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店小二一愣,然后笑开:“瞧您怎么说的,楼里的人到这取点酒,哪还用收钱呢。”
说完这句话,他又顿了顿,忽然压着声询问:“你这是要去做任务?这剑可不能拿的这么明显啊……”
易南风看他一眼,那一眼凌厉,店小二有些发愣,感到一点心虚,他伸手拿了酒坛,转身走出门。
这个夜晚还算月朗风清,只可惜有人借酒浇愁,酒做牛饮。
易南风摇摇晃晃拎着几坛酒走着,酒在路上已经被他喝下大半,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眼前朦朦胧胧看着门,又不想推进去,半晌,不知是手滑还是怎地,酒坛落到了地上,坛子粉身碎骨,似泄愤一般。
摔碎的碎片里没有水流出来,这一坛也被他喝光了。
永远淡定从容,气度清华的易跑堂死了。
空气里飘来幽幽的暖香,他惺忪着眼看去。暖娘像傍晚那样,手捧着一坛酒走来。红衣素手,幽香袭人。她看了一眼狼籍的地面,唇边勾出淡笑:“要喝酒,不如喝我的这坛花雕。”
易南风没有说话,视线从暖娘移到她手里的那坛酒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夺下了酒坛。揭开红绸,仰头倒进嘴里。
暖娘咬牙发笑,渐渐地,她看着他的眉眼,眼神幽幽:“听说你以前也是名门公子,楚妙琳也是在那之前认识你的吧?”
闻听“楚妙琳”的名字,易南风停下了动作。
暖娘在矮几旁边坐下:“你这样毫无防备地喝酒,就不担心我在里面落毒?”
易南风目如闪电,投射在她脸上。
暖娘对他的注视并不畏惧,她笑着点头,“不错,我是在里面下了毒。”
这一刻,酒坛在手里,仿佛有千钧重。易南风想不到。他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暖娘笑得很深,因为她也知道,没人想到她会下毒。
他只是看她,暖娘真的是暖娘,心思如密,心狠手辣。他的目光中飘动着释然和迷惑,迷惑是他对暖娘的不解。良久才听他低哑地道:“为什么,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答应的事情他会做的,至少,没必要用毒药来控制他屈从。
“记着了,如你这样的人楼里很多,要想体现出你们俩的价值,你得做出样子。”暖娘微微笑,月朗星稀她的笑有些模糊,“若你不是谢家后人,我根本不需手下留情。”
易南风沉沉盯着她,星眸微斜:“你给我落了什么毒?”
暖娘没有回答他,而是笑着站起,“很快你就会知道。”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易南风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细纹密布,多年来拇指下面结成的厚茧并未淡去,手心硬硬的一层皮。他知道这回没有退路。
城中东郊。
因为来往客人地稀少,老板娘闲暇之余正拉扯一个半大孩子。小孩子哭哭闹闹,拽着母亲围裙不撒手。身为掌柜的父亲上来呵斥,奈何面对自家爱子,又能严厉到哪。
一边哄着儿子,他抱歉地看向桌子上唯一的客人。
那位客人一早就来了,默默地坐在桌边喝茶,一把长剑就那么放着。夫妇俩有些顾忌,这年头不太平,可是这客人一点儿表情也没有,观其衣着,周身气度也沉静,早上来时银子也没少给,所以夫妇俩真不好说什么。
小孩子闹得母亲累了,自己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玩拨浪鼓,大人趁着时候开始收拾柜台上的一切,顺带把昨天的帐算一算。
孩子小手灵活,把拨浪鼓翻来覆去地,却是开始往桌角砸。陈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又低头算账,没想管儿子的行为。小孩子兴起,砸的越发用力,沉闷的声音响在周围,易南风目不斜视,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
最后,小孩子举起拨浪鼓,狠狠朝桌上那位唯一的客人砸了过去。
拨浪鼓叮叮咚咚滚在地上,没有砸中易南风,声音惊动了夫妇俩,陈掌柜忙停下算盘珠,赶紧过来堆笑赔礼:“哟,不好意思这位公子……小儿顽劣……”
易南风没多说话,目光又凝在剑上。陈掌柜道歉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悻悻闭嘴,回身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因为拨浪鼓没砸中目标,小孩子眼睛里闪过戾气,易南风转头,见安静了没一会的小孩子又去扯母亲裙角,母亲拍着儿子的肩,一边忙着帮相公理账簿。小孩子身高比桌子矮,伸手可以够到桌面,稚嫩的小手一番摸索,在桌子上摸到冰凉的一件手柄,他用力扯下来。
是切菜用的菜刀。
老板娘上午用它切了一把芹菜,就放在芹菜叶里。
小孩子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缓缓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母亲。那双本应该纯真无垢的眼睛,映在刀的倒影中却泛着妖异的暗红,暗红的火苗在小孩眼里跳动,他两只小手同时举起了刀。
易南风看的分明,他饮尽杯中的清茶,他这张桌子距离柜台有段可以触及的距离,他抽出剑,递出,手臂的长度,结合剑身的伸展,剑尖刚好割断了小孩的喉咙。
取走了小孩的性命,易南风把剑收回鞘,站起来便往外走。那一对夫妇在最初的错愕后,呆愣盯着自家儿子倒在血泊的身子,反应过来,老板娘张大眼睛,而后,口中发出极为尖利的尖叫!
顾离殇耳目灵敏,他先听到楼下有动静,本在床上盘腿坐着的他立刻凝眸,片刻,缓缓从床上下来。他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伙计端一盆洗菜水泼向门外,神情间忿忿不堪,嘴里更不知嘟囔些什么。一转身看到他,伙计便堆笑问道:“是顾公子啊,您怎么下来了?是小的服侍不周到么。”
顾离殇目光投向外面,他方才听见有剑破空的声音,便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伙计撇了下嘴,又笑道:“吵到您了。是隔壁的那家小店,嘿嘿,不知干什么,鬼哭狼嚎,八成生意不好……”伙计神情颇有不屑,在他眼中,那么一家小店,自然是早点关了才好,开在他城中第一家大酒楼的旁边,摆明了碍眼。
正文 第三章 认不认得我
顾离殇皱了皱眉,没有理会伙计不善的眼神,他走出去,不意外地看见长街一角有人影闪过,他眸子凝下来。脚下一动,他已经甩了甩衣袍追过去。
“哎!”伙计喊了一声,见他丝毫不听劝,悻悻地抖了抖手里的盆,转头走回柜台后。城中第一大酒楼,其实这么些天,也就顾离殇一个客人住进来。伙计心里就算对这个客人再不满,也委实不敢有任何怠慢。
要是留不住唯一的客人,他就差不多该滚了。
当日绾絮离开了匈奴的地界,正好飞鸽传信到了,归海藏锋便取了鸽子腿上的中原密信,为马上的几人宣读。
本来这些信以往都是绾絮亲自过目的,但当时绾絮身心倦怠,便交由归海藏锋拆看。遣散了跟随的守卫军队,几人的马匹都放开缰绳,信马由缰地任马在塞外的土地上面慢悠悠地走。
归海藏锋先大体浏览了一下,绾絮看见他的脸色在短短时间内连番几变,不由心里沉了沉,“怎么?有何消息?”
归海藏锋看了看她,看得出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才缓慢对她道:“殿下,皇上册立皇后了。”
绾絮微微一怔,片刻缓缓道:“哦,册了谁?”其实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果不其然,归海藏锋低头读道:“贵妃娘娘晋为皇后,取代太后金印,执掌六宫。”
话音刚落,一旁小桃的嘴张大,贵妃娘娘这些年宠冠后宫,而宫里后位虚悬也不止一两日,虽说人人都猜测皇后的位子迟早是贵妃的,可是……皇帝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封后?纵然是迟钝如小桃也知晓厉害了,她看了看绾絮,不由有点担忧。
绾絮没有表情,她只是淡淡问:“还有什么?”
归海藏锋看向信的下面,顿时,他的表情松了松,抬头说:“陛下不仅封了后,还册了妃子。”
“又册了妃子?”小桃探头微惊,“现在还不到选秀的时候,陛下做什么又要册妃?”
绾絮眉峰一敛,隐隐猜到什么,没有说话。归海藏锋道:“陛下封了婕妤为淑妃。”
婕妤?婕妤。宫中还有几个婕妤。小桃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两只眼睛瞪着就合不上了。她捂嘴低呼:“主子成了淑妃?!”天呐!
归海藏锋点了点头:“信上有称,现在陛下的宫中有了一位皇后,两位妃子,贵妃封后,婕妤晋妃,加上贤妃,后宫基本就是这三位娘娘在把持了。”
小桃已经兴奋地脸上发红,淑妃,那可是妃嫔等级中仅次于贵妃的尊荣,连贤妃都要往后排呢!她做梦都没想到,昔日备受冷落的主子,有朝一日能封妃,皇上居然还能想起主子来。她很快又看向绾絮,淑妃的身份,可以直接影响外嫁的女儿。有了在后宫尊荣显贵的淑妃娘娘,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