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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看来,放任不管还真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太后脑中一阵顿痛。唉。这毛病已有半年多了。太医诊治之后,说是因为国事操劳所致,只要安心静养,定可慢慢痊愈。
庸医,真是庸医,连真话都不敢说。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皇儿年龄也不小了,也该让皇儿亲政了。最近,皇儿在一些平常小事上面,老是跟自己顶撞,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切莫让权力影响了母子的亲情。
不过,在大事上,皇儿可从未提出过什么主张。当然,这也不能全怪皇儿。权力蚀心,厉害非常。争权夺利,古来如此。他怎知道我是真心想让他亲政,还是想一直垂廉听政下去。故作愚顿,假装痴呆,也不失为一种自保之法。
这样一来,皇儿到底能不能胜任就不知道了。却又怎敢贸然让他亲政?
不若,四川张永这事就交给皇儿办理,一举两得。
宣政殿。早朝,群臣跪拜,三呼万岁。
“工部卫大人。”太后唤道。
工部尚书卫旌德越众而出,拜伏在地:“太后千岁。”
“免礼平身。”太后道:“火药的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卫旌德拱手道:“启禀太后,再次征集,只征得一百二十二石,尚缺一百二十八石。缺口的产生。主要在于四川年贡的剧减。此事据微臣调查,乃因为四川雷家庄失误,改变了配料所致。”
太后沉吟了一下,道:“愿闻其祥。”
卫旌德道:“太后容禀。四川雷家庄乃是出产火药的世家,每年可得火药五百石左右。去年春夏之交,雷家庄忽然改变了火药的配料,致使下半年所产火药全部报废。据为臣下属所报,日前曾在雷家庄亲见废药不下三百石之多,抽取样品一百份,无一能炸。因此,微臣请示太后,能否从兵部抽调火药,以解燃眉之急。”
太后道:“出产废药,怎会有三百石之多?难道他们自己不知?”
卫旌德道:“启禀太后,他们自己知道。只因为四川驻军出高价收购废药,比起能炸之药还要贵出几分,故此他们就出产了大量的废药。”
“岂有此理。”太后又唤道:“兵部方大人。”
兵部尚书方留誉越众而出:“太后千岁。”起身后道:“启禀太后,军队关系到国民的安全,粮草辎重不容轻减。目前兵部只能抽取火药五十石。望太后明查。”
卫旌德道:“启禀太后。今年是暖冬的天气,黄河解冻定会提前。若不按时破冰,届时解冻不均,冰层堆积,撞毁堤坝。转瞬之间。便会洪荒千里。请太后明查。”
一阵沉默之后,太后说道:“休要争执。方大人,命你兵部调火药八十石,步兵一万,大炮两门,听候工部差遣。”
方留誉道:“微臣领旨。”
卫旌德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又道:“早朝后,请宰相、太师和六部尚书至礼明殿议事。兵部侍郎武潜阳、礼部侍郎尤惠安同往。”
执事太监景怀忠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众君臣转至礼明殿,重新见礼。
太后吩咐道:“宰相年迈,给宰相看座。”
“臣谢座。”宰相丘政原谢恩坐下。
“今日所议之事,乃四川张永之乱。哀家有意。让皇帝御驾亲往,酌情处理。众爱卿以为如何?”
群臣躬身垂首,齐道:“太后英明。”
“皇儿以为如何?”太后道。
“问我吗?”皇帝左右张望了一下,道:“嗯,这个张永,寡人不认识呀。”
太后道:“也好。众爱卿且将张永生平事迹断章道来,让皇帝认识认识。谁先说,吏部葛大人?”
吏部尚书葛清苑上前道:“太后吉祥,皇上吉祥。这个张永,自号乖崖,乃河南鄄城人士。
“在张永初任杭州知府的时候,有一个名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沈彦分家产不公。张永问明事由,问道:‘你两兄弟分家,已过了三年,为甚么不在前任长官那里告状?’沈章道:‘已经告过了,非但不准,反而受罚。’张永便道:‘既是这样,显然是你的不是。’将他轻责数板,判决所告不准。”
“打得好。这些刁民,不打不说实话。”皇帝道:“后来呢?”
葛清苑道:“启禀皇上。事过半年之后,张永到庙里烧香,穿街走巷的时候,想起沈章所告之事,便问左右:‘以前有个叫沈章的人告他哥哥。你们都还记得吧?’左右答道:‘记得。’张永问道:‘那沈章说他住在哪里?’左右道:‘就在这条巷里,和他哥哥对门而居。’张永即行下马,让差人把沈彦和沈章两家人全部叫出来,相对而立。张永问沈彦道:‘你弟弟曾向我投告,说你们父亲逝世之后,一直由你掌管家财。他年纪幼小,不知父亲传下来的家财到底有多少,说你分得不公平,亏待了他。你说,到底是分得公平呢,还是不公平?’沈彦道:‘分得很公平。两家的财产完全一样多少。’又问沈章,沈章仍旧说:‘不公平,哥哥家里多。我家里少。’沈彦道:‘一样的,完全没有多寡之分。’
“张永道:‘你们争执数年,沈章始终不服。到底谁多谁少,难道叫我来给你们两家一一查点?现在我下命令,哥哥的一家人,全部到弟弟家里去住;弟弟的一家人,全部到哥哥家里去住。立即对换。从此时起,哥哥的财产全部是弟弟的,弟弟的财产全部是哥哥的。双方家人谁也不许到对家去。哥哥既说两家财产完全相等,那么对换并不吃亏。弟弟说本来分得不公平,这样总公平了罢?’”
“智断。这张永原本机智过人。”太后称赞之后,又道:“不过,这个案子,尚不足以说明张永的为人。”
葛清苑伏地拜道:“请太后责罚。”
“适才所说的案子,值得倡导百官。爱卿时常宣之于口,本职责所在。卿本无罪,责罚什么?”太后道:“下面,还请葛爱卿说说那些不方便提倡的事情。”
“遵旨。”葛清苑站起身来,重新说道:“据文书记载,张永在杭州审案时,有个青年和姐夫打官司争产业。那姐夫呈上岳父的遗嘱,说:‘岳父逝世时,我小舅子还只三岁。岳父命我打理财产。遗嘱上写明,等小舅子成人后分家产,我得七成,小舅子得三成。遗嘱上写得明明白白。又写小舅子将来如果不服,可呈官公断。’说着呈上岳父的遗嘱。张永看后大为惊叹,叫人取酒浇在地下祭他岳父,连赞:‘聪明,聪明。’转向那人道:‘你岳父真是明智。他死时儿子只有三岁,托你照料。如果遗嘱不写明分财产的办法,又或者写明将来你得三成,他得七成,这小孩子只怕早给你害死了,哪里还能长成?’当下判家产七成归子,三成归婿。”
太后点头道:“我泱泱中华,素有传子不传婿的习俗。但婿孝子不孝也屡见不鲜。此案推翻证据,只凭对死者心意的揣测下判,着实大胆。有些像张永了。”
葛清苑得到嘉许,挺直了腰板,又道:“有一件事,不见记载,微臣也只是听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太后道。
葛清苑道:“微臣听说张永在河南做官的时候,一次有个小吏冒犯了他,张永罚他戴枷示众。那小吏十分嚣张,声称:‘有种你杀我头。你若是没种,我这枷就戴一辈子,永远不除下来。’张永大怒,即刻便斩了他的头。”
太后唏嘘了一下,道:“这等事,只有张永能做,定是真的。”
皇帝忽然开口说道:“依寡人看来,既是罚小吏戴枷,必然不够死罪。只凭口出不逊就取人性命,这张永未免有些过分。”又道:“若是寡人遇此情形,当顺水推舟,就让那个小吏戴着枷,天长日久的且看他自己是否除下。”
太后赞道:“皇儿有此见识,着实难得。”
群臣轰然道:“太后训导有方,皇上英明神武,实乃万民之福也。”
户部尚书赵安国乘兴说道:“启禀太后,微臣听说过张永还没做官之前的一件事情。当时有个小官亏空公款,受到恶仆挟制。那恶仆说,若不将长女相嫁,便要去出首告发。小官合家无计可施,深夜聚哭。正好让张永听到了哭声,拍门相询,那小官只说无事。问之再三,方以实情相告。张永次日便将那恶仆诱到山谷之中杀了,然后告知小官,说仆人不再回来,并告诫他以后再不可贪污犯法。”
第二卷 第5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