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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底映入那华美至极的容颜,沈醉瑶袖中手拢起,抑制内心某种激荡,只凝视他,最后极为涩顿地叫了声:“墨,墨晗哥哥……”
顾墨晗微愣,仔细打量一遍眼前女子,不禁回想起来:“小瑶儿?”
见他仍记得自己,沈醉瑶立即颔首,韶容上泛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赧红,似无限欣喜。
顾墨晗哂笑:“几年不见,倒快有些认不出你了。”
面对那笑容,沈醉瑶脸颊更添红热,低下头。
顾墨晗看了她几眼,没再多说,只冲身边发呆的人道:“走了。”
“哦。”慕半依一应,收回视线。途中被他牵着手,却是很别扭地抽了抽,“我,我自己走。”
顾墨晗偏不放,感受肌肤在掌心里细细摩挲,所生出的一层柔暖延至唇边。
他侧过脸,有些太美太柔的东西,被融入廊外照射来的阳光中。
这一幕,沈醉瑶从背后望去,竟不由得看痴看怔了。
何曾见过,那眼底的温柔与宠溺,美好得仿佛一伸手,就化成了幻影。
是对她,竟是对那个人……
攥紧手,像有千万不甘和痛苦,凝聚在这柔若无骨的细腕之下。望向那人背影,望向她发髻上的兰花簪,沈醉瑶呢喃自语:“汝之喜,定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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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回来,慕半依态度一改往常,与顾墨晗用膳时,竟主动去替对方夹菜。当看向碗中的珍珠鱼片,顾墨晗动作反倒顿下来。
从侧面看不清他神色,慕半依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在怀疑自己下毒吧?稍后,终于见他举筷慢条斯理地吃完。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销香暖云屏,更哪堪酒醒。”
顾墨晗一旁用膳,慕半依却开始殷殷切切地念起情诗。不过对方恍若未闻,只是不紧不慢地夹菜喝酒。慕半依不免失望,遂又出口,“去君咫尺地,劳君千里思。”可惜那人仍面无表情。
慕半依不死心,正准备念下一首,岂料顾墨晗突然转首,用很温柔的语调道:“半依若觉得哪里不舒服,本王就请大夫过来瞧瞧好了。”含笑眼中,分明挟着一丝阴凉。
慕半依识趣地闭上嘴,低头吃饭。
通常用完晚膳,顾墨晗都是直接留宿在幽町居。今晚自然也不例外。而慕半依的态度与以往相比,反差可谓极大。曾经对某人想刺激都刺激不走。今天却是热脸相待。顾墨晗才一坐下,她就主动为他端茶倒水,并且剥开香果妥帖地喂入口中。面对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顾墨晗神情却变得愈发古怪。
“殿下,这样舒服吗?”那花瓣似的玉手,正为他轻轻按揉肩膀。
顾墨晗皱眉,最后实在受不了的起身。一把扯她入怀,几乎很无奈地吐出两个字:“说吧……”
慕半依眨眨眼。但顾墨晗接着补充句:“你的那些银票如今都在本王手里,也算物归原主了。”
意思就是不给了呗。慕半依暗自咬咬牙。随即勾上他的脖项,脸颊偎入臂弯,语调既是撒娇既是委屈道:“殿下,妾身闷得慌。”故意这么说。果然,感觉那身躯剧烈一震。
顾墨晗喉咙动了动,对于她的投怀送抱极不适应。然而心底,又分明欣喜:“以后本王会常来陪你。”
慕半依继续嗔道:“殿下,我在王府里闷得慌……”
听出什么,顾墨晗眸色渐如夜笼,托起她的下颌:“真只是觉得闷?”
慕半依点头。一对晶瞳若洗,在他注视下坦然荡漾:“殿下还从没带我出外游玩过。”
顾墨晗听完,陷入一阵沉吟。慕半依则微笑等待。反正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动,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好了,本王知道了。”过后,顾墨晗既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住。
得这个回答,慕半依并没失望,将头搭靠在他肩膀,嘴角笑意时深时浅。
几日后,下了今冬第一场雪,却是稀稀薄薄,对整个京都来讲无关紧要。只是天气愈发寒凉,院里的黄叶都已落尽,干枝上凝着层透明冰霜。
或许受天气影响,近来慕半依性子老实许多,不是坐在窗前捧着手炉望景,就是一人呆在内室。翠菱虽不知她独自做些什么,但按照以往习惯,八成是在睡觉。
老皇帝身体不适,这阵子顾墨晗也是入宫频繁,早出晚归。有时付柳到府上拜访,二人就关在书房商讨一些事情。他似乎忙得不可开交,白天通常见不着人影,夜深人静时,慕半依也不知他有没有来过,只是次日醒来,床边总会有一缕徘徊不散的暖意。
半个月转眼即过,慕半依也终于等来了消息。顾墨晗要带她前往玉枫山,后日出发。于是慕半依开始欢天喜地的收拾行囊,当然,她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带,无非是些随身衣物和珠钗首饰。况且这回彩秋也会同行,所要带去的珠宝玉饰皆由对方保管。慕半依明白顾墨晗心中何意,非但没有不满,反倒一副很乐意的模样。因此晚上等顾墨晗来了——
“你说不带翠菱去?”他啜了口茶,问。
“是呀。”慕半依一旁笑靥如花,“这次出行殿下带的人也不多,让彩秋伺候我就够了。”
顾墨晗温柔抚下她的唇角,仿佛怕那笑意消失:“越来越懂事了。”
慕半依羞赧着垂睫。岂料门外传来翠菱的声音:“小,小姐,为什么不带我去?”
她端着糕点呆呆站在原地,显然听见刚才那番谈话。慕半依不易察觉地皱下眉头。
翠菱一张小脸煞白,没料到小姐竟不愿带她随行,立即眼圈泛红。在慕半依面前跪下,扯她衣袖问:“小姐,翠菱是否做错了什么?小姐为何不肯带我去?”
慕半依抿唇,只是平静道:“没有……”
翠菱想不明,伺候至今,小姐哪回出门不是带上她?泫然欲泣:“我绝不会给小姐与殿下添麻烦的,请小姐带我一同去吧……”
但无论她怎样说,这回慕半依就是铁了心的不同意。
顾墨晗看在眼里,瞅对方模样可怜,不禁开口:“罢了罢了,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就带上她吧。”
慕半依一听,正欲反对,翠菱却已开心地朝顾墨晗磕头:“多谢殿下!奴婢一定会尽心照顾好小姐的。”
慕半依见此,脸上只好露出惯有的微笑。
稍后翠菱离开。顾墨晗从后环住她的腰身,一点点,亲吻那细滑脖颈上的香肌,最近他为诸事忙愁,总是深夜才能至她身边。念此,唇滑雪香蜿蜒向上,变得炽热而灼烫,似在消减连日来的相思。那双眼,也因此染上深重的缱绻迷恋。
当吻落唇瓣,慕半依合上眼帘,安静的,仿佛断去自己在这世间的生命。一身罗裳轻解,被他抱进床榻。纱幕散笼,彼此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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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行李基本都收拾好,慕半依只带了几件衣物和简单的首饰。下午她挥退翠菱,一如既往的回到内室休息。
确定没有人进来,慕半依从床下拖出一只小木匣,打开匣盖,里面静静摆放着一支彤珠簪。
这簪子没有串璎坠珠,款式极为简单,正是她众多饰物中的其中一件。慕半依拿起它,走到半身多高的镂花柜前,慢慢挪开柜角,那被遮挡的一块石砖地面上,竟隐约可见磨痕。
房间内,传来一阵细微并不清晰的声响,而持续时间不长,没多久便停止下来。
将镂花柜摆回原样,慕半依右手握簪,握住的位置却是簪头,以致那精美饰物在她手中倒像成了一把匕首。
簪尖细锐,从眼中闪过幽幽冷光,显非一日而成。想到沈醉瑶上回所说,慕半依脸上浮现端凝之色。毕竟刀剑等凶物她是不可能戴上,否则必引起顾墨晗的怀疑。可一旦真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总需有防身之物。
慕半依紧紧攥住它,眉间的轻皱扩透出一缕决绝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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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出发之日,这次随行的人不多,除去翠菱彩秋,就是景良和几名经常随顾墨晗出游,途中负责打点杂事的侍仆。
玉枫山距京都约二百多里,一路往北需行两日。当马车驶过城门,人声喧哗渐渐远匿,官道上只可见两旁耸立的树木,再加冬日没有一丝绿意,景致显得十分萧索。
疾风中夹杂着细微沙砾,仍能透过帷帘磨疼肌肤,而比较起车厢内的熏热温暖,这点凉寒倒算不上什么了。
与顾墨晗共处一室,但自从出了王府,慕半依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向窗外,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暗藏着警惕与紧张。以及点滴期盼。
稍后,那熟悉的力道缠绕上腰间,慕半依被他从后搂抱,视线离开窗外。
“这般萧条枯景,有何可看的?”顾墨晗有些好笑地问。
慕半依不以为然:“我喜(…提供下载)欢看的东西,不见得殿下也喜(…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