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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非常疲劳困乏,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甩甩头揉搓一下眼睛再看一次,罗经指针仍然在转动,而且恍惚中又快了一点,这是危险在逐步增加的信号。
她看着针和电脑上的秒表对照着转速,同时发信息给安芸:
“针在顺时针旋转,每分钟大约两转。还在加速,扣扣开始吠叫。”
安芸刚刚下车,她飞跑进酒店的电梯,焦急地看着手机的信号。
她意识到一件不异常的事情正在家里发生,这在风水上是一种极端凶险的情况,只有地理环境或者电场磁场急速发生致命的变化,罗经的指针才会不稳定又不停地转动。
在电梯里她又给安婧发信息,让她再等一会,不要惊动安良和李孝贤,也不要走出房门。
可是当这条信息刚刚发出去,开门进房间的同时却收到安婧的信息:
“针在加速转动,我很困,可能有邪术。我不能再等了,我睡着了哥哥很危险,我现在出去叫醒他。”
安芸大惊失色,开电脑的同时直接拨通了安婧的电话……
安婧这时眼前全是血红,她记得现在明明是深夜,可是为什么家里会火光冲天?
体育厅的地面全是火,没有任何可燃烧的东西,可就是热得遍地火星。我觉得心里很烦燥,而且我手里拿着枪,只有这支枪可以解决问题。这世界有太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些肮脏只能在地狱。对,象火海一样的地狱,就象这里……
安婧一步步走下进入地下室的楼梯,她觉得这道楼梯比平时长了很多,而且她全身都使不上劲。楼梯里很吵,墙壁变得象纸一样薄,很多人在墙壁后面哀号惨叫。她很想用力向前走,可是双脚象在泥潭里趟,抬不起来也走不快。这只会让安婧更暴燥,更想解决些什么。
安婧的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念着:一切都是李孝贤造成的,她不和安良深夜去大卫集团总部,哥哥就不会被追杀;她不用安良送她去裂岩谷,哥哥就不用冒险进去;她不介绍艾琳娜给安良认识,哥哥就不会老想着再往二号警戒山跑;最讨厌的是如果她不住在家里,哥哥晚上就可以陪自己聊天,而不是和她在厨房喝红酒……
李孝贤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她和安婧一样穿着白色长睡衣,安婧眼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的手上刚刚接过安良递过来的书,抬起头就看到安婧正用手枪指着她。
酒店套房里,桌面的手提电脑一直开着,进入远程监控系统可以看到家里的情况。安芸打开屏幕后,看到黑白色的夜视镜头里,安婧穿着长长的白睡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自动手枪,踉踉跄跄地跑过体育厅冲下地下室的走廊,一只史纳莎小狗一直跟在她身后。
安芸不停地拨打安婧的电话,她已经可以在屏幕上看安婧手里的电话一闪一闪,可是她却毫无知觉,只是提着枪一直往下走。原来安婧刚才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惊动安良,把手机调到了无声,有电话打入的话只有灯光闪烁作为信号。
安芸看看另一格屏幕,安良和李孝贤仍在机械地做着搬书看书的动作。她情急生智,手捻剑诀把手机握在掌中,从手机上抽出手写笔,口中念念有辞:
“一骑天地明,一横鬼路结,两点日月明,凶神恶煞灭。奉天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念完,手机屏幕上同时写下一道形状端庄有如古印文的游魂煞镇符,随着一声疾喝,按下发出键把符图发到安婧的手机上。
在万里之外的跨国长途电话,要发出图片信息不是一按键之间的事情,安芸看看屏幕,又看看自己的手机,符图正一点点发出,可是她已经看到安婧在黑暗中无声地举起枪,瞄准了李孝贤的头。
李孝贤察觉到身边有人,她慢慢地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枪口,目光的焦点完全不在室内,好象只是看着远方的地平线。
安良仍在书房里拿书,当他走出房门要交书给李孝贤的时候,也看到了安婧,他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向安婧走去,可是安婧的枪口马上转向指住安良。
安芸在电脑屏幕上看到安良正站在安婧和李孝贤中间,李孝贤的视线被安良挡住,她轻轻拉开安良,向安婧递起拿着手机的右手。
安婧的精神状态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看到对方举起手她转回枪口马上扣下扳机。
“呯!”地下室里传出一声巨响,子弹击中李孝贤的手机,把手机打得粉碎,也把她的手震得飞开,巨大的推力还把李孝贤撞得摔向后面的地上。
这一声枪响让安婧清醒过来,她眼着的火光消失了,在微弱的灯光下是跪在地上抱着李孝贤的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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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婧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看到这个场面被吓得呆在原地,她看看自己手上的枪和李孝贤,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把李孝贤打死。她看着安良从跪着变成了坐在地上,用身体掩护着李孝贤,眼神仍然和刚才一样迷离地看着远方,还不时举起手护着脸,很明显是有幻觉。
手足无措的安婧马上想起给安芸打电话,抬起左手一看手机已经闪个不停,接通电话马上听到安芸焦急的声音:
“婧婧,我看到你开枪,是不是打死了人了?!”
安婧听到安芸这样问更慌了,她失魂落魄地说:“我不知道,我先看看……”
“别看了!扔下枪,马上把手机调到对讲。”
安婧照做之后,安芸的声音立刻回荡在地下室的走廊里,随着安芸的指示,安婧蹲到安良面前。
安芸的声音又说道:“我刚才发了一道游魂煞镇符到你的手机,一会我数一二三,你就把手机贴到安良的耳边,等我念完咒,你把那道符调出来,用剑指压着手机贴在他印堂上,然后划九字诀。”
安婧听到这里都快急哭了,她对安芸说:“我是修女,很多年没有练天师道的内功了,我怕不行啊!”
安芸语气非常严厉地说:“一定行,照我说的做,马上!”
手机贴到安良的耳边,喃喃的咒语开始传进安良的脑海里,他的嘴慢慢嚅动着,进而变成小声地跟着安芸念诵咒语。
安婧一手扶着手机在安良的耳边,另一手在翻看李孝贤的身体。李孝贤正在昏迷中,她全身上下都没有枪伤,只有右手掌不停地流血,也不知道手掌里有多少伤口。安婧细心地听着咒语,这是她从小就学习过的内容,可是随着时代变化,自己长大后有了个人选择,慢慢地就忘却了,她想不到在最危险的时候,能救人的还是这些被遗忘的古老密法。
安芸念完“急急如律令”,安婧立刻从手机调出闪着荧光的天师符,用剑指抵住手机印在安良的额前,然后按小时候练内丹的方法凝神聚气,一只手在安良的眼前按“井”字形分别划出九道纵横线,口中同时念出九字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口诀一念完,手机屏幕突然闪出一下比平常亮得多的光线,安良的眼神也随之灵动起来,他看看安婧,又对起眼睛看看贴在眉心的手机,然后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孝贤也随之幽幽醒过来,惊奇地看着安婧伸出剑指用手机压着安良的额头。
大家回到一楼,急忙给李孝贤验伤包扎。李孝贤的手伤得不轻,幸好安婧的手枪中发射出来的是橡胶子弹,又打在手机上,手机炸开后子弹没有贯穿手掌,才没有造成骨折,可是掌心里依然有很深的伤口。安良执意要送李孝贤去医院护理,回家时已经天亮了。
大家都不可能再睡觉,在一楼的大书房里打开五台电脑,重新回看晚上发生的恐怖事件,又接通了安芸的网络可视对话系统,全家开起了全球电话会议。
桌面上除了电脑还放着罗经,就是为了随时检查奇怪的转针现象,可是现在针又不转了。罗经的旁边放了两支“柏莱塔”自动手枪,安婧说放在这里辟邪。
安芸从李孝贤入门的第一时间就很注意她,从安良说的鸳鸯蝴蝶命和她出生的年份,安芸就可以推算出李孝贤的生日和命局。可是她出生的钟点安良也不知道,如果硬要说是八字全配的话是勉强的。八字命局里年月日时是必备的四个条件,每个时间单位都有两个中文字代表,所以年月日时加起来正好是八个字,现在不知道李孝贤的出生钟点,说是鸳鸯蝴蝶命总有些一厢情愿。
不知道出生钟点,当然不能排出一个完善的命局。安良问过李孝贤这个问题,她说没有人告诉过自己;再想从一些生活经历和家庭结构上逆推出这个出生时间,李孝贤又不愿意多说家里的事情。本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孩,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家里的事是很正常的,可是放在频频出事的安家就成了神秘人物。
更何况从刚才的录像上看,深夜三点钟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