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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情况杨婆知道自己是白忙活儿一场了,这烧香的用意本是灌注入人的念力在里头,以期稀释那怨念。偏当事人的怨念还在,光靠她这外人的念力是万万不够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这怨气因何而起还得靠那作孽之人自己来解才行。
又过了两天,好不容易盼到那严冬回来了,据说是在昨天深夜里归家的。杨婆一大早就去敲他们家的门,开门的是严冬,只见他眼圈黑重,精神状态极差,失魂落魄的样子。而屋里头的何斌正冷冷的望着他们。
她琢磨着屋里头不好说话就把严冬给叫了出来。她一开头就把那话给说明了,严冬惊讶之余也把心上的苦给吐了出来,她这才知道,他至归家后就被折腾得不得安宁,何斌那阴森森的疯言疯语不算,还有接连不断的恶梦根本就让他快疯了去。
“这都是你造的孽啊!害已不算,弄不好还得牵连无辜啊!”杨婆语重心长道。
严冬在杨婆的指示下把那骨灰罐子埋入屋子前的空地上,又栽种了一些植被在上面,杨婆特别叮嘱在它的上面裁上一株玫瑰,那是凝聚爱的精灵,如若它能养活了到也没事,若死了,那还得出事。
杨婆还规劝他放下心中的愤恨,要以慈悲胸怀来面对所有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的心结解了才有可能安抚那怨灵。另一方面她又去劝慰何斌,让她为了小云的未来着想,放下一切好好的过日子吧!母爱是伟大的,她抱着自己的女儿流着泪,那可爱的小脸蛋竟有几分似那个负心汉,但更多的还是捡到了她,特别是那双眼睛,最终她还是决定放下了。
几个月后那株玫瑰居然真活了,原本已为一切都相安无事,那孩子的灵虽还在,但总算是善的,常守着小云的周围,相伴,看起来是姐妹之情让它安宁的。
有时候杨婆常会看到小云爬在窗户上向外张望着,可那玻璃上透着的是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一张平静落寞,另一张却总带着笑容,一如她死前般活泼。
事情的圆满让大家都淡忘了许多重要的事情,毕竟谁都渴望安宁幸福,谁也不希望死守着痛苦而活。
虽说那何斌是放下了一些怨念,但许多事情的发生使她的心性发生了很多在变化。生活的艰苦让她明白了有权有势的重要性,为了让她唯一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能医好她的病健健康康的活着,她想尽了办法要出去,因为她知道,只有走出这穷山沟她才有发展的机会。
六年后她终于如愿以偿走出这不毛之地,他们全家搬到了城里,唯独遗留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起初杨婆也快遗忘了,那个鬼娃的存在,不然如若她能早些提醒的话到也是好的,偏偏安宁的生活麻木了她的大脑,直到命案的发生。
那鬼娃因为被家人抛弃而最终化成恶灵,巨大的愤恨使它的能量强大起来,它四处去吸纳一些微弱的能量以壮大自己的,当然这是一种很自然的现象,一个能量离开了依附而活的身体它唯一存在世间的办法就是吞噬其它的能量。
这种自发的行为使它偿到了甜头,随着能量的强大一般的能量已经无法满足它的胃口,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它发现吞噬那些怨灵的能量会使它的能力得到很大的提高,它现在甚至已经可以控制一些人的意识了,它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毕竟还是个孩子,喜欢恶作剧。
第六十九章 瞎了的左眼
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壮大中,独自守候在空屋里依然期盼着家人回来,另一方面它又怨恨着他们,她的父母,可她更想念她的姐姐,小云,她们应该是一体的。
有一天空屋里搬进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幸福美满让它很难受。它嫉妒着这一切,它讨厌那个小女孩去采摘那株为姐姐而开放的玫瑰,它讨厌她坐在那个姐姐最喜欢的秋千上,它厌恶她欢乐甜美的笑容,因为她是如此的健康,这是它的姐姐所没有的。
它不允许,它不要看到如此和睦的家庭,它要破坏这一切。于是它故意接近小女孩,然后附在了她的身上,首次尝到了害死人的快感。它借着小女孩的身体用刀把她的父母全杀了,看着那两个不甘的怨灵形成后脱离身体,它直觉的把它们都吞了下去,再次壮大了自己的能量。
于是一次又一次,它不断的去杀人,并且玩上了瘾,以此宣泄它的不满,它要报复所有的人们。可惜它的能力有限,当初被那杨婆的一道符纸束缚住,无法离开平房的范围以外奇。сom书,不然,它还想要冲出去找它最最恨的家人,它要让他们……
一起又一起人命案的发生惊动了杨婆,她第一个想到了那个被遗忘的孩子。一天晚上她试图去阻止,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的能力有限,拿它毫无办法,虽它是伤不了自己却无法避免它去伤害自己的家人。
终于有一天,它动怒了,不顾念往日的恩情将毒手伸向她的丈夫。能量本就是极其敏感的,易喜易怒,再加上它原本心性如此,就更是难以琢磨了。杨婆万没想到它会连自已身边最亲的人都妄想加害。
当她发现时一切都迟了,她已经无力救出自己的丈夫,她绝望了,于是就发生了她拿着锤子去敲门的那一幕。最终在她丈夫的能量还未吞噬完的前一刻,她牺牲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拼死快速将那仅存的一点点能量封入自己的左眼中,总算以她自己的方式保住了丈夫的气息。
这个世界是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她的勇气,她的意志终于战胜了那个凶灵,虽然未将它成功消除但总算压制住了一段时日。从那天起她就把自己跟孩子关在屋子里,一心要把丈夫的能量保存下来,与自己的身体融合。
只有强大的意志才能让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最终,他终于存在了下来,吸附她的能量而活,但至少,他存在着,偶尔他们还可作心的交流,虽然是如此的微弱。
有一天,严冬突然回来了,刚开始时也还好好的,她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后来他说是要去旧屋看看,她欲阻止想想近两年也没见它再出来闹过也就作罢了。傍晚严冬再来拜访告别时她就发现不对了。
它是如此的强大,它的能量明显比前两年更强大了,它就依附在严冬的体内。孩子们看不见,那个带着慈善笑容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面色诡异的小女孩,可是她看见了,她清楚的认得,那是何斌的孩子。
她怕它,十分惧怕,她的左眼在隐隐作痛,这是警告,不要轻举妄动,它随时可以取走她丈夫的能量,只要它愿意。
从此那凶灵再没有出现过,它随着严冬离开了,她不知道它获得了什么样的力量得以冲破结界离开那排砖瓦房,离开镇宾。而她的孩子们也似被迷了心智般,迷失了自己的心。
“不!他们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杨婆说着说着突然捉狂起来,而她的症状跟丁子犯失心疯时几乎一模一样。
丁子连忙捉住她的手,防止她过激伤害到自己。
折腾了十几二十分钟,杨婆总算安静下来,昏睡过去,一直守候着她的丁子也不知不觉的趴在床边睡着了,眩晕再次征服她。
严小云独自来到那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上,近黄昏时分,天边的彩霞绚烂多姿,映照整片大地。
记忆中,这曾是一片花圃,其中有一株玫瑰特别美丽娇艳,她因为它的生而快乐,因为它的残败而落泪……
她穿越空地来到那排平房前,夕阳下的它,显得这么孤独。
她来到曾经的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又转进屋里,去看那面墙上的一幅画。
“这是你吗?你长这个样子的吗?”她对着空气道,传来一串孩童的嘻笑声,是由过道上传来的。
严小云随声追去,夕阳下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越荡越高,越荡越高,一长串的笑声犹如天籁般响彻整片天。她慢慢的转过脸来,挂着灿烂的笑容睁大着灵动的眼睛,慢慢的,慢慢的放开紧捉着绳子的双手,伸向她笑道。
“来啊……来啊……一起来玩啊……来啊……”那张熟悉的面容,那么可爱,那么俏丽。
严小云不自觉的向她靠近,像被招唤,又像被吸引……
突然那孩子整个身体被抛了出去,像个破布娃娃般,摔出去……掉落在地上,手脚反扭曲着,脖子也反扭过来,眼白上翻,正流着血。
“不要我了……你们都不要我了……不爱我了……你不爱了我……”
这声音像魔咒般反复回荡在每一个地方,小女孩子稚嫩的声音,像个耍脾气的孩子,在讨要玩具般。
严小云明明知道这是意识干扰,却没有办法去抵制,对方的能力要比她高出许多。
“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