
“我家姑娘更是贵不可言。”任逍遥微笑道,不露痕迹截断她后面的话。他一身贵气,怎么会是个下人。那自然,他的主子比他更贵了。
女子温婉一笑,动了动身子,微微道:“既然公子不方便,奴家也不勉强,唉。那就请公子找一处干净的路面,将奴家放下,让奴家再等别人吧!”
话语中颇有遗憾哀伤,她要人将她放到路边,不过放到平时去,又有谁会真的狠心把她扔下去。任逍遥笑了笑,微微动了动手臂,竟真抱着女子寻一处地方走过去。
周围的路人都发出惊讶的叹声,毕竟谁也不会接受,这样娇滴滴的佳人受这种对待。女子眼睛微眯,幽深的眸子带着点意味盯着任逍遥。
绾絮这时却开口了,问道:“请问夫人家在何处。”
任逍遥停住了脚步,闻言转身回头,看着绾絮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疑问。
女子软语:“奴家的酒楼就在前面,稍走一会就到了。”
绾絮微微颔首:“那,任……逍遥你就送一送她吧,看样子也是顺路。”
任逍遥的脸容出现一丝松动,他顿了顿,也笑道:“好,既然是姑娘的意思,走一趟也无妨。”
绾絮没再说话,示意了一眼归海藏锋,便又继续朝前走。任逍遥看了一眼怀中女子,脸色有些淡漠,抬脚走到绾絮身侧。绾絮扭过头,淡淡问了句:“不知夫人的酒楼的叫什么名字,我们该怎么称呼夫人才是?”
女子从任逍遥怀中转过脸,漆黑的眼瞳专注地看了绾絮半晌,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的相公是个爱风雅的人,酒楼名字因是他取的,所以也有了些诗意,叫沧海明月楼。至于我,我闺名暖荷,城里认识的,喜欢叫我暖娘。”
正文 第十章 暖娘的相公
绾絮一怔。片刻面色有些尴尬地看向那女子:“我也只是无心问一问,想称呼夫人方便。夫人何必将闺名说出。”
需知女子闺中的名字素来是只有亲近之人才知,绾絮不料自己贸然发问下竟使得对方将闺名也报了上来。
暖娘却不甚在意:“我一个粗野妇人,相公不在身边,独自安身立命多年了,不讲究这些。”
她说着一指前面:“到了,那里就是奴家的酒楼。几位也进去坐坐吧。”
第一眼看到暖娘所指的那座楼的时候,绾絮怔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四周,方圆几十米只有这么一家楼,显然暖娘指的就是这座。小桃拉长脖子看,也在心里啧啧赞叹,真是气派的一座酒楼,颇有几分中原的模样气势。
绾絮难得主动地去看任逍遥,对方也看向她,目光里有相近的疑惑。
静默了半刻,还是绾絮斟酌着开口了,问道:“你不觉得这座酒楼很有中原的风格?”
任逍遥也笑着点头,一边目光流连在沧海明月楼的门楣上:“是啊,简直像又一个风云客栈。”两人目光又是一碰,皆看清彼此眼底。
暖娘吃吃发笑,看着几个微怔的人,素手从任逍遥的脖子上滑下来:“几位好歹送奴家一趟,就进来喝口热茶,让奴家也好生地招待一次各位!”
“夫人客气了,我们还要赶路,恕不能多留。”任逍遥客客气气地回绝。
绾絮没有说话。又见他笑道:“就请夫人将你的伙计叫出来吧,夫人崴了脚,行动不便,还是让伙计带你去休息。”
暖娘一笑:“是好。”
似是在回应二人的交谈,门口悄无声息出现一条人影,一名束发的青年男子从楼里走了出来,衣料纤尘不染,鞋面干净,很有文士的风采。这人看见任逍遥怀中的暖娘,眼神变了变,他向前几步过来,一边恭敬地躬身,叫道:“夫人!”
暖娘淡淡道:“我的脚崴了,青牙,你便上来扶一下我吧。”
“是,夫人。”青年男子应一声,缓步上前去,朝任逍遥伸出双手。任逍遥一笑,接着长臂一抖,就要将人交过去。
这时,因为靠的近,绾絮鼻端闻到从那青年男子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本来不是一个对香味敏感的人,识得的香味也就那几种,这青年男子身上的香味刚好是她最熟悉的一种,是兰花的香味。
于是她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踏前一步。
正好暖娘已经离开了任逍遥怀抱,青年男子扶着暖娘的肩,等她继续说话。
暖娘回过头,又是冲他们露出了微笑,声音还是那般甜软,带点喟叹的味道:“几位车马劳顿,进来休息一番,想来也无碍。何苦这么辛劳的赶着走呢?”
想不到任逍遥用手指尖拨开了扇子,竟然也露出一个潇洒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进去吃顿饭吧!”
这句话说出来,余下的几人都有些怔。就连暖娘的脸上也在瞬间出现少许错愕,不过很快又恢复淡笑。绾絮有些复杂地看向他,他没有看她,不过嘴角却扯出一抹微笑。显然,他看到了绾絮刚才的一迈步。
几个人便进入沧海明月楼,看到里面的格局,不免更惊异。绾絮吸着大堂内四处弥漫的兰花香,半晌抬起头,轻说道:“夫人这里的香味很独特。兰香雅致,正好配这么雅气的酒楼。”
暖娘柔柔笑道:“因相公在时,极爱兰花,每间屋后都会种上许多,长年累月下来,连带的楼子里也都是兰花的气味。不过,客人们也恰好都喜欢,这些年相公不在,我时常替他料理种的兰花,瞧吧,弄得自己身上也香了!”
绾絮默默点了点头。其实刚才她的确闻到了暖娘身上的香味,但女子熏香乃属常事,她不曾深想。直到刚才那个青年男子出现,他的身上竟也带了兰花香,这才让绾絮遽然变色,觉得不是巧合作怪。因为毕竟暖娘是已嫁人妇,若说男子的香味是长时间从暖娘身上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