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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施展诡计的价直,就赤裸裸的切割由心。
妖屍蓦见紫电横闪,浑身如受雷击,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楚。劫火侵入体内,与她元神相合,内火外火,里煎外燃之下,重又嚣叫喝骂起来。阴魔李宁也端坐蒲团之上,安祥入定,不再理会。妖屍全身已被束紧,口眼以外,再也不能动转。全身骤间虚虚荡荡,血肉消失得一滴不剩,任由无俦劲道的一头火龙在体内游旋盘转,狂卷出的电流令到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焦臭味,魂魄也顿感到突然被抽离肉体。玄胎已控制了艳屍。
凤凰劫火中的妖屍仍是原样,神态反更凶恶狞厉。重创之馀,实则元神真气耗损大半,已被凤凰劫火神光束紧,全身瘫痪,口眼以外,再也不能动弹。不动还稍好些,微一挣扎,苦孽更甚。因是邪法高强,神气坚凝,所受罪孽也是最烈,常人还可求死,她连求死都所不能。连眉眼都不能闪动一下。固然她就放老实些,也是一样形神俱灭,凤凰劫火神光往上一合,仍是形神齐化乌有,但痛苦终要减去好些,还可多延半日。此时元神真气已被凤凰劫火熔化将尽,以她多年苦功所炼,不特知觉俱在,且较常人受苦,感觉更敏,其苦甚千百死。
众人早看出妖屍虽然相貌惨厉,凶晴怒突,手舞足蹈,似要扑人之状,但和泥人一样,就这麽一个姿态,休说手足,果连眉眼都未见分毫动转。乍看不觉得,还以为她凶,双眼迸出异采,有如狼眼闪炽耀人。身上逐渐演化成了微微透蓝的鬼魅形状,由一幅青蓝色火焰的薄纱笼罩著。内里所有的血液形成了血丝茧膜,裹著黏稠淡红色液体,十分柔软,体内再也没友任何一根骨头,只等噬尽艳屍的肉体精华及修为。
阴魔李宁双目垂帘,装作入定,即转念去那留在小寒山二女体内的先天真气,了解其追勦毒手魔什的进程。
第百八十八节波涛暗涌
小寒山二女刚入武夷,便见李洪才进洞府。谢琳开口便问:“我爹爹呢?”
李洪说道:“我也刚回。”
李洪由珠灵涧别了凌浑,起身往武夷山赶去。暗忖:“谢氏姊妹乃师父前生爱女,来借心灯诛邪,为何不与,还要自己相助?自己是门人,也无相助世姊偷盗之理。”
当然想也想不出是甚缘故。阴魔之替入谢山庐舍,只芬陀大师知情。妙一夫人心系小奸夫,全神贯注,灵欲互通,才觉到气机变幻,此外更无知之者。阴魔舐犊情深,费上三百六十五昼夜工夫,以玄门妙法使其成长,可以不虞失堕,要是一意修为,循序渐进,其上乘功果直是无可比拟。行法说难不难,但却非寻常神仙可施,只阴魔拥有连山大师留下的亿万无上功德,付诸信托,才可平步登天。
苟有犯误,也只减损所托,无害自身修为。失堕也只损及所信托的功德矣,无修道者的人头落地,也无须效天仙的问责。真是亲生子女也罕见如此殊宠。
谩藏诲盗。现之於仙凡则成死|穴,阴谋诡计就从弱点埋手。霹雳飞虎两个蠢子就是给阴素棠那毒妇弄得元气尽失。当然有克绍箕裘者,示弱而不弱,就是请君入甕。
李洪归途遇见藏灵子,被喝住。藏灵子见李洪年少好事,先对夸奖了一阵,後说起毒手魔什事,并保证事情是他怂恿,由他担待。另外又赠出一道灵符,说是一经施为,不论对方法力多高,也算不出来人心意行动,尤其不可对师父说。
冷不防在李洪头上拍了一下,加了禁制,说是一见师父便想不起。
这当头一掌竟是将元神分化,附在李洪身上。李洪因见对方父执之交,没有防备,事出意外,心灵竟受遥制。不过藏灵子也小看了李洪,要借小辈出头弄翻毒手魔什,就是怕轩辕老怪追究,不知此子修为已臻至自控心灵的境界,控人的反被抓著痕迹。翻了出来可就由他独自面对轩辕老怪的寻仇。李洪给藏灵子阻了不少时光,路上还在盘算。
见到小寒山二女,忽想起身畔灵符,连忙取出,说道:“来时途遇藏灵子世叔,交我一道灵符,命转交世姊,说有大用。世姊请看。”
谢琳刚一接过,一片红霞闪过,符上现出两行字迹,也是一闪即隐。心中大喜,忙即收好。李洪随即撤禁,同入仙府内。谢琳先将灵符取出,朝入门处一扬,又是一片红霞飞起,连闪几闪隐去,符已不见。然後落座,说道:“我爹爹少时即回。我们是想借那心灯,去除毒手摩什。照著爹爹本意,惟恐由此生出枝节,本不肯借。须洪弟相助,你却不许推辞呢。”
李洪道:“只不叫我欺骗师父去偷,哪怕受顿责罚,也必照办。”
谢琳嗔道:“洪弟忒小看人。莫非我所求不遂,便作偷儿麽?就说自己父亲,事後可以涎脸请罪,也断无逼你伙同行窃之理。”
李洪见她生气,慌道:“我不过一句笑话,如何认起真来?”
谢琳笑道:“你说话气人麽。其实不过事有凑巧,仗著爹爹不曾明令禁止而已。我只问你,灯在你手,你肯不肯借呢?”
李洪道:“如在我手,拼受责罚,也无不借之理。”
谢璎接口道:“我看还是一面向恩师、叶姑通诚求告,等爹爹回来,明言借用吧。”
谢琳道:“姊姊真迂。适求恩师、叶姑,均无回音,当有原因。偏生不知爹爹为何不允?万一坚执成见,说明更糟。好在是诛邪除害之事,异日有甚麽难,我自当之。难得有此除他良机。豁出爹爹见怪,便做小偷,也所不计,何况无须作贼呢。”
李洪还想问既不暗取,如何到手?蝟丹谢山已然走进。随对李洪道:“心灯所存万年神油,所馀只几滴。叶姑将来诛戮小南极四十七岛妖邪时也甚需要。此宝神妙无穷,无油也能应用,威力终差得多。这类神油本极珍贵难得,也是邪魔将亡,机缘凑巧,杨瑾道友在白阳山古妖屍无华氏墓中,无意之中得有甚多,已用佛法将油炼成,可取来应用。特地回山一行,命你持此心灯,去向杨仙子求取神油。神油必须在十四天内取到,仍放原处。此外尚有一事,须我亲往。乘我未归以前,三个月内许你自在游行。”
谢、李三人闻言大喜。蝟丹谢山手朝洞壁一指,一片金霞闪过,壁间现一尺许高的小洞,心灯便在其内。随将灯交李洪,传以存放启闭之法。二女笑道:“爹爹的心灯,原来藏在这里。将来女儿想要借用,爹爹不肯,便可偷了。”
蝟丹谢山笑道:“你们还像以前一样顽皮。暂用何妨,说甚偷字?”
谢琳闻言,首先跪谢。蝟丹谢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莫得意。习了灭魔宝籙,魔障也随之而生。你如一遇事便来借用,并不一定开启如意呢。”
谢琳故意把樱口一呀,笑道:“习那宝籙,原为仰体爹爹心意,如今说了话又不算。女儿日後不用此灯便罢,如用此灯,不问明偷暗盗,一定到手才算哩。
“谢璎知道父亲法力甚高,插口道:”琳妹说话全没检点,幸而洪弟不是外人,否则,和爹爹这等放肆,岂不被人见笑?“
其实蝟丹元神又岂是所能遮蔽,只是藏诲,一为助长李洪,二为卸避诛杀毒手魔什的後患。谢琳知谢璎用意,故作负气,走向一旁不理。谢璎又对蝟丹谢山道:“女儿久已不见叶姑,杨仙子对女儿们也极期爱。洪弟终是年幼,持此至宝远行,也觉可虑。意欲与他同往龙象庵,拜见杨仙子,就便看望叶姑。等取来神油,再返小寒山,不知可否?”
蝟丹谢山笑道:“你看他年小麽,稍差一点的妖邪,真没奈他何呢。同往无妨,叶姑却见不到。双杉坪无须去了。杨道友如无甚使命,回山去吧。”
李洪把珠灵涧所得莲花形法宝取出,蝟丹谢山笑道:“此是观音大士昔年降魔至宝金莲神座,与你心灵合一,动念即发。我等一人来此,你们去吧。”
二女巴不得早走,忙催李洪,一同拜别上路。谢琳心急,刚同驾遁光飞出不远,便和李洪商量说:“火炼毒手就在日内,等油取到,便先借用。”
李洪笑道:“心灯虽可借用,你不要我同去,却是不行。”
谢璎道:“洪弟你太胆大。毒手摩什这妖孽实是厉害,这次并有好些能手相助,便我们也只试试,并无必成之望,如何可以视如儿戏呢?”
李洪急道:“那乌头婆鬼手抓魂何等厉害,照样吃我大亏。我有三宝护身,怎去不得?何况还有你们七宝金幢呢。你们多大乱子都敢惹,怎一有我在内,就胆小了?”
这就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