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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嘴巴拼命地呼吸,明显地感到身子的气流随着躁热的毛孔一点点被挤出体外,渐渐地身子越来越轻,越来越通透,感觉中纤细的身子似乎已经透明了般,耳聪目明,六识感官也越来越异常敏锐。晚上,趴在床上睡不着,只要静下心去,便能听到远处侍卫踏月而行的脚步声,甚至草丛中几声虫鸣我都能数得一清二楚!几分烦扰,世界仿佛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心里,清晨露珠滚落的声音都能把我惊醒,小草拨节生长的嘎吱声,树叶坠地的沙沙声,甚至连晚上青冉翻了几次身,放了几声屁都能明白无误地传入我的脑中。一瞬之间,我竟与整个的世界万物同呼吸共生长了。但是这一切也快把我逼疯了,向师傅诉苦,师傅呵呵笑着,“傻丫头,这些个灵药已为你洗筋易髓,重新锻造了身体。孩子,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你已经脱胎换骨,重生了……”师傅意味深长地话语。“师傅,我不要,晚上青夜又磨牙了,我睡不着都快被他折磨疯了。”我苦着脸说,“啊,我哪有?师傅,青芫姐姐是不是被治魔怔了?这几天,她看我和青冉的眼光是越来越不对劲了,简直就想把我们吃掉一样!师傅,再这样下去,青芫姐姐病没治好,我们都要快被她眼光杀死了!”身旁,端着药碗的青夜听我说完,立时跳脚起来,嘴里夸张地大嚷着,末了还不忘把旁边木讷的青冉扯了进来。青冉翻了下眼皮,嘴巴一扁没吭声,“哈哈哈……”听了青夜的话,师傅直起腰板竟开怀大笑起来。
师傅告诉我,只要感到头上的凉气没有了,那便是该换药的时候了。可这需要换药的时间却随着我体质的变化而改变着。刚开始时很频繁,慢慢地时间却拉长了。起初青冉还乖乖地守在我身边,时间长了,看我越来越不耐烦,他竟懦懦地找个借口跑掉了。“这小子,我就知道不可靠!”我嘴里哼哼,想着青夜话,怕是青冉也害怕与我独处了。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皱着眉头苦笑着,该不会我现在变成老妖怪了吧!我这样促狭着自己,待头上的凉气一顿,我便摸索着为自己上药来。片刻,房门轻响,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心一动,“义哥哥,你来了?”“嗯,”他轻轻一声,便急急奔过来,抓住我挥舞的手,“别动,我来为你上药。”声音轻柔淡淡,我蓦地一笑,随放松了身子,任由他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抚上我的头。我闭上眼,用心感受,他此时的心无风无雨异常的平静,仿若随波逐流的落叶再不会绽起任何的波澜,我心一叹,义哥哥是真的抛却了红尘万丈,对我已是真的不惹情怀了……
“等过些日子母妃身体好了,我便向父皇和皇上请奏,把母妃接到王府里去住。”许久,他轻柔的声音袅袅。“这样很好呀!可是太上皇和皇上会同意吗?好象有些不合祖制。太皇太后不会说什么吧?”听了他的话,我心一动,轻轻道。“无妨,父皇当年临走时已留下诏书,只要母妃愿意,此生她可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唉,兰姨这几年耗尽了心力,也是苦了她了。如今,你回来了,也该让她安享晚年,此生再别让她担惊受怕了!”我心思如潮,轻轻叮嘱道。“好,”他简洁的语言,情真意切。“兰姨待我如母亲一般,只是,此生我怕是再也不能守在她身边尽孝了……”我说着,声音顿时哽咽难抑,他心一动,随又恢复平静,“待你病好了,你随时可出宫去看她。她现在常在宫里念叨你,说这段时日多亏了你的照顾,还说你做的桃酥真好吃!”“啊,兰姨是怎么知道的?”我心一惊,扭转着身子问道。义哥哥轻轻抚平我的身子,似是轻柔地一笑,“母妃心思玲珑剔透,你的手艺、气息和关护以及宫中侍女的诸多变化又怎能瞒得过她……”“啊,是这样?”我轻声道,“但兰姨却一直没有见我……”“她心疼你,总觉得以往的事亏对我们……她觉得无颜面对你……”“不,当年情不能圆,我们福薄,又怎能怪她……”我说着,便静静趴在桌上忍不住默默低泣,义哥哥长叹一声,轻轻抚上我的后背,“寻儿,龙义今生已轻如鸿毛,心如虚竹,再承不起你的情了……若有来世,龙义上穷碧落下黄泉,定生死相随……”“义哥哥,”耳边听着他泣血动情的话语,我再难奈,突地从桌上站起来,再不管不顾地一下子抱住了他,“义哥哥,此生千寻永远也忘不了你……”他长叹一声,垂下两臂,腰身挺直,一身的落漠就那样一下子烙进了我的心里。
许久,他轻轻扳过我的身子,怜惜地望着我,千言万语都化为了淡淡的疏离和淡定,“寻儿,皇上对你情深意重,此生,也只有他能承得起你的情……”“不,”我悲鸣一声,轻咬薄唇,望着他,泪眼婆娑。他眼中再不复淡定,难以割舍的伤痛竟深深地溢满双眸,我心一痛,转过身,复痛苦地趴在了桌上。房门外,一抹明黄的袍角一闪而过,我心一动,倏地望向门口,远处,那急速离去的脚步声,声声沉重痛楚地砸在我的心上,我心一揪,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晚上,皇上便向青平宫传了话,要兰太妃即刻起程前往多塞草原,行程及护卫由义王爷负责。我一听,心立时凉了,皇上怎如此不尽人意?太上皇及众太妃在多塞行宫已居住多年,兰太妃如今一身的憔悴,早恩宠不在,此时前往恐怕凶多吉少。况且,多塞行宫远在塞外,路途遥远,她身体尚未康复,强行上路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望着师傅深深地担忧无奈,想着白日里那一闪而过的明黄,我随把心一横,拽过毡帽便奔出了房门。“哎,寻儿,你回来,你的病不能见风……”师傅在身后急得直跺脚。我步履匆匆,心里冒着火,三步两步便奔到了他休憩的乾清宫主殿。深吸一口气,我使劲地拍打着宫门,一个小太监气急败坏地开了门,望到我,更是气焰高涨地道,“大胆的奴才,不要命了!竟敢在皇上的寝宫里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要见皇上,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轻言讨好道。“你以为你是谁?皇上是你这般奴才想见便能见到的吗?赶快滚开,不要叫洒家动粗……”话说着,竟‘呯’地一声关上了门。我气急,复又上前使劲地砸着宫门,“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皇上早就安息,你若再来滋扰,看洒家不要了你的脑袋。”小太监复又打开门,对我一阵凶神恶煞大吼。“皇上这会子绝不会睡下,请公公烦劳一声,就说药务司的青芫求见。”我急急抓住门槛苦苦哀求道。他冷哼一声,眼神上瞟,那样子简直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若再不通报,我便彻夜地砸门!待皇上知道了,看看治谁的罪!”我横眉一扫,对着他狠狠地道。他眼中一厉,用力地把我推开,“不知死活的东西!”宫门掩上的那一刻,我心异常的冰冷,平时不觉得,现在想要见他竟是如此地难!我泄气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想着他白日里定是看到了我和义哥哥在一起,这会子不相见,定是生气了,“哼,真是小气鬼!”我冷哼一声,心一琢磨,若他今晚真不相见,那我真的砸他一夜的门吗?想着明日后宫种种的意味,我心一叹,深更半夜砸皇上的门,想想也够丢人的!可是,若不见到他问个明白,今夜又怎能安眠?想着兰太妃凄苦的面容,我复又勇敢地站起来,晃着并不粗壮的拳头,恶狠狠地站到了宫门前。
乾龙宫,御案前,皇上静静批改着奏折,俊颜深沉,一脸的意味。安平时不时焦急地抬头望望皇上,又转头瞧瞧殿外。刚才那‘咚咚’刺耳的砸门声早分毫不差地传进了内殿。皇上仿若未闻,安平心里却焦急不堪,今儿个皇上从药务司回来便有了气,不知郡主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竟惹得皇上一晚的烦躁不安,连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唉,皇上也甚是可怜,好不容易盼到郡主回了宫,却又不远不近地吊着,真真是令人着急!如今义王爷回来了,皇上更是寝食难安,该不会是郡主又……唉,郡主要折磨皇上到什么时候呀?弱水三千,皇上却只取一瓢饮。皇上的情深意重良苦用心郡主何时才能明白?唉,想到这里,安平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又是一阵重重急促的砸门声传来,安平一抬眼,便看到了刚才进来通报的小太监又急急地奔上殿来,安平轻一挥手,小太监一顿,接着便机灵地退下了。正想开口劝皇上,不料皇上却俊眉一皱,愤恨地把朱笔重重投在了地上,“她是不是想要把宫门扛倒呀