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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算得是毒誓,不想人又不会死。但在张大胆心里,要他三日不想飘红,那是极其难受千万倍的事情。此就好比钱痴酒鬼色魔子,倘若叫他们发誓从此不爱钱不吃酒不玩女人,想必比得毒咒自身亲生父母死去,后者反更来的轻快一些罢。
如般誓言出口,张大胆自不敢懈神,黯筹了下,心生计来。双掌伏贴地上,蹲低身子,学起猫儿‘喵喵’叫唤,嘴中还道:“猫儿过来,猫儿过来。。。。。。”
要说人学着畜生讲话,到也不知畜生听的懂是听不懂,只因张大胆曾忆起小时候,有的人家丢失了猫狗,主人家四处寻找,总会学着猫狗的叫唤,不久丢失的猫狗便也能听见回家了。想起母亲在世养鸡时喂食,有时也会学鸡‘咯咯咯’叫几声,跑去在远的鸡,听到母亲的声音,也会拍打着翅膀飞快的围拢过来。
想起这些,张大胆心想,兴许我学几声猫叫,猫就不再怕我了,也就不逃避了。
但见白猫俯趴住身子,怔怔看着张大胆。半晌,猫前腿一伸,后背凸弓,直直站起,瞧一眼张大胆,忽一下窜入一口破落的窗户里。
张大胆楞了一楞,转而一笑,道:“狡猾的畜生,看你还往哪里逃去。”四处翻找了下,拣得几块半面八仙桌大小的烂板子,和几条长木棍,把房屋的破窗户一一顶实,又从别处屋子找来了火刀火石及半支蜡烛打燃,从门里进去。回身闭紧了房门。
一股霉发味道呛人口鼻,但眼瞧去,这里当年极像一间女人的闺房,虽然已是二十多年无人住居,但历府自从遭逢大难后,一直都传言宅子甚不干净,人们唯恐避之而不及,故而府中摆设少得有外人前来动过,但因年月久去,房里的木制桌椅霉蛀不堪,蛛网交错,灰尘更达寸尺。张大胆秉烛往里走着,口中轻音唤道:“喵!你在哪里?。。。。。。喵!快快出来。。。。。。”
转过屋侧一屏木风,张大胆脚底一滑,险些摔倒。低眼去瞧,发见四下地上散落着不少珠子,捡起几粒看察,珠子中间都有一个穿孔,想必这里原挂着一排珠帘,时日久了,穿在珠子里的丝线朽腐烂去,珠子都滚落在了地面。
鸳鸯双琴
张大胆又捡来几粒珠子,滚于掌心在胸口布衣上擦了一擦,揩拭去珠面的灰尘。烛火映衬,珠子顿然光泽润圆,色彩斑斓。
张大胆赞叹一声道:“瞧这珠子,擦一擦还这般鲜活,想必定可值些钱。只乃是人家的东西,我张大胆也不是贪银之人,当是不可拿走的。”轻手将珠子又放回地面,查了查屏风后面,不见那只猫儿,随身退了出来。
再往房间里走,见正眼一张木质床,腿脚给虫子蛀蚀,瘫痪一旁。床间衾枕锦纱,均给鼠虫咬了些破洞。
张大胆持烛上前,心道:“不概是刚刚找寻板子木棍间,白猫已溜窗逃出这间房了,不然则都不见踪影。它该会藏在哪里?”
步离木床,朝右巡去,此房间面大,烛火苗微,周边壁角尚暗有不少阴点。但跨数步,听身后‘东’的一声嗡吟。转过身子,又闻得一声。
分辨来音,似从床底下发出。张大胆嘀咕道:“莫非在床底下躲着?”
回到床边,双膝跪地,侧着脑袋往床里去瞧,见里面独有一口长木古箱。
木箱在床倾倒一侧,恰巧被塌下的床给压住。张大胆试着动了动,发现压的甚实,当得这时,又闻两下‘东’的声音。
此刻张大胆闻的清楚,声音是从箱内传来,听闻音响,极似琴弦发出的。
张大胆想:“箱内莫是一架古琴?里头藏着个把老鼠,无意触拨了琴弦,发出来的响动么?”箱子锁着,想来猫儿该进不去,这才怀疑是老鼠所为。
怔了一怔,又想道:“我虽不懂行音律,但闻这几声琴音,料来箱内的古琴还好,若被老鼠这样给糟了蹋,岂非可惜的很。”不免喃喃道:“琴啊琴,亏你幸遇见的是我,不然你就惨了。我来救你罢!”
费去九牛二虎力气,好不容易把木箱从压着的床下拖出来。擦开箱子表面的尘灰,见箱面有四字:‘鸳鸯双琴’,想来箱内藏着不只一架琴,极是两架雌雄琴。又观察了下,见箱子一角有一比拳头略大的鼠洞,箱上的一把锁,已是锈迹斑斑。
张大胆三两下,便拧开了去。
打开箱盖,眼前陡然一亮,张大胆一下吃惊,箱内竟不是什么老鼠,正是他要寻捉的那只白猫。白猫窝在箱子一角,一只前爪子搭在一根琴弦上。
愕惊之余,张大胆疾手卡住白猫,喜道:“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白猫似并无愿逃跑,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张大胆把它拎起。擒住了猫,张大胆方才看望箱内,发见里头独有一架古琴,而不是当初猜想的一双。
放下蜡烛,单手抱出箱内古琴。见琴身乃暗红色,有流水断纹,琴额有梅花图,琴背池上方刻篆书‘江鸳’二字,琴尾则有李清照的一首词:‘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帛卷绣像
字体娟秀灵巧,想应是一名女子所篆。
张大胆想:“历府虽不比皇室深宫,但若嫁进此门,自由当难及寻常人家,不想此乃历府中的哪位夫人,在寂寞时书愁情于琴上。”瞧李清照的这首《点绛唇》,可想古琴的主人身在深闺中的愁苦。
当然张大胆并不能极深刻理解。又细致反转瞧遍琴身数遍,突听‘卡’的一声响,琴肚中遂掉出一件物什来。
张大胆呆了一呆,不想古琴还藏有玄机,亦不知是否在翻看时,无意间触动到了机门,还是岁月过久,琴中的机关早已经大大失灵,经得震动,便就自动开启了。
瞧那件物什,是一卷卷成的帛卷,用一条黄颜色的绸带系扣着。
张大胆放下古琴,捡起帛卷,心中好奇,便用嘴咬住绸带一头,轻轻拉动,解开了系扣。一手拿捏住帛卷开口,于臂前任由自然滚落展开。
帛卷滚开大半,张大胆不由得惊异一声,道:“飘红。”
但见帛卷上面,用各种不同颜色的丝线绣着一幅女人绣像,乍一瞧眼,这个女人极似他心中喜欢的飘红姑娘,不免喃喃道:“飘红的绣像怎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当年在历府中,也有一位女子和飘红生的这般像么?抑或。。。。。。这当中还有着怎样的蹊跷?”
好生又端详了几遍,啧啧道:“不对不对,她的模样与飘红长的是极相像,但在眉宇之间,却似多了几分哀愁。而飘红姑娘,总是那般的让人捉摸不了。”思绪飘开一下,接着道:“想必琴上的篆词,定是帛卷上的这名女子所作的了。”
听到这里,荷心奇道:“张大哥讲的帛卷上的女人,真的与飘红姐姐很相像么?”
张大胆道:“确极相像,如不是帛卷上那女人多了数分哀愁,真可谓一眼难已分辨的清楚。”
荷心道:“能不能给我也看一下?”
张大胆道:“恐怕不行。”
荷心疑问道:“为什么?”
张大胆道:“那毕竟是人家的东西,我不方便带将出来,况且帛卷的主人既把它藏在琴中,料来于她肯定及其珍贵。妹子若真的想见识一下,大哥到可以带你去的。”
荷心有些失望道:“暂时算了吧!”
张大胆道:“妹子不想看了么?”
荷心道:“不是,只是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今晚事了,大哥再带妹子去瞧不迟。”
张大胆嘀咕着道:“重要的事情?”恍然一拍脑门,道:“我怎地一时把她给忘了。妹子,如今她还好么?”
荷心道:“日间我已助她稳克住尸毒侵入肺腑,应该再过片刻,她就可以醒转了,待她醒来,我便设法去擒那尸,救她性命。”
张大胆松下一口气,道:“她真能醒来么?这样我可就放心不少了。”
荷心点点头,道:“是的,我们进洞去看看她吧!”
张大胆脱下外衣,给荷心披上,两人向假山密道过去。
她不见了
来到密道口,张大胆停住,从腰间掏出一小截蜡烛头及火石火刀,打燃起来。
轻风拂动,火光颤幌,荷心痴痴呆看着张大胆许久。
张大胆不好意思起来道:“妹子为什这般看着我?”
荷心脸微红了红,眼神开躲道:“妹子有些好奇,大哥这般年盛,人品实诚,当早该成家立业才对,怎仍还孤自一人。”
张大胆黯叹:“我何尝不想,可人海茫茫,缘分缥缈,你心中喜爱的人,未必就喜欢你,与其忍爱割舍,为成家而成家,到不如就此一人快活下去更好。”当下一笑,道:“大哥粗野家贫,高上无双亲做主,谁家的姑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