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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绯媛死了,我想你也不会好过的。」高语阳神情复杂地道。
「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了?」程倩柔还是死心不息地问。
「对,已成过去。」高语阳正色道。
听到这个最终的答案,程倩柔轻皱眉头,勾起唇角凄然地笑了起来。她一脸悲伤地看著高语阳,顿时百感交集。
而高语阳则任由她静静地凝望著自己,直至她转身坐上车,毫不犹豫的驶走。
高语阳神情复杂地远眺她那辆车的踪影,就在他看得出神之际,附近却传来「啪哒」的怪声,令他吓了一跳。
「谁?」毫无预兆之下,高语阳惊叫出声。
在话音刚落之下,虽然紧张,但叶绯媛还是快速地拾起地上的文件,然後忐忑不安的从柱子後迈出步伐来。
将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高语阳略为讶异的瞪大眼睛,微启唇瓣嗫嚅了一下,顿时语塞了。
叶绯媛走到高语阳身前,抿紧唇心里不安又无法言喻。
「你……怎麽会在这里?」高语阳好奇地问,难道,刚才他们所有的对话都听到了?
「有点事……」叶绯媛垂下眼睑,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不敢正视他。
「刚才的,你都听到了?」高语阳半眯起狭长的眼睛,明知故问。
「嗯。」她并没有否认,反而是斩钉截铁的承认了。
高语阳神情复杂地凝视著看起来相当冷静的她,眼里划过柔柔的涟漪,他跨开步履靠近她想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而叶绯媛并没有躲开他,只是与他四目相对,那直勾勾的目光映进他的眼眸里,显得有一丝讽刺的感觉。
难道对於刚才那段对话,她真的没半点动摇,听不出自己的心意吗?
想及此,高语阳的俊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他紧锁眉头看著叶绯媛,令原本一脸冷静的叶绯媛的心为之一颤,慢慢瞠目起来。
为什麽……他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悲伤,令她的心揪住,此刻真是五味杂陈。
彷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叶绯媛抬眸,开口。
「程小姐就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吧?」叶绯媛平静地问。
「对。」高语阳没有否认。
「你已经不爱她了?」以前爱得那麽轰轰烈烈,他真的已经放得下吗?她很想知道。
「对,我已经不爱她了。」对於她的问题,高语阳觉得她的心多少也曾动摇过,所以对她有所期待。
听到他这乾脆的回答,叶绯媛顿时呆住了。
她怔忡了一下,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这乾脆的话触动了,很奇怪。可是,当脑里掠过刚才程倩柔悲伤的脸庞,她就觉得……
──有种苦涩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还爱著你。」叶绯媛轻皱眉头,眼里盈满了忧伤的光芒,牵起唇角苦笑道。
第五十三章《黑夜中的危机》
闻言,高语阳愣了一下,接著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眸倏地一黯。
二话不说,高语阳伸手抓住了她瘦小的肩膀,令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叶绯媛瞪大眼睛,不由得吓了一跳。
文件应声落地,叶绯媛慌乱地凝望著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而且他还露出认真八百的神情,令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高语阳的脸庞意外地悲伤,她茫然地看著他的脸,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很奇怪。
他……究竟是怎麽了?
她只是说实话而已,的而且确程倩柔是仍然爱著他,不是吗?可是,一想及此,她就觉得心里掠过一丝苦涩。
──不知为何。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悠久的沉默,高语阳终於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他的神情悲伤却夹杂著冰冷,有股轻微的火药味。
「这……」叶绯媛嗫嚅著,不懂得该如何回答他。
「你介意吗?」高语阳沉下脸,伸手捧起她那白晢的脸颊问。
()
她的脸庞下意识的往後退,眼睛明显不过地逃避他冷冽的目光。
这句话问得真好,她介意吗?她介意程倩柔还喜欢他吗?她不知道,只知道此刻心乱如麻,脑里有千丝万缕在肆意蔓延。
高语阳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慌乱又不知所措,觉得真是百感交集。
原来,到了现在,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她,而她其实由始至终,连对自己产生半点好感也没有。
悲伤和痛心疾首,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此刻,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
「谁对你好,谁关心你,谁真的是喜欢你,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高语阳勾起唇角失笑,那笑容讽刺又悲伤。
这句话,就像是在对她……
──表明心迹。
可是虽然如此,但是她却觉得他其实只是渴望被爱而已,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依赖自己的爱,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们的关系很复杂。」叶绯媛轻皱眉头,撇过脸没有正视他道。
若果,起初他们的关系简简单单,是不是比较好呢?而现在,又会不会没那麽难受?
而复杂的地方就是,他们本是朋友的关系,接著因为被他强上了而成为床伴,而现在呢……?现在好像连朋友、床伴都不是。
那究竟是什麽关系?
「有多复杂?」高语阳挑了挑眉,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叶绯媛摇了摇头,无从得知。
「复杂就是在於,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可是却关系暧昧,会很亲密地接吻,会理所当然地拥抱你?」高语阳紧锁眉头,用忧伤又焦灼的目光看著她。
之前他强上她只是一时的冲动和被情欲薰心,但现在,他是真的喜欢上她,所以才会那麽久都没有碰过她。
而闻言的叶绯媛只是微启唇瓣,一脸讶异的抖动著眼眸,眼里潋起粼粼的波光,而心湖则同样是潋起涟漪,触动起她心中的弦。
「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叶绯媛轻闭双眼,然後朝他凄然地笑道。
巧妙地转身,叶绯媛轻轻地甩开放在肩膀上的手,然後拾起地上的文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停车场。
在这个静谧却弥漫起忧伤气息的停车场里,他觉得难以呼吸。
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伤痛,高语阳用手捂住额头,唇抿成了一条线。
刚才的那句话,就已经代表--
──她拒绝了自己。
***
匆忙地离开停车场,叶绯媛的背抵在电梯墙壁上,呼吸相当紊乱,令她大口大地喘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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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赶紧逃离现场?她的手抚上胸口,觉得心脏跳动的节奏被乱了,毫无规律地跳动著,令她觉得紧张不已。
看著手中的文件,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不是刚才偷听高语阳和程倩柔的对话,就能赶得及将文件交给老头上司了。为什麽一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就与她无关。
而且,上次推她下楼梯的人原来是程倩柔,她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不过,她是因为太爱高语阳吧?
高语阳他们那家人,关系太复杂,现在甚至好像连自己也牵连在内。
总觉得,就像是多角恋。
出了电梯,叶绯媛平伏好紊乱的心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此时,里面寥寥无几,静谧不已。突然间,她觉得有种空虚的感觉在心坎里游走。
不过,空虚是指这里还是她的心?
将文件放在老头上司的房间,叶绯媛才拿起手袋离开办公室。
乘搭电梯来到公司低层,叶绯媛看了看腕表,原来已经那麽晚了,怪不得天色暗下来了。
走在路上,平日她都有高语阳接送回家,所以这阵子都没曾试过独自一人走到附近车站。
而以前下班都是秀儿与她一起结伴同行的,因为这阵子她都经常与高语阳走在一起,所以就没有再与秀儿一起回家了。
现在这种感觉,很陌生。
原来,习惯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临近冬季,所以天色特别快黑。令形单影只走在路途上的叶绯媛觉得这种感觉显得更寂寞。
就在此时,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拉住她的手臂,令不能及时回过神来的叶绯媛怔忡著,被硬生生的拉进了黑暗静谧的後巷。
她的背抵在墙壁上,令她吃痛地低吟了一声,在黑暗中,她看到一双如野兽般锐利的眼睛,令她瞪大眼睛,惊恐得轻轻颤抖著身体。
那是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他正将她的双手扣在上方,令她害怕得动弹不得。
「放开我!」虽然害怕,但叶绯媛还是朝他恶狠狠地吼道,并且不时挣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