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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为止。
辛勤的劳动终于有了初步的结果。他发现在华盛顿的美国国家档案局和弗利尔美术馆,都有他感兴趣的资料,于是通过怀特馆长的协助,发出了借阅照片的申请。
每天深夜,当他回到自己那陈设简陋的公寓时,孤寂的感觉就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中。他等待着一个声音,一个在他看来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可是电话机一直是沉默的。
这天晚上,他终于听到了电话的铃声。他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的。
“哈罗,我是欧阳。”
“哈罗,我是梅琪。”
欧阳去非闭上了眼睛,千言万语一齐涌来,他一时说不出话了。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时间太晚,我打扰你了?”
梅琪的声音中充满了犹豫。
“不是,不是,我刚回来。”欧阳去非急忙说,“你好吗?”
“我还好,你呢?”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欧阳去非笑了,一周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笑。
“如果我知道你在等,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也不说话了?”
“这个周末,到我家来玩玩,好么?”梅琪轻声说。
1986年8月15日,底特律梅琪的寓所。
梅琪的寓所在西森林街,靠近黑人区,对于一个单身姑娘来说,这里并不是理想的住所。
梅琪住在一栋陈旧的住宅的二楼。当欧阳去非轻轻地敲开她的房门时,他发现梅琪今天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衬衣,长长的秀发用一根缎带系在脑后,薄施粉黛,越发显得光艳逼人。
“大学者光临,欢迎,欢迎!”
这套房屋很小,仅仅有一间寝室和一间起居室,室内布置的寒伧也使欧阳去非感到意外。这时他忽然想起梅琪讲过她要负担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不由对这善良的姑娘产生了深刻的同情。
“告诉我,你是怎么学得一身武功的,过去我以为考古学家全是戴深度眼镜的老学究呢。”梅琪好奇地问。
于是欧阳去非将自己少年时代的遭遇告诉她。当讲到自己父母双亡,流落他乡,九死一生,备尝艰苦时,梅琪眼中噙满了泪水。
“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她喃喃地说。
“梅琪,如果过去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就忘记了吧。”欧阳去非安慰她,“现在我们两人在一起,不是一切都很好吗?”
“是的,现在一切都很好。”梅琪强作欢颜,“大学者,你的研究工作进展得怎样了?铜片的谜解开了吗?”
“有一点初步的设想。”
“可以告诉我吗?”
“我的初步想法是,这小铜片上的图形,实际上是一种方位标志,它是从一块大铜片上断裂下来的,那么那块大铜片上,可能刻有一幅地图。地图离开了方位标志,当然没有意义,但是只有方位标志而没有具体的地图,也毫无用处。这究竟是一幅什么地图?是不是蚕丛王的宝藏图?贾弗里的委托人那样急于要得到这块铜片,是不是因为他已经掌握了这份地图?这一切现在我还弄不清楚。”
“你已经知道那方位了吗?”
“现在还没有。古代的蜀国没有文字,他们是用神怪和自然现象的象征来表达意义的。不过当我需要的参考资料全部借到以后,我想我就会有所突破了。”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如果贾弗里的委托人真正不择手段要得到那铜片,你就要注意它的安全才行。”
“这一点我已经考虑到了。我只在办公室研究它,每次离开办公室都将它锁在保险柜里,开保险柜的密码是我新换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你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再说一遍,在美国,什么事都是可能发生的。”他俩又谈了许多话题,两颗心越靠越近了。
梅琪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做梦似的说:“欧阳,你的胸膛好坚实,我能依靠在你身上,我感到好幸福!欧阳,安排一个时间吧,让我们离开尘世,离开一切可怕的事,舒舒服服地过上两天,我就满足了。”
欧阳去非低下头,把自己第一个吻,纯洁的吻,献给了她。
1986年9月8日,密执安州熊湖之畔。
欧阳去非和梅琪在熊湖旁边的山顶上搭起了帐篷。这里周围有参天的古木,绿茵铺地,藤萝低垂,人迹罕至。惟一的缺点是附近没有水源,每次提水都要到湖边去。但是他们喜欢清静,所以决定在这里呆下来。
两天狂喜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白天,他们在湖边钓鱼,在树中采蘑菇、浆果,在树荫下野餐,在山林中奔跑。晚上,他们裹着毛毯,仰卧在星空下,欧阳去非讲《聊斋》的故事给梅琪听。
在这两天里,梅琪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一样。她不断地发出银铃似的笑声,不断地想出新的游戏方法。她似乎在贪婪地享受着每一分钟,每一秒钟。
曾经有几次,欧阳去非想正式和她谈一谈今后生活的安排,谈一谈工作的计划,因为他一年访问学者的期限已满,回国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但是每到这种时候,梅琪总是恳求他:“回到底特律以后,我会把一切事情都和你商量的。但是在这里,让我们忘记一切。我不要过去,不要未来,我只要现在!”
并不是她的语言,而是她那种凄凉的表情,使欧阳去非不能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第二天傍晚,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又是晚炊的时候了。欧阳去非在帐篷前面点起了一堆篝火。
“梅琪,晚餐的食谱是什么?”
“清炖鱼汤!”梅琪笑眯眯地说。
她在火堆上绑了一个三角形的木架,把铁锅挂在木架上,开始烧水。
“一百多年以前,这里的印第安人就是这样过日子的。丈夫提水,妻子煮鱼汤。”
梅琪将空了的水桶递过来:“那么就做个好丈夫,去提一桶水来吧。我会煮一碗鲜美的鱼汤等着你,就像一个好妻子!”夕阳照在梅琪脸上,娇羞更加增添了她的妩媚。
欧阳去非提着水桶下山去,在湖边汲了满满一桶水,然后再爬上山。因为怕水淌出来,他走得很慢。渐渐接近山顶了,这里树木比较稀疏,他可以看到帐篷,看到篝火。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站住了。
梅琪没有在火边。铁锅仍然挂在那里,可是火已经快熄了,只剩下一缕轻烟袅袅上升。
欧阳去非小心地搜索着帐篷附近的可疑迹象,猛见帐篷的门缝中伸出枪管中冒出的火光,然后听到了枪声,子弹打在他头侧的树干上。
“梅琪!”他高叫一声。
没有人答应。
他像一头愤怒的老虎,猛地向帐篷冲了过去。他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他也明白自己是手无寸铁,但是一想到梅琪正处于危险之中,他就别无选择。
再也没有人对他开枪。欧阳去非三步两步就到了帐篷前面,一把掀开帐篷门,只见梅琪嘴被一块胶布封住,手脚被绑,躺在地上。帐篷的后壁被刀划破了一条长口子,敌人是从那儿逃跑的。
“梅琪,你没事吧?”欧阳去非顾不得追敌人,急忙解开她的捆绑。
梅琪摇摇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欧阳去非,泪如雨下。
1986年9月9日,密执安大学人类学博物馆。
欧阳去非把车驶入博物馆的停车场时,已快中午了。
昨夜他护送梅琪回到底特律寓所以后,由于梅琪一直处在高度的惊恐状态中,而且开始发烧,所以他不得不留在那里,通宵守候着她。今天早晨,梅琪的精神已经安定了一些,他请梅琪的房东米尔斯太太陪着她,这才急忙驱车回到安阿贝尔。
对于在宿营地遭受袭击的原因,梅琪提供不出更多的情况。她在煮鱼汤时受到两个蒙面持枪人的劫持,就被拖到帐篷里捆绑起来,以后吓得昏了过去。欧阳去非直觉地感到可能与那块铜片有关。十分明显,袭击者的目的并不想伤人,否则他和梅琪都性命难保。那么他们为什么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呢?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吗?想到这一点,欧阳去非十分为那铜片担心。所以他回到安阿贝尔以后,没有回寓所,而是直接到了博物馆。
怀特馆长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欧阳先生,据夜间警卫报告,昨夜有人从窗口爬进了博物馆。我们检查了一次,发现只有你的办公室被撬开了,请你快去看看遗失了什么东西没有?”
欧阳去非回到办公室,先察看了书桌、书架,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他取出记事本,按号码打开了保险箱,立刻发现,保存在里面的铜片不见了。
像受到一次雷击一样,在几秒钟之内,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